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开车时，杨沐之随口问道：“雪茹，酒席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雪茹笑着回答：“放心吧沐哥，慧真是行家，她都安排妥了，绝不会让你丢面子。”
徐慧真也点头：“桌椅板凳已经派人送到四合院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
酒席我备了四大主菜：熟牛肉、羊排骨、烧鸡，都是昨晚提前卤好的，还有一道红烧肉，交给你院里的厨师现做。
另外配了四个凉菜、两道汤，食材已经送到你们院，也一并交给师傅们处理。
杨沐之松了口气，向徐慧真道谢。
徐慧真虽与陈雪茹常有些小争执，但办正事却从不含糊。
八道菜四荤四素，再加两个汤，在当时算是相当丰盛的宴席。
“谢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给钱。”徐慧真睨他一眼，又说：“酒用汾酒，烟用白将军，你觉得行吗？”
杨沐之点头：“很好。”
汾酒虽不算特别贵，却是国宴用酒，名声在外；白将军烟七毛一包，也是当时的上等货。徐慧真办事确实周到。
徐慧真又问：“戏班请了吗？雪茹的朋友眼光高，一般戏班可入不了他们的眼。”
杨沐之胸有成竹：“放心，一定让大家满意。”
“我倒要看看你请的是谁。”徐慧真笑道。
陈雪茹在一旁插话：“慧真，我都结婚了，你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啦。”
徐慧真撇嘴：“天下好男人就一个，都被你占去了，我上哪儿找？”
杨沐之忽然正色道：“慧真，如果有个叫贺永强的男人接近你，一定当心。我怀疑他是敌特。”
徐慧真闻言一惊——她最近确实认识一个叫贺永强的人，对方对她颇为殷勤。
听了杨沐之的话，她决定不再与这人来往。
其实贺永强并非敌特，而是《正阳门下的小女人》里徐慧真的第一个男人。
杨沐之这么说，是出于好意提醒。
贺永强品性不佳，后来辜负徐慧真，与她表妹一走了之。
而徐慧真后来遇到的蔡全无——何大清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个可靠踏实的人，成了她背后的支持者。
徐慧真生意做得大，可每逢重大决策，总少不了蔡全无在旁筹划。
但蔡全无从不在人前显摆功劳，面对徐慧真，永远只回一句：“听您吩咐。”
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所以杨沐之想让他直接走近徐慧真，把贺永强挤出去。
当然，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蔡全无。
蔡全无是个“窝脖”，但他蹬三轮是54、55年的事，现在是52年，杨沐之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干这行。
如果还在，那就好办；要是不在，恐怕就难找了，说不定他都不在京城了。
结了婚之后，杨沐之下决心要好好找一找。
“慧真，你放心，我替你物色了一个好男人，过阵子就带他来见你。那人是我兄弟，包你满意。”杨沐之笑道。
“真的？”徐慧真高兴极了。
杨沐之的兄弟，肯定差不到哪去。
……
四合院。
这时来了一群“窝脖”。
一共七八个人，拉着乱七八糟的货物。
前三辆三轮车装的是桌椅板凳，紧跟着的一车拉着烟和酒，最后几辆车装的全是食材。
何大清、叁大爷、何雨柱等人早就在门口等着。
“你们好，杨沐之同志是在这院儿办酒吧？”一个窝脖问道。
“对对对！你们是从大前门小酒馆来的吧？”
“正是。”
“把东西搬进来吧，跟我来！”
七八个窝脖纷纷下车，开始卸货，先搬桌椅板凳。
看着窝脖扛着桌椅穿过前院，邻居们都看愣了。
“呦呦呦，这些桌椅哪来的啊？”
“我的老天，我还以为沐之这喜事办不成了，原来人家早有准备。”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得，贾张氏这下白忙活了。”
邻居们七嘴八舌，谁都没想到杨沐之会来个绝地反击。
不知道从哪调来这么多桌椅。
壹大爷撇嘴：“光有桌椅有什么用？他又没准备食材，这时候就算现拉也来不及做。”
贰大爷笑道：“就是就是，没请到客人，要这么多桌椅干啥？”
许大茂父亲：“这小子，就是瞎折腾。”
……
“挨千刀的！这都从哪弄来的！！！”
贾张氏眼都瞪圆了，合着她大半夜搬桌椅全白忙活了，人家根本不用，直接外边儿调。
“光有桌椅顶什么用，等着丢人吧。”
贾张氏憋着一肚子火切菜。
噗——
一不小心，手指被割了个大口子，疼得她直嚷嚷。
“杨沐之，你这天打雷劈的小崽子，都怪你，都怪你……”
……
桌椅都卸在了中院，工人们又开始搬烟酒和食材。
“老天爷，是白将军烟，杨沐之办酒席竟然用白将军！”
“瞧那个，汾酒！喜宴用汾酒？这可是国宴级别的，我的娘，这可比贾家强太多了。”
看见烟酒，邻居们心里更不平衡了。
杨沐之烟酒这么高级，贾家连烟酒都没准备，差距实在太大。
“快瞧，那是什么！”
“猪肉！好大一块猪肉！”
“我去！！！”
当一个工人扛着半扇五花肉走过时，院子里的人都傻眼了。
一个个眼珠瞪得溜圆。
贾家统共就用了一斤肉，再看看人家，直接扛半扇——这差距，天上地下。
一时间，全院的人都悔青了肠子。
早知如此，当初答应去杨沐之家吃席该多好……
“混账，这个混账，这么多肉，怎么不把你们撑死！”
贾张氏气得牙痒痒。
杨沐之这分明是跟她对着干。
她才用了一斤肉，他居然搬出半扇猪，这不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在这方面，杨沐之简直把她压得死死的。
这时，何大清提着菜刀，昂首挺胸从人群里走过。
贰大爷拦住他问：“何大清，这么多猪肉，全都要上桌吗？”
何大清一脸得意：“这算啥？这些猪肉只做一道红烧肉，后面硬菜还多着呢。”
“什么？还有？”
“快去看看！”
“走走走！”
邻居们一窝蜂全往外跑。
各式各样的美食陆续亮相：大块的熟牛肉、热气腾腾的羊排、金黄流油的烧鸡……
咕咚——
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静了片刻，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
“我真昏了头，干嘛非去贾家吃席，他家能有什么好吃的？”
“那是羊排吗？天呐，我还没尝过呢。”
“肉肉，肉肉，妈妈我要吃肉肉。”
“老天爷啊，造孽啊，贾张氏太不是人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大人吵嚷，小孩哭喊。
看完杨沐之准备的酒席食材，所有人都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杨沐之说自家酒席比贾家好十倍，不是吹牛。
一想起他说的“一人随礼，全家吃席”，大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这么好的酒席，只要两块钱礼金，一家子都能去吃，闭着眼睛都能吃回本。
哪怕什么都不吃，光灌一瓶汾酒也够本了。
“这……”
贰大爷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他一向贪吃，家里有好吃的都自己占着。
眼前这些美食，把他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
能去杨沐之家吃一顿该多好！
可一想到自己说过“我要是去你家吃席我就是狗”，贰大爷气得差点吐血。
“造孽啊，当家的你瞧瞧，这才叫办酒席！我当初就说该去杨沐之家，孩子们也能吃顿好的，你瞧瞧你干的是什么事！”贰大妈又哭又闹。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肉！”
“肉肉，肉肉……”
刘光福和刘光天光着屁股，口水直流。
“都给我闭嘴！”贰大爷厉声喝止。
……
壹大妈感叹：“真风光，这酒席办得太体面了。不行，我得去沐之家吃席，不就是两块钱嘛！”
壹大爷瞪眼：“你敢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叫什么事啊……”
“我也想吃红烧肉。”
“贾家真不是东西，你看看人家这才叫酒席！”
“就是就是，贾张氏太不要脸，早知道谁去她家啊。”
“我们被那老巫婆给骗了，可恶，她怎么还不死！”
“还是沐之讲究！”
院子里被贾家请去的人，一个个气得直骂。
而被杨沐之邀请的那些贫困户，则欢天喜地朝中院跑。
“吃席啦，吃大席啦！”
“孩子们，快把脸洗干净，别给你沐之叔叔丢人。”
“搂大喜喽——”
……
门口的叁大爷笑得合不拢嘴：“呵呵，沐之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这回可赚大了。”
没错，在叁大爷看来，他确实赚了——一分钱没花，还能全家吃顿好的。
何必非得去贾家凑热闹，到那儿能吃到什么好东西？不生一肚子气就算万幸了。
没一会儿，东西搬完，帮忙的人陆续散了。
叁大爷跟何雨柱在前院门口等着迎接宾客。
何大清领着街坊邻居们进了后院。
“起锅，烧油喽！”
何大清忙着炒菜，白玉兰在旁帮着打下手。
院子里，邻居们七手八脚摆起桌椅板凳，足足摆了十几桌。
中院的人等着开席，个个兴致高昂，场面十分热闹。
前院却是另一番光景。
邻居们个个眉头紧锁，还有人时不时往中院跑。
看了中院的热闹，再瞅瞅前院的冷清，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壹大爷和贰大爷铁青着脸坐在前院，只有贾张氏一个人忙前忙后，没一个人愿意搭把手。
两位大爷心里也憋屈，这么大阵仗把大家请来，
结果就给人吃白菜土豆？
人是壹大爷和贰大爷请来的，他们脸上自然挂不住。
贾家办酒席，到头来丢面子的却是他们。
要是没有杨沐之家办酒席作对比，大家心里还好过些，顶多说贾张氏抠门，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可杨沐之那边的席面一摆出来，人又是他们请的，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大家是冲着你们壹大爷贰大爷的面子来的，结果呢？你们怎么办的事？
早知道我们也去杨沐之家了。
都怪壹大爷贰大爷！
贾张氏急得满头是汗：“壹大爷，东旭快回来了，您叫大家帮忙摆下桌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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