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杨平顺醉心古玩，这半年来，杨沐之已带他入门。
这孩子天资聪颖，于古董一道触类旁通，小小年纪便开始了收藏。
如同父亲一般，他时常带着瓶瓶罐罐归家。
收藏所费不赀，故杨平顺的零用钱是四个孩子中最多的。
他的零花钱总是不够用，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方设法地从哥哥姐姐弟弟那里搜刮小金库。
这一点让杨平安他们几个没少抱怨。
老四杨平意和以前一样，除了问题多一些，其他方面都正常。
而另外两个上学的孩子，在家里还算省心，在学校可就不那么听话了。
杨平安和杨平心从来不写作业，上课也不专心，调皮捣蛋，什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
尤其是杨平安，简直是个小魔王，开学刚三天，就把班里所有男生都收拾了一遍。
他在班上威风得很，没人敢惹他。
不过杨平安性格不算坏，并不会故意欺负同学。
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回了院子里。
邻居们在明里暗里没少说这两个孩子的不是。
在四合院众人的眼里，杨平安和杨平心成了坏孩子的代表。
大家认为，孩子之所以这样，是杨沐之教育出了问题，是他娇生惯养导致的。
相比之下，棒梗就成了大人眼中的好孩子，至少他听话，不在学校里捣乱。
当然学习好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个年代的家长并不怎么看重学业，也没人会督促孩子写课后作业。
放假的最后一天，孩子们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去上学。
那天是期中考试，上午考完，下午老师批卷子，拿到试卷就能放假了。
四合院里上一年级的一共五个孩子：杨平安、杨平心、贾棒梗、叁大爷的女儿阎解悌，还有梁拉娣的女儿张爱秋。
中午吃过饭，院子里的妇女们开始聊孩子的学习。
就算平时不重视，考试这天多少也会在意一些。毕竟孩子的成绩，也关系到大人的面子。
中院里，梁拉娣、秦淮茹、壹大妈、贰大妈、叁大妈、贾张氏等人坐在一起闲聊。
贾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说：“叁大妈，听说解旷每次考试都能及格，咱们院里就数他有出息。”
叁大妈自豪地笑了笑：“那是，我们家解旷可争气了。”
在那个年代，孩子能考及格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大多数家长根本不敢指望孩子考一百分。
贰大妈有点酸溜溜地说：“叁大爷是老师，孩子有知识分子的遗传，回家还有叁大爷辅导，学习不好才怪呢。”
壹大妈问：“贰大妈，光天和光福学得好吗？”
贰大妈叹气：“别提了，那两个小子一点不上进，老是考二三十分，比不上叁大爷家。对了，叁大妈，解悌学得如何？”
叁大妈笑着答：“还行吧，出门前跟我保证肯定及格。”
“哎呦，叁大妈真是好福气。”
“是啊，又有个孩子能及格了，真厉害。”
院里的妇女们听了，语气泛酸。
秦淮茹接话：“咱们院五个一年级孩子，肯定是解悌成绩最好。”
“这哪说得准，还得看成績出来。”叁大妈谦虚一句，转而问：“淮茹，棒梗学得怎样？”
“还可以，在学校挺听话的，应该不会太差。”
贰大妈笑道：“再怎么也比杨沐之那两个孩子强。”
“别提杨家的孩子了，他俩加起来能考十分就不错。”
“就是，在院里挺乖的，到学校就闹腾。”
“棒梗说，他们上课根本不学，肯定考不好。”
“我看啊，孩子没问题，是大人的问题。杨沐之整天不务正业，也不管孩子。”
一说到杨沐之的孩子，院里的妇女说个不停。
贾张氏幸灾乐祸：“活该，不好好教孩子就是杨沐之的错。你看他家老三，跟他一个样，整天往家里捡破烂。要我说，他家四个孩子，没一个能成器。”
“就是，都是杨沐之把孩子带坏了。”
“雪茹也不管管……”
下午四点半，陈雪茹提前回到四合院。今天是孩子考试的日子，她想早点知道成绩。
见她回来，妇女们立刻安静了。
陈雪茹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去前院门口等孩子。
不一会儿，秦淮茹、贾张氏、贰大妈、叁大妈也都到门口等着。
“当当当——”红星小学下课铃响了，四合院离得近，听得清楚。
“放学了。”
很快，胡同口出现孩子们的身影。杨平安、杨平心、棒梗、张爱秋、阎解悌背着书包一起回来。
“解悌，考得怎么样？”叁大妈第一个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阎解悌身上。
“语文60分，数学61分。”
阎解悌拿出试卷，清秀的小脸上洋溢着骄傲。
“哟，两门都及格啦，真不简单！”
“我就说嘛，叁大爷家读书的底子好，解悌这孩子真有出息。”
“就是，解悌太棒了。”
邻居们纷纷夸赞起来。
阎解悌自豪地说：“我是我们班唯一两门都及格的，全班第一名。”
“哟，小状元嘛。”
“是女状元才对。”
“解悌，你太给妈争气了，晚上妈给你煮鸡蛋吃。”
叁大妈激动得不行。
邻居们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解悌真的全班第一？”
陈雪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杨平安和杨平心早就学完了小学的课程，按理说不会考不及格。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两个孩子没认真考试。
“爱秋，你考了多少分？”叁大妈转头问张爱秋。
张爱秋拿出试卷，低着头不说话。
大家一看，语文50，数学45。
成绩还算可以。
梁拉娣松了口气：“不错不错，以后继续努力，妈也给你煮鸡蛋。”
“棒梗，你考了多少？”
“我……”
棒梗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要急死妈啊，快说考了多少分？”秦淮茹着急地问。
杨平安插嘴：“棒梗考了零分。”
杨平心补充：“语文和数学都是零分。”
“什么！”
秦淮茹顿时羞愧难当，第一次体会到被孩子打击的滋味。
“咦，棒梗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在学校挺乖的吗？怎么考零分啊？”
“估计是孩子脑子笨。”
“咱们院的孩子可没谁考过双零分，棒梗这是破纪录了。”
……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秦淮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孩子，脸都被你丢尽了，看我不打你！”
秦淮茹气急败坏，抓住棒梗就是几个耳光。
“哇……”
棒梗哭了起来：“这能怪我吗？题目太难了，我都不会做啊！”
“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啪……
秦淮茹下手很重，棒梗的脸都被打红了。
“哎呀，淮茹，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贾张氏心疼地把棒梗护在怀里。
“妈，你就知道护着他，棒梗就是被你惯坏的。”
“孩子是你生的，脑子笨也是你的问题。”
“你……”
秦淮茹说不出话来。
棒梗抹了抹眼泪：“奶奶，我也要吃鸡蛋。”
“你还想吃鸡蛋？！”
秦淮茹更加生气。
“好好好，吃鸡蛋，吃鸡蛋！”
贾张氏安抚了棒梗，转头问杨平安和杨平心：“平安，平心，你们考了多少分？”
杨平安自信地说：“我两门都是一百。”
杨平心想了想：“我应该也是一百。”
“胡说！”贾张氏瞪大眼睛，“解悌和你们一个班，你们要是都考一百，那第一名不就是你们的了？”
陈雪茹也皱起眉头：“平安，你们的卷子呢？”
“被老师收走了。”杨平安摊手。
杨平心也说：“我的也被收走了。”
“哎哟，这孩子怎么学会说谎了？”
“老师就收你们的卷子，怎么不收别人的？”
“雪茹，你快管管你家孩子，成绩好坏不说，撒谎可是人品问题。”
“就是，这两个孩子思想绝对有问题。”
邻居们纷纷指责起来。
陈雪茹脸色难看，问阎解悌：“解悌，你说他们考了多少分？”
阎解悌苦笑：“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卷子确实被老师收走了。”
“为什么收走？”
“不知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贾张氏恨恨地说：“那还用问，肯定是交了白卷。”
“对啊，一定是交白卷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没办法。”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跟他们爹一个样。”
……
陈雪茹脸色更加难看：“平安，平心，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杨平安说：“我们没交白卷。”
杨平心也说：“卷子真的被老师收走了，我们也没交白卷。”
“你们确定没撒谎？”
“没有！”
兄妹俩摇摇头，眼神很坦然。
陈雪茹点点头，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老师收走卷子，肯定有其他原因。
也许是老师忘了发他们的卷子。
两个孩子应该不会交白卷的。
“我相信你们，等叁大爷回来，我问问他怎么回事。”陈雪茹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还用问吗？明显就是交了白卷。”
“孩子说谎也不管，他们家真是没谁了。”
“等着瞧吧，他们没好果子吃。”
杨平安和杨平心连自己的卷子都没看到，说考一百分，自然没人相信。
“叁大爷回来了。”
这时，叁大爷阎埠贵带着两个人出现在胡同里。
一男一女，男的是红星小学的刘校长，女的十 岁，是冉秋叶。
“刘校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杨沐之做家访。”
“什么？家访？”
“完了，杨家两个孩子估计要被开除了。”
“可不是嘛，孩子说谎还交白卷，连校长都惊动了。”
“这样的孩子，就该开除。”
一听说校长来做家访，全院的人都惊动了。
工人们下班回来，听到杨家孩子的事，一个个幸灾乐祸。
“杨沐之怎么教育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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