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欲盖弥彰
绝天某基地。
“圣尊，我们在C国最后的势力被拔除了。”一名士兵单膝跪地汇报。
“……这么快，这个叫刘宪的人，能力远超我们想象啊。”
“要不要除掉他？血池我们确实进不去，但在C国，派出那个人的话，我们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没那么简单的，我们潜入C国不难，但无法自由行动。再说了，干掉他有什么用？除了招来龙戬的报复没有任何意义。上一战我们损失了整个瓦伦克雷斯特，资源上我们出现了短缺，这在过去几十年里从来没发生过。更要命的是我们还没有找到M元素的替代品，现在跟龙戬决战我们百年的谋划将会功亏一篑！”
“这……是属下考虑不周。”
“眼下我们只有拖时间，为了避免大国的攻击我们分散了力量，这导致任何一个单一据点都无法抵抗血影军团的进攻。想要集中力量，就得让大国在边境战争中陷的更深。对了，针对血影军团最近的行动，将军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
“将军说，无需多虑，按原计划行动，且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嗯，将军的大战略堪称完美，反正转移注意力这种事，本来就是我们一直在做的，整体来看并不突兀，不过还是要谨慎些。现在看来，上一波行动还是太早了。而且龙戬应该已经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各大国的防卫一定更加严密了。”
“这怎么可能？仅凭一面？”
“详情我也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有所察觉，否则就不会去找杨卫国，或许跟詹森有关吧。当然这也不重要，现在我的幽灵部队已经组建完善，虽然这一点在斯泰尔顿泄露了，但他知道又如何？现代特种作战我可是祖宗。我承认，在C国我的确玩不过他，但他防得住全世界吗？！”
很快A国受到了第二次袭击，又一个舰队全军覆没，没人知道绝天是怎么做到的。然而送走玉天明一家后，整整一个星期龙戬没有下任何指示，他一直泡在夜总会那间幽暗的训练室里。不止如此他还把虞君妍送到了血池，政府部门的三人短时间成了无业游民。
一星期后，R国潜入阿斯格尼斯坦的特种小队全部失去联系，C国境内一切如常，但东部边境的边防士兵出现大规模感染疾病的现象，同时一支神秘部队趁边境守备空虚袭击了一座边境城市，当地居民没受到太大冲击，但重要设施遭到严重破坏，军警死伤惨重。
除了按时扫荡绝天基地的部队外血影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短时间发生一系列事件后玉元振终于坐不住了，忍不住打电话问龙戬。
“那你想怎么办？你找的到他们吗？”龙戬反问。
“你找不到？”玉元振也反问，并且在语气中加重了“你”字。
“找不到。”龙戬的语气平淡且理所当然。
“那就这么等着？”玉元振有些头大。
“对。”
“你！”玉元振有些恼火，他觉得龙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士兵生的病五花八门，基本可以判断不是生化武器。但就是这些日常疾病却始终无法痊愈，军医院人满为患，士兵已经开始出现成批死亡案例。
“R国的特种部队是派往对家的，A国的舰队也是在境外的海军基地。所以在任何大国邪教都已经无法堂而皇之的入境了，无法入境那就只能使盘外招了。不止你们，各个国家都出现了大批士兵死于日常疾病的案例。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熟悉吗？”龙戬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是说，那个什么‘枢’？”玉元振顿感后背发凉。
“对，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没有查清楚邪教到底是如何搜集‘枢’的，以其隐秘性来看，应该是偏自然的方式，比如虫子。边防哨所的条件都比较简陋，对于他们来说很容易下手。我刚刚说了，邪教已经无法入境了，但C国的邻国实力参差不齐，潜入他们并不难。哪怕除去R国和厄勒翰，C国的陆地边境线依旧还有上万公里，你要怎么防？”
“这……”玉元振语塞了。
“如果给戍边部队加人，那他们还是会死，如果让他们撤退，边境门户大开，边境城市的居民就会再次受到袭扰，你要怎么做？最优解是让居民内迁，可那相当于变相的缩小国土。那些邻国多数没有投靠邪教，他们也不敢借机扩张，这样一来边境会形成真空地带，如果邪教以此为跳板再搞点生化武器，那将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想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邪教能做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靠投机取巧，他们的硬实力不容小觑。到目前为止他们给大国造成的问题乍一看全是无解的，即便能解决也要付出相当代价。眼下他们又把问题抛出来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枢’的问题只靠你们自己绝对解决不了，我目前也解决不了，最后一定得从邪教内部去找，就像曾经的蛊母。不过跟上次不同，这次我是一点线索有没有。我可以撒出情报网去找线索，但这就跟我接下来的行动冲突了，查克是在逼各国高层做选择，不是逼你或者你哥，你俩决定不了。是继续找他，还是解决边境问题。不止你们，其他国家也没太大动静，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
“可恶！但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你哥是知道的，你爱兵如子这点他们都清楚，不告诉你想必是怕影响你的判断。”
“等等，你刚刚说你可以找线索。”玉元振突然意识到龙戬的话有问题。
“是啊，情报方面我们虽然不能跟大国比，但我们更了解邪教。”
“我不是说这个，我怎么觉得，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你不肯提供协助。”
“你不用觉得，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已经联系过我了，我没回应。我从来不会让别人逼我做选择。”
“你——”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你们的边境问题，我没有义务提供帮助。”龙戬冷冷的说道。
“那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边境的士兵一批又一批阵亡？！”
“对，战争中任何东西都是消耗品，尤其是人命，如果这次你跟着他们的节奏走那很快就会有下一次。慈不掌兵，这四个字我以前跟潜龙说过，现在也送给你，你跟你哥的差距就在这儿。你也别着急发作，协助我这是你们军部的命令，你无法违抗。”
“那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玉元振对着手机怒吼。
“无可奉告，这事儿目前为止知道内情的连我在内不超过一手之数，我的兄弟都有很多不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成功了，我们这次可以砍掉邪教一半的力量。”龙戬依旧波澜不惊。
“……”玉元振气的说不出话来，没人不相信龙戬的实力，可他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丝毫动作着实让人不安。另外在他看来，哪怕正在进行某项行动也好啊，偏偏敌人没有出现，怒龙突击队和龙戬派来协助他们的鬼虎被迫按兵不动。他们不动的同时还得眼睁睁看着边防战士一个个病死，遇到这种事没人坐得住。
“行了，虽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但还是可以防备的，就是得多花点钱。”
“……要是你这次失败了我就跟你拼了！”玉元振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头暴龙是真急了。”陆方盛听罢说道。
“很正常，各国高层都是炸锅状态，所以我不接他们的联络。”龙戬放下手机。
“查克没找到，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有那个女巫。”陆方盛揉了揉太阳穴。
“不急，那事儿还没搞清楚，也许所有事情最后都是一件事。那个女巫能有什么能耐？她不可能比查克难缠，如果能找到我想要的猎物，她就是个余兴节目。具体情况等调查结果吧，我现在只关心一那件事。”龙戬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说到那件事，让那个女孩儿知道真的好吗？”血灵突然问道。
“这事儿我确实有疏忽的地方，不过无所谓，不让她跟外人接触即可，没她那天我无法掩人耳目。”
“有必要把她放在血池吗？我想她不会泄密，她不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吗？”陆方盛的话中有些许调侃的意味。
“她说的是接受我对她做任何事，不是为我做任何事。”龙戬纠正道。
“对她做任何事……”陆方盛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句话是当初虞君妍在龙戬对她开枪后说的，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她的命龙戬随时可以拿走。这点陆方盛知道，但这句话总是容易让人往别的方面想。
“她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为我做事仅限于对付邪教方面。”龙戬没有理会陆方盛的表情，“她当然不会主动泄密，我是怕有人套她话。”
沉默了一会儿龙戬又补充道：“我能理解玉元振的反应，但这事儿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让邪教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话音刚落龙戬电话又响了，不等龙戬按接听左默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龙哥，那个女巫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这么快？具体什么情况？”由于女巫看起来太邪门儿，所以龙戬要求夜影调查的时候用上几乎所有最新研发的探测装置，探测结果直接用密语上传总部，左默言解密后再汇报龙戬。
“这个……你们最好回来一趟，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左默言一副活见鬼的语气。虽然他平时平时喜欢一惊一乍，但在这方面一向严肃，能让他用这语气说话，看来是真的很玄乎。
不多时三人回到血池，眼前这阵仗说明这事儿已经不能只用玄乎来形容了。兵工厂那帮科学家都放下研究来围观了，连一向喜静的虞君妍也在其中，甚至龙戬进门他们都没察觉到。
“这……确定不是特效或者吊威亚？”看到屏幕中央那个视频龙戬眼角抽搐了一下问道。
这是一段偷拍的视频，以血影的科技这种画面很容易拍到。画面中，一个小女孩悬浮在半空中，隔空抽了距离她三米远位置的人一巴掌，而且力道不轻，对方被抽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不是，注意看，她身上有两个小机器，一个在脚底，一个在胳膊上。”左默言把画面切换成扫描透视镜头。
“这两个机器构造不复杂，胳膊上那个应该只是个增幅器，这说明她本身就有隔空甩耳光的能力。另外就是，她脚底那个装置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就是个魔术道具，它的确能让物品浮空，但称重非常有限。经过计算，她的体重不到半公斤。”罗恩博士解释道。
“继续说。”龙戬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
“根据射线透视的扫描结果，从身体结构来看，她就不是人，她身体的大部分位置结构类似海绵，没有骨骼，只有胸腔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网球大小的东西，从这个球上伸出好几根……呃……线，连接着五官和四肢。目前还不知道她如何摄入能量，从结构来看这就是个机器人，但她确实是生物，而且从那个球的细胞构成来看她就是个人。”一直负责龙戬身体的季涵博士用通俗的说法解释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个球的细胞构成的？我们的科技现在已经发展到光靠远程扫描就能知道细胞构成的程度了吗？”陆方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我们没那个能力。是夜影的情报员从当地的实验室采集的，那里有样本。这个女巫的身体情况其实不太稳定，邪教专门给她造了一座实验室。十年前斯卡瓦里奥家族的一部分反对萨司教的人组织过一场针对女巫的刺杀，虽然失败了但还是给女巫造成了一定伤害，实验室里那个球的一部分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之后那个家族一直趋于稳定，而他们的私人领地附近也一直没有外人，所以安保措施一般，对于夜影来说，很容易潜入。”侯震说道。
“所以是邪教利用她控制了斯佩兰萨特岛上的萨司教徒？”龙戬问。
“是的，而且更离谱的是……”左默言顿了一下，看向龙戬：“根据调查……她在邪教中的地位，可能还在查克之上。”
龙戬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对这群科学家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这个东西你们稍后再研究，现在，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闻言其他人退了出去，正当虞君妍也准备出去时龙戬拉住了她。
“你知道的够多了，不差乎这点。”龙戬对她说道。
“这个女巫在邪教中扮演什么角色？”血灵问。
“这个还没查到。”左默言回答。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如果她真的很重要，那安保系统不会这么差。我觉得，她就是个象征，或者说吉祥物。地位高不代表权力大，既然能控制萨司教，那么普通人也能，邪教给人洗脑，这个女巫也许起了大作用。暂时别管她，正事要紧，反正她就在那儿，顺手干掉就行。”龙戬思索片刻说道。
“我觉得，还是管管比较好。”陆方盛眉峰一挑。
“拿她来掩人耳目？”龙戬看向陆方盛。
“对，给邪教透露个目标，另外边境的问题，我们也得象征性管管，我们得营造一种诸事缠身的假象……嗯？”陆方盛话说到一半突戛然而止。
其他人也没说话，静等他把话说完。
“诸事缠身……等等，我们最新的情报中有提到邪教至今还在找M元素的替代品对吧？”陆方盛扫视四周。
“对。”血灵说道。
“也就是说四代超级士兵的研发进入了瓶颈期，除了各国的边境战争邪教一直在暗处，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一门心思躲起来做实验而不是消耗力量疯狂搞事情。行动总得有目的，哪怕转移注意力也得是为什么重要的事情打掩护。就比如圣仁的事件和仲高会战。而‘渎神行动’之前，虽然其他国家没打什么胜仗，但由于我们把邪教的渗透手段透露给他们，各国的国内形势基本都趋于稳定。那么邪教的大规模恐袭可以理解为，想让各国好不容易将要攥紧的拳头松开。那这次，是为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
“难不成，邪教已经察觉到我们的目的了？想要借此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左默言想了想问道。
“不，转移注意力是真的，邪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其实很高明，他们总会去做确实有回报且合乎情理的事来达成这个目的。解决畸变事件和解决‘枢’的问题对于反邪教阵营的所有人都是重中之重，可这个重点出现的时间就有点不正常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我倒觉得，是我们无意间惊动了目标。”陆方盛缓缓说道。
“通知金狮北极熊蓝鲨，近期正在进攻的和已经进攻完毕正在善后的部队全部撤走，而且要按照正常速度撤。之后让夜影……不，让影灵亲自去，重点调查一下这些据点以及周边！”龙戬立刻明白了陆方盛的话中含义。
“是！”左默言点头示意。
“同时，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龙戬补了一句。
“当然。”左默言淡淡一笑。
不过，说是要管，但怎么管是个问题。夜影不能暴露，想留下痕迹就得在夜影调查的同时找另外一条途径。
“队长，女巫的事情有条线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正当龙戬思考通过什么途径时，刘宪打来了电话，“斯卡瓦里奥家族作为萨司教徒跟其他宗教没什么交集，但作为黑手党，跟他们有关系的势力不少，半个世纪以前，他们曾经还想走向国际。当时的家主在国际上有几个朋友，这些人后来都组建了自己的势力，他们的后代虽然并没有延续他们的关系，但直到现在依旧有纠葛，或好或坏。这些势力对斯卡瓦里奥家族多少都有了解，他们分别是，A国布朗家族，瀛洲坂田家族，以及离我们最近的，澄明岛程家。程家虽然没有加入血影，但我们的要求他们不敢拒绝，而且程家和斯卡瓦里奥家族是有仇的。”
“好，你亲自去一趟澄明岛，隐秘一点。”
“我亲自去的话再隐秘也会被邪教察觉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是！我明白了。”
“刘宪这次任务是不是有点私心呐。”左默言调侃道。
“怎么说？”龙戬有些诧异，因为除了一向冷脸的血灵，陆方盛和侯震也在笑。
“嘿嘿，你看，这是程家现任家主程幽。”左默言说着在大屏幕上放出一张照片，照片下方还标注着人物的信息。
龙戬瞬间明白了，照片的背景貌似是一场晚宴，照片中是一位身着晚礼服的女子，波浪长发，脸蛋精致妩媚，下巴上还有一颗美人痣，身形高挑且凹凸有致，腰肢纤细，肤白似雪，气质冷艳中还带有一丝慵懒。一般人很难想象一个有黑道背景的家族，掌舵人会长这样。当然龙戬可以理解，他的外形才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
“35岁的年纪，能让如此庞大的一个家族在道上屹立不倒，业务范围还能扩展到国际上，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龙戬给了个不低的评价。
“确实不简单，从经历来看她比叶泽强。我当初招募过程家，她婉拒了，我也没强求，而战争爆发后，她却主动配合我们进行‘灭鼠行动’，非常有眼力见。”陆方盛说道。
“也许我们这次行动，不会花费太多时间。”龙戬轻声自言自语。
当然，玩笑归玩笑，作为曾经血影专职负责国内势力的人，刘宪的能力没人怀疑，谈判方面，他比陆方盛犹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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