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章：威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赛琳娜深深地低下头，避开了苏命那仿佛能灼穿灵魂的视线。
她重复着之前的话语，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自语：
“你的猜测……简直是无稽的幻想。”
“即便……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这等关乎族群根源的终极秘密，也绝不是我所能知晓的。”
赛临安顿了顿，似乎想将话题引开：
“你如果真想知道答案，去问黛丝大人或者维克托大人，他们身为八阶强者，知道的肯定比我更多。”
“他俩？”
苏命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维克托，空有八阶力量，脑子里却只剩下杀戮与征服，早已被深渊的暴戾吞噬了心智，不修德行，不守本心，不过是一具强大的行尸走肉。”
“至于黛丝……”
苏命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通过交媾汲取力量，放纵欲望，堕落不堪。”
“我若是真肯陪她睡上一晚，她或许真会透露些什么，只可惜，我嫌脏。”
赛琳娜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
“……杀了我吧，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紧张什么？”
苏命的神色忽然缓和下来，语气变得异常温和，仿佛刚才的咄咄逼人从未存在过。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近乎诱哄的嗓音低语道：
“你看，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四周的符文隔绝内外，便是八阶强者也无法窥探，你如果真的知道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线索，告诉我，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守口如瓶。”
苏命注视着赛琳娜，语气诚恳，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赛琳娜小姐，从你被俘至今，我一直对你以礼相待，未曾有过半分折辱。”
“这是我对你身份的尊重，也是我个人的原则。”
“若换成其他深空生物，此刻早已被丢给我的族人们，让他们去快活了。”
赛琳娜终于猛地抬起头。
兜帽下那双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微微颤动。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命，唇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
“你这个反应，恰恰证明我猜的没错。”
苏命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她的眼眸，“深渊十皇族背后，的确存在着那么一尊……难以名状的存在，它为何没有出手？”
苏命没有拿出纸笔记录。
他不敢。
若非这件特制的审讯室布满了强大的隔绝符文，足以屏蔽上三阶强者的窥探。
苏命绝不会如此直接地将这个恐怖的猜测宣之于口。
甚至，即便有着审讯室的绝对屏蔽，他和赛琳娜之间也依旧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同打着哑谜，谁都没有真正将那尊存在的名讳或具体形态点破。
能从生命最根本的源代码层面，将人强制“修改”成怪物，这样的力量。
已经超越了寻常的力量范畴。
太过强大，太过诡异，也太过……可怕。
仅仅是谈论祂，都可能引来不可预知的注视。
赛琳娜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抗拒甚至是一丝恐惧的颤音。
“我仅仅是永夜族的圣女，并非执掌一切的族长。”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静，却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
“即便是族长，也未必能知晓深空万族所有的核心隐秘。”
“有些真相，知道的太多，本身就是一种诅咒，会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她最终坚决地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某种无形的压力：
“我不感兴趣，也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完，赛琳娜便紧紧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摆出了一副任凭处置、拒绝再交流的姿态。
她的这种反应，非但没有让苏命感到挫败，反而让他心头那抹阴影更加沉重。
连赛琳娜这样身份尊贵、未来注定成为八阶的永夜族圣女，都对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讳莫如深、恐惧至此……
这足以说明，深空万族所隐藏的秘密，以及它们背后可能存在的力量，远不止明面上展现的这些。
苏命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深深地看了赛琳娜一眼，没有再逼迫，转身干脆地打开了审讯室厚重的门，走了出去。
刚一踏入走廊，瓦莱里娅愤怒的咆哮声便扑面而来，在封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
“放开我！苏命！有种冲我来！”
“我警告你！永夜族绝不会放弃赛琳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必将付出你无法想象的惨痛代价！”
她的怒吼声中，还夹杂着欧米伽带着哭腔的、焦急的劝阻：
“大姐！我的亲大姐！您行行好，少说两句吧！这他妈是人家的地盘！”
“嘘——！别吵了！真把外面那位大佬惹毛了，咱们仨今天都得玩完，吃不了兜着走啊！”
苏命面无表情，缓步踱到关押着瓦莱里娅和欧米伽的临时囚室门外。
透过能量栅栏，可以看到瓦莱里娅正奋力挣扎着。
锁链被她扯得哗哗作响，而一团黑泥状的欧米伽则在她旁边焦急地扭动、劝说着。
看到苏命的身影出现，囚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瓦莱里娅停止了挣扎，欧米伽也瞬间僵住，如同被冻结。
苏命那双幽深的黑眸，平静地落在瓦莱里娅脸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代价？”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你们深空万族，不是早就让我付出过最沉重的代价了么？”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却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我父母在我八岁那年永远离开了我，这不都是拜你们所赐？”
“这份血债，难道不算‘惨痛代价’？”
原本满腔怒火的瓦莱里娅，在看到苏命衣衫整齐、气息平稳，显然并未对赛琳娜做什么之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她并未因此露怯，反而冷哼一声，强硬地回应：
“往日恩怨，如今重提又有何用？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
她甚至试图反将一军，语气带着威胁：
“苏命，你别太得意！”
“你那位叔叔的情况，我们早已掌握！还有你身边那些红颜知的信息，我们同样一清二楚！你若敢乱来……”
“卧槽！！！”
角落里的欧米伽听到瓦莱里娅竟然开始威胁苏命的亲人。
整个“泥”都吓得剧烈哆嗦起来，惊恐地向后缩去，恨不得能钻进墙壁里去。
‘你他娘的自己想死别带上我啊！这种话也敢说？！’
欧米伽在心中疯狂哀嚎。
果然，就在瓦莱里娅话音刚落的瞬间，苏命周身的气息骤然变了！
刚刚还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他，眼神瞬间森然如冰！
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充斥了整个走廊！
他脸颊上的肌肉微微绷紧，那冰冷的目光让欧米伽感觉自己的核心都要被冻结了。
“那就看看，是你们这些畜生和万法教那些杂碎先做梦成功……”
苏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他盯着瓦莱里娅，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还是我先一步……踏平你深空万族，将你们所谓的十皇族，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https://www.02shu.com/3_3496/11110662.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