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陈情令6
过了几日，几个人在一起混熟了，魏无羡笑嘻嘻求他们帮忙抄书。
聂怀桑与聂星水第一个摇头拒绝。
若是聂星水没来，聂怀桑或许就勉强应了，指望着魏无羡考试时给他行个方便。毕竟他多次留级，蓝启仁又偏爱考默写，聂怀桑每每愁得抓耳挠腮。
可如今聂星水被他坑来，情形便大不相同了。聂星水虽也贪玩，脑子却灵光得很，一点就透，外人哪有自家亲妹妹可靠。于是，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回绝了魏无羡。
最终只有江澄替他抄了一遍，魏无羡自己仍是抄得手腕发酸，叫苦不迭。
三日后，兰室考默写。
聂星水对着一连串刁钻细致的题目，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咳、咳。”右手边传来两声刻意压低的轻咳，带着催促的意味。
聂星水会意，趁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摸出早已备好的小纸条，抄完后找准蓝启仁转身面向书案的时机，轻轻一弹，折成指甲盖大小的纸团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聂怀桑的案上。
聂怀桑顿时眉开眼笑。
鬼鬼祟祟的二人并未察觉，端坐于第一排的蓝忘机，耳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有了他二人打头阵，其余本就心痒难耐的弟子也纷纷效仿，暗中传递起答案。
一时之间，在蓝启仁踱步背身的空隙，小小的雪白纸团此起彼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短暂的弧线。
一个与魏无羡交好的弟子也朝他使了个眼色，轻轻咳嗽。魏无羡眼珠一转，觉得有趣，当即撕下一小片纸，龙飞凤舞地写上几笔，揉成一团，瞅准时机，手腕一抖，那纸团便疾射而出。
那弟子面露喜色，伸手便要去接。
未曾想——
那纸团甫一飞至半空，竟被两根倏然探出的修长手指稳稳夹住，动作又快又准。
方才还暗流涌动的兰室，霎时间万籁俱寂。
聂怀桑吓得一哆嗦，慌忙将聂星水传给他的纸条吞入口中，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蓝忘机缓缓站起身，一身素白如雪的衣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清冷。他甚至未曾回头，只是微微侧首，露出线条流畅而紧绷的侧颜与下颌。
“考场舞弊，”他声音清冽，如山尖冷藏的雪，“依规，当罚。”
被他拈在指间的那个小纸团，此刻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
蓝忘机徐徐转过身来，那双颜色浅淡、宛若琉璃的眸子先是淡淡扫过心惊胆战的聂怀桑，最终，落在了聂星水身上。
聂星水心头一跳，双手合十拜了拜，眼睛水汪汪的眨动，满是恳求。
“蓝二公子，”魏无羡立刻换上笑嘻嘻的模样，试图打圆场，“不过是传个纸条玩儿，何必如此认真……”
蓝忘机看也未看他，径直走向讲席前眉头紧锁的蓝启仁，将那张纸条平放在案上：“叔父，请过目。”
蓝启仁展开纸条，目光扫过其上字迹，脸色愈发沉郁，胡须都微微翘起，锐利如鹰隼的光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弟子：“何人传递？”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蓝忘机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魏婴。”
魏无羡还待争辩，蓝启仁已勃然拍案：“魏无羡！扰乱考场秩序，罚抄《上义篇》十遍！”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音沉肃，“今日所有参与传递纸条者，一律罚抄一遍！”
哀叹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聂星水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侥幸躲过。不料，蓝忘机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精准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聂姑娘。”
她身形一僵，心跳如擂鼓。
满座再次哗然，皆把目光投向聂星水。
众目睽睽之下，聂星水的心咔嚓一下死了：“含光君……”
对上蓝忘机的视线，聂星水明白，狡辩无用。
蓝启仁没想到聂星水也参与其中。
他看着这个外表乖巧俏皮的姑娘，气得胡须直颤：“聂星水，你也作弊？”
“先生，我……”聂星水咬紧唇瓣，聂怀桑吓得心肝直颤。
“好了，不必说了，你跟魏无羡一样，罚抄十遍。”
江澄默然不语，心下盘算：聂星水初犯受罚，定然难受，作为友人，他可代抄九遍，分担一些。
聂怀桑松了口气，满眼感动：妹子，别担心，哥抄书抄习惯了，哥帮你抄！
蓝忘机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黯淡的眼睛。他并非有意让聂星水难堪，只是家规森严，舞弊之行，断不可纵容。
但，十遍《上义篇》，对她而言，是否过于繁重。
聂星水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抄书吗，她为了聂怀桑才被抓，聂怀桑必须要帮她全部抄完才行。
怎料，蓝启仁好像真的气得不行，衣袖一挥，让聂星水与魏无羡这两个作弊头头去藏书阁抄书，面壁思过一个月，还派了蓝忘机盯着两人。
下了课，聂怀桑脚底抹油就要开溜，聂星水眼疾手快抓着他，咧出阴森一笑：“二哥，你要去哪啊。”
“妹妹妹、妹妹，我肚子疼，想如厕。”聂怀桑讨好地笑。
江澄爱莫能助看着聂星水，魏无羡则有气无力歪着身子靠着江澄：“我的天，让那个小古板盯着我们，这下连代抄也不行了。”
说曹操，曹操到。一袭白衣的蓝忘机从他们身边路过，状若无意看向他们。
聂星水也不笑了，隐秘翻了个白眼。
蓝忘机唇线抿紧了些，如一片羽影般静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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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的天，昨晚我收到了写书以来最大的礼物！！！
陌上音泽宝宝，我爱你
（没有不爱其他宝宝的意思）
今天依旧三章，晚上发今天的最后一章哦
啊啊啊啊啊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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