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冻龄巫女
别墅里，虞君妍和另一名女子在烹饪晚餐。
女子衣着素净利落，身形清瘦却不羸弱，散发着温润的书卷气息。纤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长发简单束起，知性优雅，气质清新如兰。
客厅里，曾昱依旧在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李仲秋在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辅导功课，苏婧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机。
“清晏，叫你爸爸和龙叔叔吃饭！”女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男孩的目光立刻离开了书本，起身走向书房。
“叫君妍姐姐，叫龙戬叔叔，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苏婧珊放下手机。
“这有什么，叶泽家那小姑娘不也这么叫的么？而且同样称呼玉司令，君妍叫叔叔龙先生叫兄，而且君妍叫白老师姐姐，辈分问题本就很复杂，在如今这个时代，这方面不用太过纠结。”李仲秋一边把小男孩的书本收拾好一边说道。
国家高层让军部对近期的作战做一个汇总，顺带捋一捋细节，然后再想想下一步战略。所以玉天明得找龙戬谈谈，“渎神行动”前，龙戬跟秦政承诺过要解决后方的事，虽然国家有了防备，但搞破坏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离开。绝天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一定有当地势力的帮助。其实破坏的范围非常大，龙戬当初只挑了对前线影响最大的来说。以国家的力量很快可以恢复，对民生影响不大，但这帮人始终是隐患，即使龙戬之前告诫各分部注意邪教的渗透，还发起“灭鼠行动”，但抓住的只是绝天教徒，真正的精锐人员隐藏很深，而且分部那帮人毕竟只是商人，他们的狠辣全用在争权夺利上了。
另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绝天知道龙戬卡的严，索性自己成立势力，明面上是血影的附属势力，也不做有损血影利益的事情，暗地里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不过一旦行动必留痕迹，这帮人已经开始准备逃亡了，可谈何容易，这个年代，只要上面盯着，你寸步难行。但问题是，上面，真的没问题吗？
针对此种情况，C国决定对官场展开第三次清洗，第一次针对高层，第二次针对中层，这一次针对基层。但基层官员人数最多，工作量庞大，国安局耗费一年时间才完成了准备工作，为了保证公正，防止有人利用这件事排除异己，这件事全权由国安局负责，所有执法人员戴记录仪。贪污腐败可以走法律程序，但勾结邪教属于卖国行为，任何国家都是零容忍。
这场行动耗费了国安局大量人力资源，还得抽出一部分给前线搜集情报，那么绝天潜入C国的这部分人只能交给血影。即使王庆霖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不怀疑龙戬对付邪教的决心，但怕他借机干别的事。
“呵呵，负责这事儿的是刘宪，他最多借机泡几个妹子，多余的事情没我的指示他不会做。我现在够累的了，没时间做那些破事儿。‘灭鼠行动’基本把邪教徒清楚了，所以接下来不会有无辜者，我给你打个预防针王局长，接下来会死人，死很多人。”龙戬对王庆霖这样说道。
清扫工作如火如荼，结果到了军事方面龙戬开始含糊其辞了，面对玉天明龙戬不是滚车轱辘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玉天明也没生气，平静的问道。
“这就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前线短时间停火了，即使没停你也能应付。前线以外的事情你知道了有用吗？”龙戬嘴角短暂上扬了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够多了，我就不明白，你们人手这么缺吗？明明你是前军总指挥，结果自开战以来你有事没事就往别处跑，连我为那块灾星石头开的代表会都得你去，完了还往我那儿跑，你不累啊？”
“又来了……”见龙戬再次转移话题玉天明扶了下额头，“人手确实缺，前几年处理了不少贪腐分子和无能之将，一人做多个岗位工作的人多了去了不止我一个。另外前线战事阿振可以处理大部分，实在不行了我再上不迟。得，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吃饭吧。”
至于玉天明的妻儿来此是高层的安排，毕竟他很久没回过家了，到前线吧一来太危险二来影响不好，这么一来龙戬的别墅就是最佳位置。玉天明四十多岁才结的婚，他的妻子是一名大学老师，比他小了近二十岁，当然玉天明现在的外表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所以二人看着也没有老夫少妻的既视感。
他们的情感故事很有意思，玉天明是现代军史上最传奇的军人没有之一，他几乎永远比同军衔的战友小十岁上下。凭借过硬的能力，边境战争的表现，以及老上司云远岫和杨卫国的提携，他37岁就升到了准将，41岁少将，44岁中将，49岁上将，51岁力压一群资深将领就任国防部长。在C国，国防部长在军界的权力仅次于国家首脑，本来玉天明是接云远岫的班，但上任几年后时任总参谋长因贪腐被革职，因为军队的清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继任者，只能让退役的云远岫出山，这样一来玉天明在职务上就压了老领导一头。
也就是在玉天明晋升中将这一年，他去一所大学看望一个老朋友，这个朋友当年是大学生兵，达到服役期限后回到学校继续上学，那时候已经是教授了。也就在这时候，他碰到了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他俩初次见面时有点尴尬，本来玉天明只是来访友，但那个朋友非拉着他做演讲，理由是“现在的男生都太阴柔了这个国家需要阳刚之气国家的教育方针一直是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所以你这个将军传达这种精神再适合不过”。谁承想演讲的观众男生没多少女生一大堆，因为玉天明当时穿了一套十分具有绅士气质的西服，高大挺拔的身姿，再配上那时髦的侧背头和儒雅的气质，活脱脱的少女杀手，没有人会觉得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也不是故意耍帅，他生活中就是这种穿衣风格，当然也不是谁都认可这套装束，龙戬说他打扮的像老淫贼。
演讲结束后女生们蜂拥而上要跟他合影要签名，单身四十多年的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结果无意间拐进了图书馆里的一间资料室。当他关上门扯开领带自言自语的吐槽“早知道穿军装来了”的时候，一个正在查阅资料的女孩正静静的看着他。
玉天明有点窘迫，他很想立刻出去，但那群女生还没走远，只能硬着头皮跟女孩打了个招呼。女孩很有礼貌回了一句，但也跟他保持着距离，很巧，女孩是历史系的研究生，查的资料正好是军事方面。玉天明见状索性指导了她一下，这才缓解了气氛。
见玉天明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女孩就问他是不是学长，得知他是军官（没透露军衔）且已经四十多岁时女孩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交谈一番后女孩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白秋萱，那年25岁。
如果让人选一个最受人民信任的职业，那一定是军人。
那群女生远去后玉天明赶紧脱身，但走的匆忙把钱包落下了。本来想让那个教授朋友帮忙找的，但他转念一想，那个女孩书卷气那么浓，想必是那间资料室的常客，她可能收起来了。抱着这种想法第二天他换了一身打扮来到资料室，白秋萱果然在那里，而且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意外。如此心有灵犀，这次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讨论学术问题。
一开始两人谁都没往恋爱结婚的方面去想，彼此都视对方为忘年交，毕竟年龄差距太大。而且白秋萱刚从一场失败的恋爱中走出来，分手的原因也很现实，双方家庭实力差距过大，白秋萱是富二代，男方是穷小子。那所大学离军区不远，线下见面多了以后俩人逐渐忽略了年龄，毕竟玉天明实在不显老，不仅长相他心态也年轻。久而久之就擦出火花了，一次闲聊的时候白秋萱问玉天明的军衔，得到答案后她淡淡一笑，以为玉天明是在开玩笑，因为她有个叔叔也是军官，比玉天明大一岁，准将军衔。
相处两个月后二人下定决心厮守终生，结果见家长时又发生了一件搞笑的事。玉天明踏进白秋萱的家门时她叔叔正好也在，当玉天明提着大包小包拜见只比自己大四岁的岳父时，叔叔“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立正敬礼，大喊一声“司令好”。岳父当场一口茶喷出来，岳母更是失手摔碎了茶杯，白秋萱也是呆愣当场，说了句“原来你没开玩笑”。玉天明无奈的说了句“这又不是在军营咱俩也没穿军装你敬什么礼”后放下礼物帮忙收拾杯子碎片。
白秋萱的叔叔白曜兴是第四集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二师准将师长，彼时玉天明虽然刚升任集团军司令不久，但他之前就是集团军参谋长，跟白曜兴很熟，只是没告诉他自己的私事。白秋萱的父亲白曜中得知女儿的男友年纪那么大多少不太高兴，想着来让同为高级军官的弟弟镇镇场子，但他没说明白。白曜兴没想太多答应了，结果来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后的事情顺利且平淡，不过玉天明自己不太满意那次见面，他说岳父的态度搞得他像过去的军阀强抢民女似的。
“这两天动静不小啊，怎么做到的？”饭桌上，玉天明很随意的问道。
“什么意思？”龙戬眉峰一挑。
“厄勒翰，伦斯特尼亚，卡利基亚，德里纳克，阿尔维斯，斯拉沃尼卡等等，邪教控制的国家一夜之间都遭到了猛烈空袭，多处重要设施被毁，人员伤亡巨大，关键他们连袭击者的影子都没看到。别告诉我你不知情，你说你要加点料，这料够猛的，怎么做到的？”
“你猜。”龙戬没有直接回答。
“速度到还是其次，关键是雷达根本捕捉不到，其他国家不会高兴。”
“那你们高兴吗？”
“凡是对目前战事有利的我都高兴，你也知道最近邪教打击了我们的后勤，导致我短时间没办法发动大规模进攻，你给我缓解了不少压力。但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比如王庆霖？”
这次玉天明没有接话相当于默认了。
“他什么时候高兴过？只要我还活着他永远不高兴。我手中的黑科技多了，不拿出来打不赢仗，拿出来了你们又紧张，但该干什么我还是会干什么。有空提防我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不让自己后方起火，而且我说句难听的话，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过去作的。”
其实龙戬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只不过玉天明没听出来，也不可能听得出来。血影的兵工厂聚集了以赫尔穆特·罗恩博士为首的大量人才，这些人能来血影，绝天可谓居功至伟，绝天幕后之人挤走这些高精尖人才是为了削弱大国的科技力量，当然，绝天只是推波助澜，归根结底还是人类自己的劣根性造成的。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年轻，年轻代表着资历不够，代表着他们不那么圆滑。他们会受到排挤，他们上头会嫉贤妒能，但一般情况下这种人只是会被卡住，或者被剽窃知识成果，但绝天为了杜绝后患，想方设法把他们开除了。
开除以后，研究方向如果能帮到绝天，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招募，其他的可能会遭到迫害甚至暗杀。但龙戬一直很重视科研方面，他让夜影一直盯着这群人，让他们免遭毒手。当然龙戬的招募方式温和的多，他依旧贯彻那套“强扭的瓜不甜”的理论。但效果不差，除了某些信仰确实坚定的人以外他们当中有很多科学疯子，为了真理愿意付出一切。但他们跟克里克不同，他们有底线，血影能招募他们靠的是龙戬在中南的名头。
中南战争结束前，血影的装备靠偷和买，中南战争结束后仅一年血影的装备就全换成自主研发的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是窃取别国技术，一来不光彩，再来会受到限制。”龙戬如是说。
龙戬跟玉天明说那句话，是因为当初帮左默言复制出六代“电隼”，现如今设计出“幽魂”系列战机的褚云驰博士就是C国人。一个20岁拿到三个博士学位的天才科学家现在居然为血影这样的组织效力，何其讽刺！
一代“幽魂”其实是个半成品，雷达还是可以捕捉到，哪怕涂了格列斯特矿石粉但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全速状态下损耗太快了，所以龙戬一般只用它来执行潜入行动。终于在“渎神行动”前夕，二代“幽魂”问世，性能全方位超越三大国。不光玉天明，血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一夜之间空袭这么多国家的。
能做到这件事飞机只占一半原因，另一半在飞行员。人类能承受的加速度是有限的，二代“幽魂”战机只有绝天的超级士兵可以驾驶，褚云驰计算过，理论上龙戬也可以承受它的加速度，但龙戬不会开战斗机，而且他体格太大，开不了。其实很多年以前就诞生过速度可达10马赫的的无人战机，但实战意义不大，远程操控有各种风险。人没法开，还不能远程操控，那就剩一个办法了，让飞机自己飞。
并不是只有绝天可以把艺术作品搬进现实，左默言在被人称赞黑客技术高超时经常这么说：“我可不止是个黑客啊。”年少时期的低情商让左默言很孤独，他的排解方式是和计算机对话，他一直致力于如何让计算机更像人。当时AI管家之类的软件已经问世，但AI算法漏洞百出，说白了就是个进阶版搜索引擎。左默言在加入血影那一刻起就尝试着如何让电影中的那种人工智能管家变成现实，在血影确立霸主地位的那段时间，他成功了。
他给它取名：奥米尼斯。
不需要远程操控，植入奥米尼斯的程序和逻辑，“幽魂”就能以近乎完美的方式飞行，无距离限制。人工智能无法彻底取代人，但这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最终的效果远超龙戬预料，奥米尼斯干扰空袭地点的监控设备后幽魂极速俯冲，低空投下微型氢弹离开，整个过程快的人眼根本捕捉不到。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无法避免的。”玉天明听罢没有反驳龙戬的说法。
“那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世界上最恶心的事事情莫过于少数无辜者为多数人的错误买单。看看现在的国家，上有贪官污吏，下有各种蠢货公知，我把邪教公诸于世后居然有所谓的‘学者’在讨论邪教存在和行为的合理性！我想过会这样，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多数人不信任何教，但出于仇富心里他们很乐意世界天翻地覆。而上层呢？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争权夺利，数万军人因为圣仁的危机牺牲，可有人居然贪污他们的抚恤金！后方这样，这仗怎么打？前线的士兵心里会怎么想？”龙戬表情变化不大，但语气中的愤怒难以掩饰，他讨厌官场，但尊敬军人。
“那几个人已经被枪毙了。”玉天明平静的回答，又好像没回答。
“那如果再发生呢？”
“那就再枪毙，现阶段不缺该死的人，如果一次性全毙了那就没人干活了，但这方面零容忍。”
“短暂发动不了攻势不止后勤问题吧，当初清洗完，善后做的不怎么样吧。邪教蓄谋已久，你们仓促应战，所以直到现在，除了第四，第六和第九集团军以外其他部队都没满编吧。”
“是，不止这个，军费短缺也是主要问题之一。”
“清晏，去做作业。”白秋萱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作业做完了。”玉清晏噘着嘴说道，“我要跟君妍姐姐玩。”
“好好，姐姐陪你玩。”虞君妍停下了收拾碗筷的动作。
玉清晏闻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同时朝龙戬做了个鬼脸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李仲秋苏婧珊曾昱三人也不约而同的快速收拾好餐桌后退出了餐厅。
白秋萱诧异的看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血灵和陆方盛，但她自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跟你儿子说什么了？他好像不太喜欢我。”龙戬眼角跳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成年人见你都害怕，更别说小孩。”玉天明耸了耸肩。
“扯，我之前跟那俩小女孩关系都不错。”龙戬白了玉天明一眼。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前线到世界格局再到家长里短，话题很跳跃，转折的也很突然。这种景象放在此二人身上是很不正常的，他们很缺时间。
“我说白老师，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龙戬看了看时间说道。
“啊？”白秋萱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激灵。
“这个地方呢，理论上很安全，但毕竟在边境。你要想看你老公，想见柳娜女王，大可找别的地方。他们都出去了，你儿子你也支开了，所以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白秋萱有些支支吾吾，其实从龙戬和玉天明开始扯淡起她手上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没关系，想好了再说。”玉天明用自己的手覆住了妻子的双手。
“是啊白老师，先梳理好思绪，跟龙哥初次对话前进行心理建设是件很正常的事，我们理解。”陆方盛也附和道。
龙戬见状也没有再说话，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静静等待。白秋萱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只是有那么点生气，气自己会露怯。她都数不清以前见过多少高官巨富，无数大场面她都应对自如，可今天见到这个男人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跟那些人不一样，这世界上有很多官和商，不同类型的所谓大场面也不胜枚举。但这个人，往前看千年，往后不用看，就这么一个。任你是书香门第还是官宦世家还是将门虎子，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不管你是有贵气还是大气还是正气都会被他身上冲天的煞气压制，连阿振被他盯了一会儿都觉得脊柱发凉何况是你。”来之前玉天明这样对白秋萱说道。
“噗嗤，好酸的形容。”白秋萱听完他的描述忍不住笑出了声，“有那么玄乎吗？君妍不就不怕他？”
“那是因为他有另一面，接近普通人的一面。想看到这一面就得透过那股煞气，要做到这点需要特殊的眼睛，那丫头正好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心理准备，你别再说了。”白秋萱忍不住扶额。
这就是玉天明在日常生活中说话的方式，跟酸秀才一样。当然他不会没完没了这样，只是时不时有感而发。这段对话后来虞君妍在闲聊时告诉了龙戬，龙戬吐槽说张口闭口煞气煞气，我怎么觉着他想说的不是煞气是傻气呢，旁边正在喝茶的陆方盛当场一口水喷了出来。
当然，自以为充分的心理准备根本没派上用场。其实龙戬也不是一直这样，如果是拉家常他身上的压迫感会小一些，或者他自己处于一种不太正经的状态也行，比如林雨洛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过跟他戴着墨镜也有关系。所以跟这个小组的人谈话时龙戬会尽量用诙谐一些的语气说话，只是今天有玉天明在，他把这茬忘了。
“这个事儿吧，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的发现，我不知道跟邪教有没有关系，但它很诡异。”白秋萱深吸一口气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是两张照片，照片上是同一个人，一个小女孩。从角度来看两张都是偷拍的，但那张看起来新一点的照片上女孩的目光正对着镜头，显然发现了偷拍者。女孩的目光空洞却不呆滞，明明如死水般平静却能看到一丝杀意。她被四名穿西装的保镖围着，但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正常来说这个站位不像保镖保护雇主，倒像是下属给皇帝开路。
“这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眼神吗？”陆方盛眉头微皱。
“这两张照片拍摄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白秋萱用了“应该”这个词，“但拍摄时间相隔十年。”
“那不用想了，这种听起来和看起来都很扯淡的事情一定跟邪教有关。”龙戬的语气中充满对绝天的鄙夷，“在哪拍的？”
“I国的斯佩兰萨特岛，我那个朋友是个记者，十二年前她参加一场慈善晚宴时无意间拍到了这个女孩，当时没怎么在意。然而两年前她又见到了她，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女孩的举动很奇怪，她出于好奇想去看看，但遭到了当地人的阻拦。而且那个女孩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那个地方的各种情况看着都很诡异，所以她就去调查了一下。可回国后她整个人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嘴里老念叨一些奇怪的词，例如‘这不是神是魔鬼’，‘这是诅咒吗’之类的。我问她她也不说，一年前她跳楼自杀了，她母亲把这个信封交给了我，说是前一天晚上她拜托母亲的，并请求我调查信封中的事情。整件事没头没尾的，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白秋萱幽幽的说道。
“在那之后不久战争就爆发了，我和她都很忙，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直到前段时间，I国的马拉法航空公司被邪教袭击我才又想起这事儿来，结合近几年发生的事情我觉着没准跟邪教有关。本来我是想转述的，但她觉得她自己来说比较有诚意。”玉天明补充道。
“大可不必，如果事关邪教，我一定会插手，无所谓诚意。”龙戬把照片扔给了陆方盛。
“抱歉，只靠两张照片，信息会不会有点少？”白秋萱微微颔首。
“信息是靠找的。”陆方盛一边划着手机屏幕一边说道，“十二年前那个时间位于斯佩兰萨特岛的慈善晚宴只有一场，由斯卡瓦里奥家族举办。”
“这名儿听着有点耳熟啊。”龙戬说道。
“当然耳熟，斯卡瓦里奥家族是I国历史最悠久的黑手党家族，只不过近几年比较安分。我们暴力镇压其他势力的时候这个家族虽然没有合作的意愿但却是首批愿意承认我们地位的势力之一，当时他们还在暗网发表了一篇声明，另外有我们在的一些宴会他们也会来捧场，比如你去见伊丽莎白·迈尔那次。这个家族一直以圆滑著称，谁都不得罪。”
“那个女孩又是什么情况？”
“在斯佩兰萨特岛上有一个当地独有的宗教，叫萨司教，这个教会定期推选一个小女孩作为巫女跟神沟通，小女孩会化同一种妆，所以看起来所有巫女都一个样，而且巫女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这个教很冷门且封闭，外界几乎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没人关心。不过这说法确实站不住脚，根据扫描结果这俩小女孩就是同一个人，化妆不可能有这种效果，另外这个教的教义和礼仪看着就不太正常。这个教历史还挺悠久，有三百年了，理论上跟绝天关系不大，但邪教搞出一个容貌不变的小女孩利用一下他们也不是没可能，而且把一个人搞得精神异常这事儿很符合他们的作风，八成是药物作用。”陆方盛放下手机同时关了屏幕。
“好吧，给夜影安排个支线任务，调查一下这个什么萨司教。”龙戬很是随意的说道。
“是。”血灵起身走向门外。
(https://www.02shu.com/13_13437/11110960.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