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这话说得敷衍。
“你来京城做什么？”杨沐之并不打算放过他。
风衣男略作思索：“从小学昆曲，来京城不过是想靠这点技艺谋生。”
杨沐之笑了：“先生看起来不像梨园行的人。”
风衣男神色转冷：“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沐之抿了口茶：“先生来此，恐怕另有目的？”
“你……”
风衣男目光陡然锐利：“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沐之仍然微笑：“能否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说。”
杨沐之问道：“先生可知，越王勾践在吴国卧薪尝胆三年，那时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
风衣男眼中杀机一闪，手悄然伸进风衣口袋。
“那你说他在想什么？”一旁的徐慧真听得糊涂，忍不住插话。
“自然是想着复国。”
“我看你是找死！”
风衣男寒光一闪，掏出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
砰——
未等他动作，杨沐之已一拳击在他胸口。
风衣男倒飞四五米远，手枪也摔落在地。
“我的天！”徐慧真惊呼。
她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这男人竟带着枪。
更没想到，有枪的他竟敌不过杨沐之。
杨沐之似乎早看出对方有问题。
陈雪茹心跳加速。
昨天杨沐之打贾东旭时，她只觉得他能打，并未觉得有多厉害。
可这一拳将人击飞四五米，得有多大力气？
何况这风衣男看起来也不简单，却在持枪时被自家男人瞬间制服。
这样的实力，完全超出了陈雪茹的预料。
她心中不禁庆幸，没有独自前来面对这个人。
噗——
风衣男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挣扎数次，却始终无法起身。
杨沐之从容起身，拾起掉落的手枪。
嗖——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屋内窜出，迅速逃离。
不妙，居然还有同伙。
杨沐之皱了皱眉，对方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追赶。
何况院子里还留着一个。
“雪茹，你马上去街道办报案，这个人很可能是敌特。”
“敌特！”
“那我们怎么办？”
陈雪茹和徐慧真同时大吃一惊。
杨沐之：“雪茹，你快去。”
“徐老板，你去前院找根绳子，把这家伙捆起来。”
“我进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徐慧真指了指地上的风衣男：“那他怎么办？”
“别管他，你们快去。”
“好好好。”
两人快步离开。
杨沐之在屋内转了一圈，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些 和一封印着红花的信件。
他看了看，又将柜门关上。
这些都是敌特的物品，他不敢随意触碰。
没过多久，徐慧真带着绳子回来了。
杨沐之用绳子将风衣男牢牢绑在柱子上。
风衣男这才缓过神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沐之：“我只是个普通人。”
风衣男无言以对。
普通人？信你才怪。
他出身军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普通人十个八个也近不了他的身。
一拳就将他击飞，这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很快，街道办的人赶到了。
来的是居委会主任王大妈，以及陈雪茹的第三任丈夫范金有。
此时的范金有还未当上街道办主任，只是在街道办做些杂务。
他们所属的街道办负责大栅栏一带，和杨沐之所在的街道办不是同一个。
范金有早就认识陈雪茹，并且一直暗恋着她。
听说陈雪茹的男人抓了一名敌特，他主动要求前来。
范金有向来好面子，心胸狭窄，人还没到，就已经对杨沐之怀恨在心。
可恶，陈雪茹什么时候有了男人？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货色。
抵达四合院后，没等居委会的王大妈开口，范金有便厉声质问：“你就是杨沐之？”
“是我，您是哪位？”
“我是居委会的，范金有。”
范金有？真是冤家路窄。
“你算什么人，谁准你绑人的？人都被你打吐血了，我看你是滥用私刑、违法乱纪！”
范金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
杨沐之心里直冒火——区区一个街道办小职员，竟敢对他吆五喝六。何况，范金有是大栅栏街道的，根本管不着南锣鼓巷这边的事。
他强压火气，解释道：“同志，我怀疑这人是敌特。”
范金有怒斥：“敌特？就你能抓敌特？我看你才像敌特！你说他是他就是？赶紧松绑！”
杨沐之掏出手枪：“这是他带的枪，这就是证据。”
范金有仍不罢休：“枪在你手里？我看你才可疑！”
杨沐之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打得范金有原地转了三圈。
“杨沐之！你凭什么打人？”范金有暴跳如雷。
“替敌特松绑？我打的就是你！”
“你放肆！我可是街道办的！”
“金有！你闭嘴！”王主任及时喝止。她已看出端倪——杨沐之若无确凿证据，绝不敢随便指认他人为敌特。
她转向杨沐之：“同志，究竟怎么回事？”
杨沐之将先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们本来聊得好好的，他突然拔枪，然后被你制服了？”王主任面露惊诧。
“先别说了，进屋看看。”
杨沐之带王主任进屋，打开柜子。看见里头的 和那个红花信封，范金有顿时冷汗直流——真是敌特！自己刚才竟想替他松绑，这罪名可不小。
王主任神色凝重：“这事我做不了主，必须上报派处所处理。你们在这等着，谁也不准离开，我去派处所汇报。”
王大妈匆匆交代一句便快步离开。
“范金有，现在还给他松绑吗？”杨沐之问道。
“不敢不敢，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
范金有吓得脸色发青，生怕杨沐之在派出所的人面前胡言乱语。
杨沐之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微微笑道：“你刚才要给敌特松绑，我严重怀疑你是他们的同伙。等派出所的人来了，看你如何交代。”
范金有顿时慌了神，差点没吓破胆。
“大哥，您可千万别乱说啊！”
杨沐之从容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大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范金有赶忙递上一支烟，恭敬地为杨沐之点上。
“算你识相，这次就饶过你。”
“谢谢大哥！”
杨沐之拍了拍范金有的肩膀，范金有这才松了口气。
陈雪茹看着范金有，不禁皱起眉头。
以前她还觉得范金有看起来顺眼，如今与自家男人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一小时后，派出所的人赶到了现场。
不仅派出所的人来了，连重案组的一位领导也一同前来。
这位领导身形清瘦，带着几分书卷气。
他仔细查看了被绑的人，又对照手中的红花信件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同志，你立了大功。这人不仅是敌特，还是潜伏在我方的一个重要头目。”
徐慧真好奇地问道：“这个人很厉害吗？”
领导答道：“当然厉害。他叫侯宗仁，军统出身，从小接受严格训练，十个八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么厉害？”徐慧真惊叹不已。如此厉害的人物，竟被杨沐之一拳制服，可见杨沐之的身手更为惊人。
陈雪茹这丫头真是捡到宝了。徐慧真心中暗想。
陈雪茹满脸自豪，心中暗喜：我的男人真是厉害！
这个男人总是不断带给她惊喜——懂中医、会弹钢琴、精通古董、还会武术，简直无所不能。
“同志，认识一下，我叫杨正诚，请问您怎么称呼？”领导满脸欣赏地问道。
作为六扇门的人，虽然担任文职，但他向来崇尚武艺。杨沐之能制服敌特，自然让他另眼相看。
杨沐之略感诧异。
在《情满四合院》的剧情里，杨正诚本是轧钢厂的厂长。
为何如今成了六扇门的人。
但转念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公私合营之后，许多机关干部被派驻各处担任管理职务。
譬如陈雪茹、徐慧真等人的店铺，日后也会由公家委派专人接手。
如此看来，杨正诚以六扇门身份出任轧钢厂厂长，并非怪事。
“您好，我叫杨沐之。”
“哟，这可巧了，咱们都姓杨，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我痴长你几岁，若不嫌弃，往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
我认下你这个干弟弟。”
有能耐的人才会受人看重，若杨沐之毫无本事，就算同姓，杨正诚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哈哈哈，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杨沐之赶忙趁势结交。
毕竟，轧钢厂厂长可是个大人物。
这年头，若只把他看作普通厂长，就大错特错了。
国家搞建设，重在发展重工业。
轧钢厂更是重中之重。
放在后世，即便是省级干部也未必能得此要职。
不但要有能力，还得有人脉。
一旦杨正诚上任，便如同土皇帝一般。
结交贵人就该趁早。
往小处说，有大哥撑腰，四合院那些禽兽，谁敢跟他叫板？
壹大爷？靠边站吧。
往大处说，往后是工人的天下，一人做工，全家光荣。
杨正诚身为工人的领导，少说也能风光几十年。
以后有事找他，还有什么摆不平的？
“贤弟。”
“大哥！”
“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各怀心思。
在杨正诚眼中，杨沐之言谈举止不俗，衣着体面，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值得结交。
可恶。
一旁的范金有暗自咬牙。原本他还盘算着日后找机会整治杨沐之。
这下可好，人家竟与六扇门的领导称兄道弟。
这仇，怕是这辈子都报不了了。
“坐，坐，还有些事要向几位了解一下。”杨正诚招呼众人落座。
“你们怎么会和这个敌特扯上关系？”
杨沐之答道：“前头的绸缎庄是我未婚妻雪茹开的，她想扩大经营，盘下后院开染布坊，所以……”
“嗯。”
杨正诚点了点头，招手叫来王主任，笑着说：“这人是敌特，房子街道办要收回。你开个证明，把这院子租给他们，是自己人，租金上给点优惠。”
“好的，好的！”王主任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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