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李修远的身世
“是呀。”姜瑶试探性的问道：“奶奶，是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听李修远说过他爸妈的事。
所以，先前姜瑶只是怀疑李修远的爸、妈，是不是和老首长存在什么关系。
不过，李奶奶的反应，让姜瑶觉得，她可能是猜错了方向。
真正和老首长有关系的人，就是李修远。
“小瑶，你先别和小远说，这件事情我没告诉过他。”
“当年小远的爸妈在离家里很远的厂里面干活，工作太辛苦，经常要倒夜班，小远的妈妈结婚多年，肚子里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保住。
出院当天，他们在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碰见了撞到头，晕倒在地上的小远。”
“当时小远妈妈说什么都要带小远回去，小远爸爸在附近问了一圈，都没有认识他的。”
“他们就把他带了回来，本来准备等他醒过来，问问他家里的情况，但小远醒过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记了。”
“村里人不知道小远的身世吗？”姜瑶疑惑道。
村里有些人天生嘴碎的很，如果知道李修远是李家捡回来的孩子，应该会到他面前嚼舌根才是，村里也会有不少风言风语。
李修远不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呀。
“因为他们一直在外地干活，经常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所以村里的人，都以为小远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就连我都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小远爸爸去世前，他才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说的和小远长的很像的老首长，很有可能就是修远的亲人。”
挂断电话，姜瑶一时之间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是该直接告诉李修远他的身世，还是先确定老首长是不是李修远的亲人。
很快，姜瑶就有了决定。
她准备先去找一下老首长。
刚站起身，李修远便推门走了进来。
“打完电话了吗？我们回家吧。”男人轻笑着道。
冷峻的面容上，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容，好似严寒的冰雪被融化，春风吹拂而来。
姜瑶点点头，不经意的问道：“你下午还有什么事吗？”
“待会下午两点先送老首长和杨政委离开，后面要陪着程同志下去矿洞一趟。”
姜瑶抬手，随意的瞥了一眼手表。
时间已经是13：30，也就是说，她必须在这半个小时内见到老首长，向他打听情况。
走了几步后，姜瑶忽然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什么忘记做的事情般，很自然的道：
“对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先去趟秀华嫂子家。”
“昨天上午和她约好了，我们今天中午要商量一下，怎么在营区家属区开展妇女保护工作。”
“行，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你急急忙忙赶回来，昨天都没有休息好。”
“很快，我找她说完，就回来。”
“你在家等着我。”
姜瑶说着，推着李修远往家门口走去，亲眼看着他进了屋后，姜瑶连忙下楼往老首长居住的地方走去。
姜瑶抓着扶手，走到楼下时，时间已经来到13：40分。
老首长居住在前面的办公大楼，姜瑶走过去至少需要10分钟左右的时间。
一路上，姜瑶大步的朝前走着，半刻都不敢停歇，走的时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到地方时，时间已经是13：52分。
老首长、杨政委以及跟在两人后边的军人，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往楼下走。
“小姜，你怎么来了？是小李出了什么事情吗？”杨政委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姜瑶摇摇头，看向老首长，不卑不亢的道：“首长，我想和您说几句话，确定一点事情，可以吗？”
“胡闹！你能有什么事情找首长？”杨政委佯装生气的道：“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说！”
“这件事情很重要，没办法在这里说。”
姜瑶看着老首长道：“2分钟，我只需要2分钟就行了。”
气氛瞬间变得沉凝。
杨政委不满的看着姜瑶，往日里他瞧着小姜人挺机灵的，怎么能捅出这种大篓子来。
她以为首长是什么人，是她能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嘛！
老首长盯着姜瑶，脑海中却不自觉闪过李修远那酷似亡妻的模样，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答应了姜瑶的请求。
老首长对着杨政委等人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进来吧，我只给你2分钟时间。”老首长看了眼手表道。
姜瑶点点头，跟在老首长身后进了屋。
反手关上门后，姜瑶立马道：“修远他是在华荣县城医院旁边的小巷子里被我公公、婆婆发现，当时他撞到脑袋，昏迷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以前的事情全忘记了。
他被我公婆发现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脚上是穿着类似军靴的皮鞋。”
“这些事，是我刚刚中午打电话给奶奶，开玩笑说起：营区的人以为您是修远的爷爷，奶奶才把修远的身世告诉我。”
“你之前怎么没有怀疑？”老首长审视的盯着姜瑶，语气严肃的质问道：“我们上次见过一面了。”
姜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白道：“上次第一次见您，我就看您有些眼熟。
但，当时您皮肤有点黑，修远皮肤白一些，差别有些太大，所以，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哦？所以是我现在皮肤白了，你才认出那小子和我长的像？”
姜瑶尴尬的点点头。
“哈哈！”老首长忽然爽朗的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姜瑶刚刚说的信息，几乎都能对得上。
当年，他小孙子就是在华荣县走丢的，穿着正是军绿色衬衫、黑裤子、小军靴。
小孙子像他，不像他没出息的儿子，他从小就喜欢军人的一切。
那双小军靴，是他考了学校第一名，他奖励给他的礼物。
而且，就冲着他和亡妻那么像的面容，老首长对姜瑶的话，就相信了百分之九十九。
“他，知道了吗？”老首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不知道。”
“我想等确定了，您确实是他的亲人，再告诉他这个消息。”
“我不想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我走丢的小孙子。”老首长坚定的道。
“您怎么确定？”姜瑶质疑道。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老首长的话，只是，在面对李修远的事情上，姜瑶不自觉的就会谨慎一些。
她不希望告诉李修远他的身世，他真正的家人后，事情又出现变故，到时候，他肯定会难过。
姜瑶不想看见他不高兴。
老首长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张边缘已经被摩挲的发白的黑白相片，递到姜瑶手里道：“你看看吧。”
姜瑶小心的拿起照片，刚看了一眼，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像，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说李修远和老首长的长相是百分之六十的相像，那么他与照片上的年轻妇女，相像程度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我妻子，修远的奶奶。”
老首长神情缅怀的道：“我第一眼看到修远，我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她。”
“你先前说的发现他的地方、衣服，都和我小孙子走丢的情况对得上。”
“你和我说说他的家人吧。”
姜瑶正要开口。
“嘭嘭！”房门被敲响。
“首长，出发的时间到了。”
“今天先不走了。”
“对了，去把小李团长喊过来。”老首长朗声道。
此时。
李修远正在被杨政委训话，男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止不住担忧的望向门的方向。
一到这里，他就从杨政委嘴里，得知了姜瑶过来找老首长的事。
李修远不知道她找老首长有什么事，心里已经开始思考，万一姜瑶惹恼了老首长，他应该怎么护住她。
杨政委生气的教训李修远道：“你说说你，连自个媳妇都管不住。”
“她能有什么事情找老首长说啊！
老首长人看着和蔼，像个亲切的小老头，但人家的身份摆在这里，不是谁想说话，就能随便说话的！”
“我看你待会怎么办！”杨政委恨铁不成钢的道。
下一秒。
“李团长，老首长喊你进去。”
“待会如果老首长怪罪你们，你就态度诚恳的认错，老首长看着冷漠，其实心很软。”
“你反正就认错，剩下的交给我，我到时候帮你多说几句好话。”杨政委操心的嘱咐道。
李修远点点头，快步朝着房间走去。
杨政委一看，就知道李修远没有认真听。
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他也介绍了不少优秀的女同志给他，文工团的，军区医院的，女军人，他一个都看不上。
他还以为李修远这辈子要打光棍了，结果随便休个假回来，不仅讨了老婆，还化身为宠妻狂魔。
营区里谁不知道他白天训练，晚上做家务，早上很早起来洗衣服，一点都舍不得老婆辛苦。
李修远进屋后，眼神扫视了姜瑶一圈，确定她没有生气、伤心、不高兴，看着和平常没啥区别，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抬手敬礼道：“首长好。”
“乖孙，你坐到这里来。”老首长情绪激动外露的招手道。
强硬了一辈子的人，倏然红了眼眶。
李修远不明所以的看了姜瑶一眼，姜瑶开口道：“首长，我先和他说吧。”
“叫什么首长，叫爷爷！”老首长故作生气的道。
“好，爷爷。”姜瑶无奈的道。
李修远的神情愈发疑惑。
姜瑶扶着他坐下，缓缓道：“修远，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关于你的身世。”
“我要事先申明一下，我就比你早一点知道，是今天中午打电话给奶奶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你是公公、婆婆在华容县捡到的，当时你撞到头，昏迷过去，他们在周围问了一圈，都没人认识你。
本来想等你醒来，问清楚你家里的情况，再把你送回去。
但是，可能是撞到头的缘故，你什么都忘了。”
“你十岁以前，公公、婆婆每年都会托人打听你家里的情况，不过，一直都没有找人的消息。”
“后面，他们认定你是上天赏赐给他们的礼物，于是，给你上了李家村的户口。”
姜瑶仔细解释过后，直接给出结论道：
“你是老首长家丢失的小孙子。”
“这是你亲生奶奶的照片。”姜瑶把手里的照片举到了李修远面前。
“你和她长的很像。”
李修远面色平静的听着姜瑶讲完，不过，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指，彰显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姜瑶紧紧握住了李修远的手。
“乖孙，爷爷对不起你，当年没有看好你。”老首长悲痛的道。
李修远看着老首长老泪纵横的模样，眼中有些无措和不忍，好一会，他冷着脸，开口问道：“这些年，你们找过我吗？”
“找，怎么不找，爷爷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我每年都派人去华容县，以及附近的县城问你的情况。”
“不过，你七到十岁这三年，国内时局动荡，我被人陷害，下放到了西北军区，在那边待了五年时间，才重新回到北京。”
“正是这五年，让我错过了找到你的机会。”
李修远点点头，态度软化一些道：“您和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
“好。”
“我们家的人口简单，就我、你爸、妈、妹妹，你妹妹比你小十岁，你没见过她。”
“你奶奶前两年离开人世了。”
“她走的时候，还记挂着你的事情，让我们务必要把你找回去。”
“可能就是她在天上保佑我，让我能找到你。”
说到亡妻，老首长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一片。
“等我们回到北京，我就带你去给她扫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知道。”
“省的她在天上还要担心你没找到的事。”
“……”
“咚咚！”响亮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首长，北京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是很紧急，让您一定要接听。”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你爸、妈、妹妹知道。”
老首长激动的接起电话。
“爸！您孙子找到了！您赶紧回家来吧！”
“他现在就在家里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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