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秦枫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丁家兄弟直接送钱上门。
一天进账七百万，顺利得让他心生疑虑。
按理说，丁孝蟹身为忠青社老大，不该这么痛快掏钱。
若他知道这对兄弟的脑补大戏，恐怕会笑到肚子疼。
他精心打造的“靓坤神话”，反向营销效果惊人。
这帮江湖大佬，胆子越来越小，想象力倒是越来越丰富。
以后说不定还能借势唬人。
“喂！人都走了，你还搂着我妹妹干嘛？”方展博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来。
"你在教我做事？"
秦枫眉头紧锁，此刻正搂着娇羞的方敏，哪有心思理会旁人。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方展博声音发颤，缩着脖子往后退。要不是剧本给他安排了师父叶天，这怂货怕是连头都不敢抬。
《大时代》说是金融剧，骨子里却是江湖戏码——主角走投无路时，总能在山崖下捡到武功秘籍。
怀里的方敏睫毛轻颤。她从未与异性这般亲近，耳尖烧得通红，忽然感到环抱自己的臂膀松开了。
她茫然睁眼，发现秦枫正盯着病房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跛着脚，左鞋垫着十寸厚底，右鞋却薄如纸片。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像是砂纸磨过，眼神却亮得骇人。
"封于修特来领教！"他抱拳时骨节咔咔作响，"今日既分高下——"
"也决生死？"秦枫打断道，"排队领号了吗？"
"什么？"
"旺角拳馆先打资格赛，胜者预约挑战。"秦枫掏掏耳朵，"最近想踩我上位的杂鱼，多得能组个加强连。"
封于修眼角抽搐："我现在就要打！"
"行啊。"秦枫咧嘴一笑，"赌注是什么？"
"我的命！"
"我要死人干嘛？"秦枫竖起食指，"输了就给我当打手。"
"找死！"封于修暴起发难，拳风撕裂空气。
砰！
两人拳面相撞，封于修连退三步，虎口发麻。他变招极快，化拳为爪扣向秦枫咽喉，同时右腿横扫下盘。
啪！
秦枫后发先至，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封于修踉跄跪地时，喉结已被冰凉的手指抵住。
"一分钟。"秦枫吹掉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现在你归我了。"
封于修双手虎口裂开，鲜血渗出，双腿骨骼剧痛难忍，几乎无法站稳。
秦枫已然看透，封于修虽已突破明劲境界，兼具内功修为掌握暗劲，但距离化劲境界仍有不小差距。表面激烈的对决，实际仍是实力悬殊的较量。
"铿！"
封于修不甘认输，猛然折断医院椅腿充作兵器，同时抛给秦枫一根，高声邀战。在这浮躁年代，还能恪守比武规矩之人实在罕见！
秦枫暗自感慨，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论兵器造诣，他堪称登枫造极。当封于修攻来时，他轻描淡写便卸下对方武器，锋利的木尖直抵咽喉。
"我...认输！"
封于修目光黯然，巨大的实力落差令他难以接受，但胜负分明，只能低头认负。
秦枫随手丢弃椅腿，淡然道："愿赌服输，今后你便追随于我。每三月予你一次挑战机会，胜我之日即是自由之时。"
"成交！"
封于修略作思量，这笔交易稳赚不赔。秦枫的身手在他所见高手中堪称绝顶。对武痴而言，能常伴如此强者左右求教，实乃难得机缘。
他暗自估算，快则一二年，慢则三五载，以自己天赋定能超越。却不知踏上了一条荆棘之路——眼前之人宛如开挂，不知何时又会因一句戏言再度突破。
"这十万拿去安顿。"秦枫对下属向来慷慨，直接取出港币。
"钱财于我无用。"
"你可不用，身边人呢？既随我左右，自当无后顾之忧。"
封于修默然。卧病在床的患癌妻子确实需要医疗费用。
"明日午后即可安排妥当。"
言简意赅说完，封于修转身离去。
【忠诚度：93】
这数值竟比当初王建军兄弟还高。秦枫稍感意外，细想又在情理之中。武痴心思纯粹，唯求武道巅枫，秦枫既提供精进之途，在战胜前必会忠心追随。
如今有封于修加入，加上王建军，九龙拳赛五局三胜已十拿九稳。但七日之内，东星那群老狐狸与蒋天生这等阴谋家，定会再生事端。
人才自是多多益善。
忠青社与封于修之事已了，无需再留医院。秦枫瞥见缩在角落整理床铺、不敢直视他的方展博，视若无睹地对方敏正色道：
"天色已晚，正好顺路送你。丁家爪牙虽被我驱离医院，难保不会去你家骚扰。"
"真是太感谢了。"
单纯的方敏感激不已。初涉世事的少女遭遇黑道胁迫，早已惊慌失措。秦枫的出现宛若救星，强大而可靠。
而怯懦的方展博始终噤若寒蝉，待秦枫携妹妹离去后，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煞神。
方敏像只懵懂的小白兔，被秦枫领进恒安邨的住所时，还在真诚地道谢："今天多亏秦大哥，不然我和哥哥就惨了。"
"我能护你们一时，护不了一世。"秦枫假意皱眉，"要是丁家再来找麻烦......"
方敏绞着手指："我...我没想过这些。"
"我方家跟你们非亲非故，"秦枫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少女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当带着烟味的手臂环住她肩膀时，方敏听见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要是我...我做你女朋友呢？"
"那就不一样了。"秦枫摩挲着她校服第二颗纽扣，"我刀仔枫的名号，足够让丁家绕道走。"
客厅挂钟的滴答声里，方敏闭眼点头的瞬间，防盗门突然发出咔哒轻响。
"惊...惊喜！"举着铁丝的小结巴僵在玄关，结结巴巴往后退，"我我我这就......"
秦枫一把拽住她手腕，笑得像只餍足的狐狸："急什么？来得刚好。"
（大哥大刺耳的铃声划破黎明时，秦枫从一堆凌乱的金莲里摸出电话，靓坤的咆哮震得他耳膜生疼："扑街仔！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秦枫匆忙套上衣服，嘴里嘟囔着："操，光顾着泡妞忘了时间！"他想起吕布当年沉迷酒色差点废掉，连山鸡那种小混混都会被美色耽误正事。虽然自己还算克制，但这两天确实玩过头了。
云来茶楼里，穿着花衬衫的靓坤一见到秦枫就开骂："丢你老母！是不是被十三妹拐去钵兰街了？小心明天擂台上腿软！"
"坤哥说笑了，"秦枫嬉皮笑脸道，"我这种纯情少男去钵兰街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昨晚就是跟两个靓女吟诗作对..."
"吟你老母！"靓坤气得直翻白眼，"满嘴跑火车，要不要送你去读大学？"
其实靓坤并不真生气。在江湖上，好色根本不算毛病。手下有点小爱好反而让人放心，总比整天惦记着上位的强。
"别贫了，今天你才是主角，赶紧去迎客！"靓坤催促道。
这次红棍仪式排场很大，靓坤包下整间茶楼，各路江湖人物和生意场上的老板都来了。秦枫看着堆积如山的礼金单，眼睛一亮——这可是洗钱的好东西。
"坤哥，这些礼金单能不能给我？"秦枫试探着问。
靓坤误会他想赚钱，压低声音道："想发财跟我走粉啊，比这来钱快多了！"
"别开玩笑了，"秦枫正色道，"港岛哪个富豪是靠这个起家的？这是我的底线。"
靓坤气得直瞪眼。他平时对走粉的事格外谨慎，连心腹傻强都不完全信任。难得想栽培秦枫，这小子居然不领情！
"随你便！"靓坤没好气地说，"礼金都拿走，我再借你三百万，走电影公司的账，保证干净。"
靓坤以为秦枫在股市栽了跟头，想用礼金翻本，爽快地让他随便拿，还主动提出要再补贴些。
“其实我只需要单据……咳，多谢老大！”
秦枫暗自感慨，靓坤对兄弟确实够义气，要钱给钱，从不含糊。
他本想坦白自己不缺钱，只是想用礼金单洗钱。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大佬这么大方，何必扫兴？
谁会嫌兜里的港币多呢？
“大佬放心，等我赚了钱，一定带你一起发财，保证比走粉赚得多！”秦枫信誓旦旦。
走粉这条路，迟早完蛋。
港岛遍地黄金，再加上这个世界机会多的是，到时候有好处，他不介意拉靓坤一把，自己还能当个闲散老板。
“哦？那我等着。”靓坤怪笑两声，敷衍地应道。
他心里嗤之以鼻——发财？比走粉赚得多？你以为你是股神方进新啊！
这小子肯定是炒股亏惨了，才急着要钱。就这水平还想带老大发财？别把老子的棺材本都赔光就不错了！
炒股这玩意儿，比赌还狠，钱转来转去，最后全打水漂！
不过无所谓，他靓坤有的是钱。要是秦枫真输得裤衩都不剩，大不了抓回来拍咸湿片，“刀仔枫”这名头一挂，绝对大卖！
嘎嘎嘎……
为了庆祝秦枫升红棍，也给江湖风云人物靓坤捧场，云来茶楼包间爆满，人挤人。
洪兴各堂主全来了，正是刷好感的好机会，秦枫亲自作陪。
其他宾客则由小弟们招呼，除了早就溜没影的王建军，王建国和韦吉祥忙得脚不沾地。
王建国身手虽不及他哥，但为人处世有一套，将来当个管家绰绰有余。
韦吉祥则游刃有余地应付各路宾客，油麻地的老板们他都熟，自然不怯场。
他本就是打理地盘的好手，以前代客泊车时就把场子管得井井有条，现在有了更大舞台，秦枫乐得当甩手掌柜。
“欢迎，里边请！”韦吉祥忙前忙后，陪酒陪笑，几小时下来脸都笑僵了，心里却格外踏实。
他真心觉得，过档洪兴后，哪怕只是个四九，待遇和地位也比在洪泰强多了。
以前在洪泰当红棍，名头听着威风，实际上谁都不拿正眼瞧他——龙头看不上，元老嫌弃，太子把他当狗使唤，连收保护费都得看人脸色。
现在不一样了，老大是刀仔枫，老顶是靓坤，直接翻身，谁还敢小看他？
不用多说，那些以前鼻孔朝天的老板，现在个个主动巴结。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所有人：混江湖，跟对老大，比什么都重要！
包间里，秦枫成了焦点。酒过三巡，十三妹豪迈地一手搂着他，一手搭着韩宾。
“阿枫，改天来钵兰街，我给你安排几个金发靓女，包你满意！”十三妹对有实力又讲义气的自己人，向来热情。
不谈血手人屠的过往战绩，仅凭他单枪匹马救主、为大佬挡刀的忠义之举，就足以让人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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