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一人一雕一剑,取可汗头颅,葬三万铁甲!
他身躯猛地一震,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双目却依旧圆睁,死死盯着陆少渊,缓缓向后倒去。
“砰!”
沉重的身躯砸在高台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少渊静立片刻,上前一步,俯身。
手起剑落。
蒙哥汗的大好头颅,被他提在手中。
鲜血,顺着断裂的脖颈滴落,在洁白的狼皮褥子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他提起头颅,转身,面向高台下,那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蒙古大军。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平静地,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走向那刀枪如林、箭矢如雨的军阵。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哈拉和林。
所有蒙古将士,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士兵,都眼睁睁看着那道青衫身影,提着他们大汗的头颅,一步步走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恐惧,逐渐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最终,变成了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哐哐!
哐哐!
哐哐!
大军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陆少渊提头而走,所过之处,却薛军军士齐齐单膝跪下,抽出了腰间的短匕,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不是在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仪式。
他倒下时,目光依旧望着陆少渊手中那颗头颅的方向。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某种引信。
“哐啷!”“哐啷!”“哐啷!”
金属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以金帐为核心,最内层那些最忠诚、最精锐的怯薛军士兵,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个个沉默地,整齐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或短匕。
然后,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将其刺入自己的胸膛或脖颈!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利刃割开血肉的沉闷声响,以及身躯倒地的噗通声。
他们用这种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践行着对大汗最后的忠诚,履行着“为王前驱”的古老誓言!
一人倒下,十人倒下,百人倒下,千人倒下……
这自戮的浪潮,以金帐高台为中心,以陆少渊的脚步为度量,他走的有多远,半径就有多大。
怯薛军之后,是那些各部精锐射手,再然后,是外围的铁骑……
没有人强迫,没有人命令。
但这股殉死的洪流,却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默契,席卷了整个军阵!
陆少渊提着蒙哥的头颅,行走在这片自动分开、又自动倒下的“活人丛林”之中。
他的脚步依旧平稳,青衫依旧洁净,唯有手中那颗头颅,还在滴着温热的血。
他所过之处,前方是如同潮水般分开、然后默默自戮的士兵,身后,是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层层倒下的尸体。
一条由无数蒙古勇士的鲜血和尸骸铺就的道路,在他脚下延伸开去。
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这片修罗场上,映照着那些尚且温热的尸体和汇聚成溪的鲜血,反射着凄艳的光。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化不开。
陆少渊走出了怯薛军的阵列,走出了弓箭手的方阵,走出了铁骑的包围圈……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向他挥刀,没有一支箭射向他。
只有那沉默的分离,以及分离后,毫不犹豫的自戮。
当他终于走出哈拉和林的核心防御圈,踏上外围的草原时。
身后,那震耳欲聋的、整齐划一的自戮之声,终于渐渐停歇。
放眼望去,金帐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幸存的,只有那些最外围的、未被这殉死浪潮波及的部落战士,他们没有殉死的勇气,只敢远远地看着,脸上早已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唳——!”
神雕那巨大的身影适时地从天而降,
陆少渊一跃上了雕背,将蒙哥的头颅提在手中。
神雕双翼一扇,带着浓烈的血腥气,腾空而起。
地面上,那些幸存的蒙古人,呆呆地仰望着巨雕远去的身影,望着那被抓在手中、随风摇晃的大汗头颅。
没有人哀嚎,没有人咒骂。
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在草原上弥漫。
今日,蒙古的魂,随着那颗被带走的头颅,以及那数万自戮殉死的精锐,一同……碎了。
一人一雕一剑,取可汗头颅,葬三万铁甲!
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襄阳城下,战事正酣,已至最惨烈的关头。
自忽必烈亲率主力围攻以来,这座屹立于南北要冲的坚城,已不知击退了蒙古大军多少次潮水般的进攻。
城墙上下,早已被鲜血浸透,箭矢如林,礌石滚木的残骸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糊气味。
今日,攻势尤其猛烈。
大宋朝廷灭亡已经半个多月,江南大乱,唯有襄阳这个门户还在死守,襄阳一旦攻克,南朝门户洞开,大局立即可定。
这几日来,他亲自督战,麾下精锐尽出,不计伤亡,昼夜不停地猛攻。
自南进以来,从未有这一次这样,攻击的这样猛烈,也从未有这次一样,拥有如此的天赐良机。
城头,郭靖须发皆张,甲胄上满是血污与箭创,
守在城头数个日夜,几乎是在厮杀当中注休息片刻,醒来就是厮杀,躺在尸体里就是睡觉。
一手持枪一手持剑。
降龙掌早已经打不出来,节约每一分的体力,
黄蓉前些日子刚生下来郭襄不久,此刻也是坐镇城头,厮杀不休。
就连过来看女儿的黄老邪,也被留在城头上,熬的脸色惨白。
城墙垛口后,宋军、丐帮、武林人士,也早已杀红了眼,衣甲破碎,满面血污,
许多人身上都带着箭伤刀痕,却依旧死死握着手中的兵刃,将爬上城头的蒙古士兵一次次砍落下去。
每一次刀锋入肉,每一次长枪贯体,都伴随着嘶哑的怒吼和濒死的惨嚎。
鲜血顺着城墙的石缝汩汩流淌,在墙根处汇聚成一片片暗红色的、黏稠的泥泞。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尸体焦糊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顶住!一定要顶住!” 郭靖声若洪钟,但声音里已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
他长发披散,一身粗布衣衫早已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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