第91章 天姝落败
南宫寻手一松,小唯便脚底抹油了一般闪身跑到路祁瑶身旁。
不知天姝与路祁瑶还有蔺千说了些什么,她跑过去时,正赶上天姝气势汹汹吼道,“有本事今日就杀了我!”
小唯皱了一下眉头,转过眼神去看路祁瑶。
只见她似笑非笑,神色阴沉,半晌,朱唇轻启,玉手抬剑,“正有此意!”
天姝笑得诡异,丝毫没有临死前的畏惧,她仍是高声道,“那我可提醒你们一句,天罚将至,照看好你们的师尊,指不定哪天她就爆体而亡了。”
路祁瑶提剑的手募地一滞,身旁的蔺千抬剑扼上天姝脖颈,话语森森。
“天姝,死到临头,你还要危言耸听?”
天姝笑得更加诡异,“呵呵,你们爱信不信吧。”
“不过……我可告诉你们,有些事情或许你们从未听说过,可早在百余年前,确实真实发生过并且延续至今的!”
路祁瑶睫帘微颤,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抬手,将蔺千持剑的手拨下,道,“如你所愿,说吧。”
天姝勾唇笑了笑,“还是路师姐识大局。”
“百余年前,四派共主临死前下过诅咒,楚门后世,凡任掌门者,皆步她后尘,不得好死!”
路祁瑶洁白广袖中的手骤然握紧,募地脑海中闪现出她双目渗血的那日听见的话。
“我秦诺,甘愿堕魔,生生世世,不入轮回,以此血躯,立下恶诅,楚门后世,凡任掌门之位者,步吾后尘,不得好死……”
那些话,原来……不是臆象吗?
她不着痕迹地咬紧下唇,只听天姝接着道,“你们可知秦诺死后,为何后世一代不如一代了吗?”
“因为所有佼佼者最终都是被推荐当上掌门,到最后,无一能逃过秦诺的诅咒。哈哈哈哈,这是楚门的报应……”
天姝笑得有些癫狂,依次扫过三人,却并没有见到她意料之中的神情。
她皱着眉,却不像疑惑,更多的,是蛊惑的意味,“怎么?你们难道不担心你们的师尊吗?”
她眼神逐渐落到路祁瑶和小唯身上,像是无意,又像刻意,“她若是死了,日后谁来护你们呢?”
小唯不知何时召出了阴阳刃,正一手握着刀刃,将闪着寒光的刀刃扼上天姝脖颈。
她挑了一下眉,眼中凶光乍现,一字一顿道,“我师尊,不会死的。”
这时南宫寻也过来了,天姝又道,“看来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各派掌门的好徒弟啊。”
她笑着,眼神依次扫过蔺千,路祁瑶,南宫寻,还有小唯,“天罚降下,楚凌若,还有你南宫少主的义父楚正岚,以及栖影阁的姜涣,都会死!”
小唯剜在她白皙脖颈的刀刃又深了几分,瞬时一抹猩红自刀刃上滑落。
“你再敢多说一句,现在就杀了你。”
“小唯,把阴阳刃放下。”
路祁瑶沉声开口,语气里的严肃令人生畏,小唯迟疑了一下,还是收回了阴阳刃。
天姝接着得寸进尺,“即便你们不担心你们的师尊,他们死后,新一任的掌门便在你们之间诞生,怎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小唯怒不可遏道,“跟她废什么话,直接一刀宰了这老妖婆!”
蔺千叹了口气,疲惫开口,“把她妖力封了,去找师尊吧。”
路祁瑶察觉到他语气不对,遂转眼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目光落在天姝那张与苏棠一模一样的脸上,幽深瞳眸尤有寒潭冰碎,只对视一眼,遍体生寒。
本来她来此是为了找到白衣魅妖问出同族下落的,可眼下师尊却不知凶吉。
路祁瑶愤愤紧捏着拳头,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关。
苏棠,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蔺千没说话,只抬手落下一个封印,将天姝妖力悉数封住之后,直接道,“走吧。”
他纤长浓密的鸦睫垂落下去,纤长眼尾上挑,眉眼间染上若有若无的阴郁,周遭空气骤然低了几度,整个人带了几分不可接近的冷漠。
然而,也并没有人注意到。
路祁瑶一心想着而今错失良机,又该去何处找她的同族,小唯则走在南宫寻身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蔺千孤零零走在前头,薄唇紧抿,神情漠然,他掌心紧紧握着的血引珠红闪着血红光芒,恍若泣血。
身后的三人走在一起,并非刻意,却已经跟他落下了一大截距离。
像是两队不同道的人,走在前头的人疲惫得不想回头,跟在身后的从来没想过挽留。
他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接纳过,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死皮赖脸去融入旁人。
而今他不过是一次没再主动,就已经被拒之千里。
可他连说不屑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自知,自己不配。
身后的路祁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沉声问道,“你可知苏棠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漠然抬眸,目光落到路祁瑶清冷的脸上,手掌缓缓捏紧,血引珠的微光将闪未闪,而后,骤然熄灭。
“你就如此关心他吗?”
“什么?”
路祁瑶一时愕然,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家伙,怎么了?
蔺千深吸了一口气,勾起一丝笑意,却是笑意止于眼底。
眼前的可是师姐,他纵使万般无奈,也不能对师姐甩脸色,于是假意轻快,恭敬答道,“不知。”
路祁瑶尚失落气恼,身后,忽然传来南宫寻沉沉的嗓音,竟隐隐透着怒意。
“你现在可以好好交代一下这些天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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