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一言定界，越界者死！
就在这慌乱之际，头颅已然落下。忽必烈脸色铁青，眼神变幻不定，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抄住了那颗头颅！
入手冰冷、沉重，黏腻的触感和浓郁的血腥气让他胃里翻腾，但他死死忍住，将头颅紧紧抱在怀中。
他抬头，死死盯着雕背上的陆少渊：“大汗在哈拉和林，有数万人护卫，你怎么可能杀得了大汗？”
“我去了那里，焚了两个部落，斩了蒙哥，葬了三万铁甲！如此而已！”
“焚了两个部落……葬了三万铁甲……”
忽必烈抱着兄长冰冷头颅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是恐惧，是极致的愤怒与心寒。
他死死盯着陆少渊，试图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谎言或夸大。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金帐！哈拉和林！数万最精锐的怯薛军！层层叠叠的防御！还有那些被寄予厚望的猎魔队……
这一切，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他信了。
尽管匪夷所思，但他不得不信。
若非如此，这颗象征着蒙古至高权柄的头颅，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被一个汉人提在手中！
一股混杂着屈辱、暴怒、野望和深深忌惮的复杂情绪，在忽必烈胸中翻腾冲撞。
“剑魔！”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今日之赐，孛儿只斤·忽必烈，铭记于心！”
“你的确要铭记于心！”陆少渊点点头：“从此以后，无我允许，蒙人不许南下！
他日，汉人改朝换代，另立新朝之后，自会北伐！扫穴犁庭，以雪前耻！”
这两句话，比之前宣告蒙哥死讯，更让忽必烈感到屈辱！
这不仅仅是宣告，这是一言划定疆界，这是预判未来，这是将整个蒙古帝国的南向扩张之路，用一句话生生斩断！
并将未来的复仇主动权，牢牢握在了汉人手中！
“你……！”
忽必烈目眦欲裂，胸膛剧烈起伏，抱着头颅的手指几乎要嵌入骨中。
他身为黄金家族最杰出的子孙之一，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不是两军交锋，而是居高临下！
陆少渊立于雕背，青衫在风中拂动，目光平静地俯瞰着他。
“你不服？” 陆少渊微微挑眉，“若非念你尚算个人物，或许能约束部众，减少些杀戮，此刻你已与你兄长团聚。”
他话语中的杀意轻描淡写，却让忽必烈周身血液几乎冻结。
他毫不怀疑，对方有说这话的底气与能力！
金帐三万铁甲都拦不住他，这襄阳城下的千军万马，在他眼中恐怕与土鸡瓦狗无异！
“带着这颗头颅，和你的人，回草原去。”
陆少渊不再看他，目光扫过下方混乱的蒙古军阵，声音传遍四野，“记住我的话。以长江为界，越界者，则死。”
最后一个“死”字，如同冰锥，刺入所有蒙古士兵的心底，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忽必烈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
他不再看陆少渊，而是猛地调转马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走！！退兵！”
“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响起。
蒙古大军彻底失去了战意，如同决堤的洪水。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蒙古人退了！剑神万岁！”
“剑神！剑神！剑神！”
劫后余生的狂喜，对陆少渊的无限感激与敬畏，化作了整齐划一的呐喊，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半月来的压抑、牺牲与绝望尽数倾泻而出。
郭靖与黄蓉相拥，看着溃逃的蒙古大军，百感交集。
“旧天已死，新天当立……百劫争龙……挥师北伐！
原来如此！这算是考验么？
他从来不是让我们永远挡住蒙古，只需要挡住这一时，就足够了……”
“靖哥哥，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
“爹，你抱着襄儿，背着芙儿，破虏呢？”黄蓉突然看到自家爹爹的模样，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也不责怪，而是有点儿疑惑的问道。
“破虏？哦！对啊！破虏呢？”黄药师的身影一僵，遭了，老糊涂了，我怎么把破虏给忘了！
“爹爹，你不会是把破虏给忘掉了吧？”黄蓉眯起眼来，看向老爹的眼神有些危险。
黄药师被女儿这么一问，老脸罕见地一热。
他一生智计超群，行事虽乖张却从不糊涂，何曾有过如此疏忽？
竟在危急关头，只记得女儿的两个小棉袄，却将小棉裤郭破虏忘得一干二净！
他张了张嘴，那声是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只得硬邦邦地别过脸去，冷哼道：“那小子……身为男儿，当与他爹共存亡。”
黄蓉何等了解自己父亲，见他这般情状，心中已明了八九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郭靖在一旁闻言，也是哭笑不得。
襄阳城外三十里，有一险峰，名曰“望北”。
此山高耸入云，俯瞰汉水，北望中原，地势险要至极。
此刻，陆少渊便立于望北峰顶。
神雕收敛双翼，立于一旁巨岩之上，锐目如电，扫视四方。
陆少渊青衫在猎猎山风中拂动，俯瞰脚下山河。
襄阳城在远处若隐若现，汉水如带，蜿蜒东去。
更南，是汉家江南之地，如今烽烟四起，群雄割据。
“此地甚好。”他轻声道。
“历经血火，百劫争龙！扶起来的是阿斗，杀出来的才是真龙！”
“从此处镇守半个天下，倒也方便。”陆少渊嘴角微扬。
他选了一处平坦岩石，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内功，日日要练，不能间断！
(https://www.02shu.com/5041_5041506/4203545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