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故方略何能尔？

其实卫英有点冤枉刘莫了。

当了皇帝的刘莫其实挺喜欢霍去疾这个晚辈的，还亲自指导过霍去疾一些战术兵法。

韩山当时在旁边都听笑了。

刘莫问霍去疾出兵路线，霍去疾直接在战场上画一条直线。气得刘莫想打人，霍去疾却理直气壮表示直线最近。

但再怎么近也得考虑周围有没有城池补给，有没有参照物辨别方向啊。虽然有不少法术和司南可以定位，却也不是什么GPS，后勤的要求那就更是一大难题。

更何况路上还有其他敌人部落，遇到了怎么办？

霍去疾说把他们全都击败不就好了吗？

之后被敲的时候他还大喊：“故方略何能尔，不至学古兵法！”

大概意思是以前的招数有什么用？我何必学古人的兵法。

对此，刘莫表示没法教了。

后面还是韩山去指导了霍去疾，而卫英跟霍去疾沟通后，觉得外甥的想法虽然冒险，但其实很符合真正的兵法深意，只是欠缺经验。

当然，不管是刘莫还是卫英都没有想到，霍去疾的兵法，远远超过了当前水平，而且他在战场上寻路的能力也简直是神仙。

放在大夏这边，因为本身就有不少先进技术，霍少爷的寻路其实还不算太惊人。换成地球汉朝的霍去病，为毛能在冷兵器时代精准多次深入敌后不迷路准确找到敌人攻击，就很让人疑惑了。

开挂选手不需要解释。对于他来说，或许只要打爆沿途所有人，路就自然出现了。

当然现在的霍去疾还太小。距离上战场还比较远。

卫英去安排霍去疾进军营训练的事情，而霍去疾则在轻车熟路的翻墙逃课。

当然他就算能躲开老师和卫兵，也躲不掉韩山。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能规划路线绕开各种堵截，还能做战术欺骗声东击西，已经是非常天赋异禀了。

当然霍去疾也没想躲着韩山，对他来说韩山是个很好的玩伴，会给他出主意整活。

韩山没有给霍去疾太系统的教导，只是讲各种军事战术的故事让他自己思考。这个少年是超越常人的思考，不能用太学院派的思路限制。

虽然韩山自己也不算学院派，全都是靠实践经验自学成才的。

然后韩山又恬不知耻（王梳荧评价）地跟霍去疾说，自己其实算是他祖宗，因为他祖上有一部分母系血统姓韩。

霍去疾信了，并且开始管他叫祖宗。

王梳荧捂脸。

“几百年了，多少有点血统。”韩山振振有词。当然他也不完全是扯淡就是了。

然后王梳荧想了想：“如果你真是有逆时而上留下后代，那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韩山摸了摸下巴：“你怀过孕吗就有你一份？”

“我可以怀。你能让我怀吗？”王梳荧可不是会害羞的小姑娘。虽然她偶尔会假装成小姑娘，但她已经是一百多岁和韩山啥都玩过的老东西了。

“……算了太麻烦了。”最后还是韩山先怂，只抱着王梳荧亲了一下，没折腾别的。

“祖宗今天咱们去姨父的林子里玩！”霍去疾非常活跃，他表示自己找到的小伙伴可以跟着一起。

霍去疾身边的玩伴也是一群长安纨绔子弟，但是跟在他这个老大身边还有模有样的。堪称长安一大害。不过这些人真正的老大其实是太子刘曲，只是刘曲比较稳重，通常都是帮他们平事收拾局面而不是一起胡闹。

但是等这些家伙长大了之后，肯定会支持从小照顾他们的刘曲。

而这些家伙大部分都是长安高官的二代，未来哪怕只有三分之一能成器，也是巨大的支持力量。

当然刘曲也不是说考虑那么多，单纯是性格使然会照顾人。本来只是照顾霍去疾这个身体不太好的表弟，后面就连表弟的小伙伴也一起照顾了。

霍去疾带着他的小弟们把早就藏好的军械拿出来，上山打猎去了。

其实有韩山看着也不会太危险。但这种行为真的算是妈见打级别，让他舅舅姨夫见了得在房梁上吊起来抽。虽然他姨父刘莫小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少年总是充满活力的。

大夏适应了这个烈度的战争，边疆稳定后，其实局面已经好了很多。

就算生活不如文帝时期，但胜在一个有往上爬的渠道，人人参军封爵，各种资源堆给战争科技和生产，哪怕进工厂打螺丝也能赚钱，也算是很公平了。毕竟那些以前是高门大户的东西好多也来陪他们打螺丝。

本来刘莫是想都杀掉的，但在韩山的劝说下了流放劳改。

不得不说刘莫杀性十足，和韩山年轻时差不多——他在晨曦星也经常是开图，也就是后面也年长了才杀得少。

当然如果按照地球那边的历史参照，武帝应该是相反，年纪大了杀得更多。什么帮太子造反的杀，镇压太子造反的杀，中立看戏的杀那都是老段子了。甚至杀到后面继承人的母亲也杀。

杀人其实是一种很下乘的手段，通常代表没其他招了。不得不杀的时候动手的确是对的，可被逼到这种程度就是一种错误，至少也是一种弱小。

就像苏联的肃反一样，到了那个份上大清洗没问题，可沦落到那个份上就是他自己优柔寡断的问题了。

刘莫现在的手段也是越来越好了，虽然还是非常果断狠辣，但不到必要，不会大规模几千上万地杀。通常一次死个几十人就算多的。

进步相当大。不撕破脸的情况下中枢的手段其实不会那么激烈。动不动就九族消消乐别人也会用最激烈的手段反抗。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霍去疾过得是相当快乐。并且十分向往战争。

平时他行事在大胆之余又小心细致，基本上从未被人发现过。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舅舅卫英回来了。

整理洛阳军务的卫英很快发现了军械丢失的情况和防务漏洞，并且打听了山里有人打猎的事情。于是申请了八百人马，开始在皇家林园中剿匪。

大概下午的时候，一群纨绔子弟被挂在杆子上被家长们吊着抽，一个个哭爹喊娘。刘莫看着他们这样，再看看跪在旁边的刘曲，一时间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只剩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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