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墓地狂欢
“小筠,你这是?”
顾时筠礼貌问好,把手里的工具包提得更高了些,声音透着骄傲。
“我是云大师的助理。”
徐夫人呆滞几秒,迟钝地说好,云禅四下看了一眼,上次她来指点过徐家的风水,徐建安都记下来,找人换过了,所以邪祟没办法进来,只能让徐星朗出去。
见云禅四处打量起来,徐夫人也不说话了,紧张地跟着她身后。
徐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捏着手帕,哭得昏天黑地的,坐在她身侧的徐老爷子也是连声叹气。
云禅正看着,一楼的某个房间传出钢琴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她们面前弹奏的一样。
云禅看了徐夫人一眼,她脸色凝重地点头,声音压得低低的。
“音乐房的隔音效果本来挺好的,装修时都用的最好的材料,前两天也没这么大声音的……”
云禅了然,背着剑往音乐房走。
徐家人和顾时筠跟在她身后,空出大概一米远的距离。
音乐房的房门紧锁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能让云禅等人看清里面的场景。
音乐房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钢琴的台面上,放了一支纯白色的蜡烛,闪着暖光,照亮一小片范围,看着却让人觉得冷。
徐星朗坐在钢琴前,沉浸其中,手指动得飞快,琴声也越来越急促。
他的手前两天弹琴伤着了,徐夫人把他的吉他没收了,给他十指都包扎得严实,现在,白色的纱布上一点一点渗出红色的血迹。
红色的血迹慢慢地渗透到白色的琴键上,徐星朗对此毫无感觉,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沉醉在音乐世界里。
他的曲调不断增高,手速不断加快,都要弹出残影了,云禅等人能听见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耳膜有点受不了了。
见徐老太太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云禅在门上贴了一张符,徐星朗总算停下了演奏动作,呆呆地坐在钢琴前,像没有生气的傀儡木偶。
徐夫人见他停了,哭着去拉房门想把他叫出来,她使尽了力气,房门却紧闭着,严丝合缝,一点儿没变过。
“别白费力气了,让他在里面歇一会儿,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
云禅示意众人往客厅走。
她还没坐定,徐夫人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云大师,您说的还在后头,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停下来了,不能直接把他带出来吗?”
云禅摇摇头,接过顾时筠手里的袋子,拿出香炉,点燃一炷香。
“真正害他的东西进不来,只能引诱他往外走,把他从音乐房里带出来只是治标不治本,今晚若不彻底解决了外面的东西,他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香炉里的香冒出一缕白烟,朝音乐房飘。
云禅又看向一脸紧张的徐家人,问待会儿谁要去?
徐夫人毅然决然地举手,她虽然怕,但为母则刚,自己的孩子出了事,再恐怖的东西她都要去面对。
徐建安也举起手,云禅也不管其他人了,给了他俩一人一张符,告诉他们这张符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准备好了就用这炷香把符点燃。
徐夫人抽泣着第一个把自己手里的符点燃。
徐建安揽着她的肩膀,接着也把自己的符点燃了。
云禅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向客厅摆放的落地钟。
徐建安好说歹说,把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劝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就剩云禅和顾时筠,还有徐建安和徐夫人。
云禅也没忘了给顾时筠一张,虽然他的表情在做百般抵抗,但在徐建安慈祥的眼神注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点燃了符。
四人就坐在客厅,沉默地看着分针一点一点挪动。
直至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钟摆来回摆荡,音乐房的门,啪嗒一声,开了。
云禅偏头,徐星朗从里面,端着蜡烛慢慢走出来。
他看着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很多,脸颊都凹进去了,整个人蔓延着一股颓废的死气。
顾时筠情不自禁地抓住云禅的胳膊,徐星朗从他们面前走过,一个眼神也没给,径直往门口去。
云禅让顾时筠捧着香炉跟上。
徐建安和徐夫人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脚步尽量放得轻。
云禅一脸轻松地跟在徐星朗后面,出了门,正是深夜,起风了,徐星朗手中的蜡烛火苗被风吹得四处飘荡。
他把蜡烛放在地上,从车库里推出一辆自行车。
他骑得飞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怕徐建安开车分心,为了安全起见,云禅开自己的车带着徐建安和徐夫人,顾时筠坐在副驾,手中的香炉冒着白烟,为他们指明方向。
“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看见什么都不要贸然下车,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云禅最后提醒了一句,踩下油门,朝徐星朗离开的方向开。
云禅的车开得快,也隔了一会儿才追上徐星朗,他穿得单薄,骑得又快又猛,丝毫不管云禅的车跟在后面,他拐过一个又一个急弯,最后到达目的地时,后背已经被汗沾湿了。
他停车的不远处,是一片坟地。
高矮不一的墓碑整齐排列摆放着,墓碑之上,几团鬼火,迸发着幽绿色的光。
徐夫人上一次来,除了徐星朗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今天有了云禅的符,她看得一清二楚。
坟地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数百个骷髅头围起来的“舞台”。
舞台中央,摆放着许多纸扎的乐器,还有话筒。
四个“人”站在舞台上,调试着手里的乐器,见徐星朗来了,主唱还不耐烦地催促他。
“每次都是你最后一个到,快点儿,要开始了。”
舞台上的四个人,脸上、身上都有伤痕,碗口大的伤口,腐肉混着血水,白骨清晰可见。
顾时筠捂着嘴差点吐出来,徐夫人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离舞台最近的那个,伸出手准备拉徐星朗一把。
他的五根手指全都断了,只有一点皮连着掌心,无力地耷拉着。
徐星朗把自己的手递过去,鬼气入体,他印堂逐渐发黑。
那个鬼一用力把他拽上了台,徐星朗丝毫不在意自己手心黑褐色的血渍,找了把纸扎的吉他弹奏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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