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来。
刚要起身，发现腿麻了。
“大茂，我起不来了，拉我一把。”
“来了来了！”
许大茂伸手去拉贰大爷。
“不好！”
贰大爷脚下一滑——
一脚踏空，身体猛然向下坠去。
轧钢厂的厕所设计得和别处不同。因为使用的人多，粪坑挖得格外深。坑口搭着几块木板，如厕时人就蹲在木板上。底下的情形不提也罢，自行想象。
哗啦一声——
贰大爷脚下木板一塌，整个人往下沉。恰在此时，许大茂正抓着贰大爷的手，连带着一同跌了下去。
“糟了！”
“贰大爷快松手！”
扑通——
扑通——
两人先后落进深坑，粪水恰好没到下巴处。
“救命啊！”
“快来人！”
“老赵，拉我一把！”
老赵闻声赶到厕所，朝里一看，顿时僵在原地。只见黄浊的粪水里浮着两颗脑袋，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老天！
“呕——呕——”老赵当场反胃，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最后老赵叫来几个清洁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个“粪人”捞出来。
食堂门口，老赵拿着水管朝贰大爷和许大茂身上冲洗。
当当当——
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涌出车间，奔向食堂。
“什么味儿这么臭？”
“天哪！快看那边！”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二人身上，看得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不是稽查组的刘组长吗？怎么掉进粪坑了？”
“报应，活该！”
“瞧，那是我们部门的许大茂！”
“这两人真是……”
“这儿可是食堂！不能换个地方洗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真缺德！”
“呕——呕——”
工人们指指点点，不少胃浅的当场吐得七荤八素。
贰大爷和许大茂垂着脑袋，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太丢人了，简直丢人现眼。
“贰大爷，都怨你！要不是你，我哪会这么丢人！”许大茂忍不住抱怨道。
“我......”贰大爷一时语塞。
许大茂好奇地问：“贰大爷，您不是稽查组组长吗？怎么在厕所掏大粪？”
“！”赵大爷嗤之以鼻：“他现在已经不是组长了，以后刘海忠就负责掏大粪。”
“什么？”许大茂惊呆了。
贰大爷下台了，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贰大爷，好好的怎么就把您给撤了？”
“我......”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弄干净点，别让领导看见。”
.......
下午。
贰大爷被撤职的消息在厂里传开了。
钳工车间里，秦淮茹找到壹大爷：“壹大爷，听说贰大爷不当稽查组组长了，被派去掏大粪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吗？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壹大爷摇摇头，心里暗自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是贰大爷把他搞下台的，现在贰大爷自己也倒台了，壹大爷自然感到解气。
李副行长和刘岚的事，杨沐之为了刘岚的名声下令保密。虽然这种事终究瞒不住，但短时间内知道的人还不多。
“要我说，贰大爷就不是当官的料。您看咱们院子，自从他当上稽查组组长，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他下来也好，咱们院还得靠壹大爷您来主持大局，贰大爷真不行。”秦淮茹说道。
壹大爷摇摇头：“我年纪大了，管不动院里的事了。”
秦淮茹笑道：“那可不行，院里的事还真得您来管。”
“你真这么想？”壹大爷眼睛微微一亮。
“当然啦，壹大爷您要是重新出山，我第一个支持。”
以前壹大爷掌权时没少帮衬他们家，秦淮茹自然希望壹大爷能恢复原职。
“再说吧。”
.......
下班后，贰大爷垂头丧气地回到四合院。
“哟，贰大爷回来了，怎么这么臭啊？”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贰大爷掉粪坑里了！”
“真的假的？贰大爷怎么会掉粪坑里？”
“贰大爷去掏大粪，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哎哟，我的贰大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哈哈哈......”
院子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贰大爷下台的消息传遍了四合院，众人无不感到大快人心。
从此以后，贰大爷再也不能对他们呼来喝去、发号施令了，这实在让人舒心。
“哼！”
贰大爷冷冷一哼，谁也不理，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当家的，听说你被撤了职，是真的吗？”贰大妈满脸焦虑。
“你倒是说句话呀！”
贰大爷咬紧牙关：“闭嘴！你是不是也来看我笑话？等我东山再起，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真的下来了……也好，自从你当了组长，家里就没安生过。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何必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
晚饭之后，叁大爷找上门来。
“沐之，我有件要紧事想跟你商量。”
“叁大爷您说。”
“你看，贰大爷下台了，院里总得有人管事吧。”
“贰大爷下台了，院里总不能没人管吧。”
说完这话，叁大爷小心翼翼地看了杨沐之一眼。
“呃……”
杨沐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贰大爷在厂里失势的同时，也失去了在院里的领导权。
听叁大爷的语气，是想彻底废掉贰大爷的职位。
壹大爷已经被废，贰大爷也不行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叁大爷上位了。
想到这儿，杨沐之答道：“叁大爷，我说过了，院里的事我不插手，这事不用跟我商量。”
“不过既然壹大爷、贰大爷都不行了，以后四合院，就由您说了算吧。”
“我哪行啊！”
叁大爷连忙摆手，接着说道：“沐之，我还是希望你来当院里的领导。你是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没人敢不服。”
“而我不过是个小学老师，院里住的又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所以……”
叁大爷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这个四合院里，十有 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家属，让他一个老师来管，恐怕难以服众。
如果杨沐之愿意支持他，他才能坐稳院里领导的位子。
“叁大爷，我还是那句话，院里的事我不掺和。谁爱管谁管，我不参与。”
“呃……那好吧，沐之你歇着，我先回去了。”
“叁大爷慢走。”
出了杨沐之家门，叁大爷又往壹大爷家走去。
秦淮茹这会儿正在壹大爷家里坐着。
“叁大爷来啦，快请坐。”
“淮茹也在呢。”
“叁大爷好。”秦淮茹笑着问好。
叁大爷也笑着点点头：“淮茹，你来找壹大爷有事？”
秦淮茹眼珠转了转：“是这么回事，贰大爷稽查组组长的职位被撤了，我来是想和壹大爷商量，请他继续当咱们院的管事。这段时间我算是看明白了，院里没壹大爷真不行。
您看看贰大爷管事这些天，把咱们院搅成什么样了。”
叁大爷笑容顿了顿，随即干笑两声：“那可真是凑巧，我来找壹大爷，也是为这个事。”
秦淮茹抬眼：“叁大爷，这么说，您也赞成壹大爷重新管事？”
叁大爷没直接答，反而问：“壹大爷自己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叹了口气：“壹大爷还在考虑。”
叁大爷转向壹大爷：“壹大爷，您到底怎么想的，给句话吧。”
“唉——”
壹大爷长叹一声：“淮茹让我继续管院子里的琐事，可我年纪不小了，总觉得力不从心。”
秦淮茹摇头：“壹大爷，您才五十，还没到退休年纪呢，这话说得不对。”
“这……”
壹大爷犹豫了一下，目光看向叁大爷。
叁大爷心里一亮，顿时明白，壹大爷其实还是想回来的，只不过当初被贰大爷挤下去，现在缺个台阶。
叁大爷眼珠一转，笑道：“壹大爷，淮茹说得在理，您年纪不算大，这不成为理由。
再说了，以前您管院子的时候，咱们院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贰大爷这才接手几天，就闹得鸡犬不宁。
所以我觉得，您还是得重新出山。”
叁大爷原本是想自己管四合院，但一个人势单力薄，想拉杨沐之撑腰。可杨沐之不爱掺和院里的事，四合院的一把手自然也就轮不到他。
既然当不了一把手，二把手也不错。
让壹大爷重新上位，自己跟在后面，好歹也能混个二把手。
至于贰大爷，已经失了人心，肯定没戏了。
听了叁大爷这话，壹大爷有些动心，低声问：“叁大爷，您真是这么想的？”
“没问题。”叁大爷点了点头。
壹大爷微微一笑：“那我就趁着自己还不算老，再管几年院子里的事，叁大爷，您可得多支持我。”
“壹大爷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
叁大爷站起身：“淮茹，你去各家都通知一声，今晚开全院大会。”
“好嘞，我这就去。”
没过多久，邻居们陆陆续续都来了，连贰大爷和许大茂也到了场。
因为管事的人换了，全院大会的地点又一次定在了中院。
八仙桌后边，三位大爷神情各不相同。
壹大爷一脸郑重。
贰大爷眉头紧锁。
叁大爷嘴角含笑。
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叁大爷起身宣布：“人都齐了，咱们这就开始。今天大会就一个事儿——我提议，还是让壹大爷继续负责院里的大小事务。”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
“哎哟，壹大爷终于回来啦！”
“是呀，我赞成壹大爷。”
“到底还是得靠壹大爷，贰大爷真不是那块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在他们看来，虽说壹大爷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但管理院子可比贰大爷强多了。
贰大爷管事的这些天，谁没受过他的气？
比起贰大爷，大家更愿意让壹大爷来主事。
贰大爷脸都青了，怒声道：“阎老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退呢，凭什么让壹大爷管事？”
贰大爷这种官迷，就算落到最不堪的境地，也不肯放下手里的权。
在他心里，稽查组组长的位子虽然没了，可自己还是院里的一把手。
叁大爷笑了笑：“贰大爷，您不是已经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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