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连环凶手？

洛城市局刑侦支队，重案一组办公室。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最终却只在窗玻璃上留下一片了无生气的灰白光晕。

室外天寒地冻，室内则被中央空调烘得燥热，空气里混杂着打印墨粉、廉价咖啡和某种属于熬夜与压力的沉闷气息。

办公室门口先传来两声爽朗的咳嗽，随即，新任局长张学民背着手，踱着方步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刚转正的春风得意。他目光精准地落在白板旁的周幸以身上。

“哟，张局！不对，现在该叫张局——正的了！”周幸以抬眼看过去，嘴角牵起一丝弧度，率先开口，“恭喜啊，总算把这‘副’字给摘了，怎么样，肩膀上新担子沉不沉？”

张学民大手一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眼底却全是了然：“你小子，少跟我在这贫！我这点担子再沉，也比不上你周大队长放着部里的青云路不走，非要窝在咱洛城这小庙里扛大梁来得沉。”

他走近几步，压低了些声音，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欣赏和熟稔的调侃，“说真的，你没走，我心里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不过你也给我省点心，这刚上任第一天，就给我来这么个‘开门红’？”

他下巴朝那贴满血腥照片的白板扬了扬，脸色凝重起来，但语气依旧带着长辈式的嘱托：“幸以，案子性质太恶劣，影响极坏，务必尽快破案，给民众一个交代，也让我这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能烧得亮堂点。”

周幸以收起那点玩笑神色，站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刀：“您放心，这火，保证烧不到您身上，只会把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给烤出来。”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嚣张，“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给您掉过链子？”

张学民闻言，抬手虚点了他两下，笑骂：“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周幸以的本事我清楚，就是这张嘴……得了，不耽误你干活，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转身欲走，到门口又回头，丢下最后一句，“对了，自己也注意着点，别又熬得不像个人样，你少给我惹点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恭喜了！”

看着张局离开的背影，周幸以轻轻“啧”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案件。

白板上，“新星游乐园案”六个黑体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烙在所有注视者的视野里。

下方钉着的现场照片更是触目惊心：无头的少年躯体蜷缩在暗红色的血泊中，昏迷的女孩面色惨白如纸，旁边那个肮脏破旧的木箱里，少年头颅双目圆睁，空洞地“凝视”着上方。

每一帧画面都在反复拷打着在场每个人的职业神经。

周幸以斜倚回白板旁，指间的黑色马克笔在他修长指节间利落地转了个圈。他抬眼，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打磨过的冷硬，穿透力十足：“死者李晓，十四岁，王丽，同岁，两人是同班同学，王丽现在医院，创伤性失语，暂且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马克笔的笔尖“笃”地一声，精准点在李晓的照片上。

“基本情况都清楚了？”他停下转笔的动作，笔尾“嗒”地敲了敲照片，语气里带着点不经意的沉，“十四岁的孩子，元旦夜不在家团圆，跑游乐园遭这种罪，凶手挺会挑日子。”

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瞬间锐利如冰，“凶器是大型工业电锯，手法利落得像切黄油，却偏偏要把脑袋塞进箱子搞展览——这混蛋要么是心理扭曲到了家，要么就是觉得咱们刑侦队新年过得太舒坦，上赶着给咱们添堵来了。”

“周队！”林佳“咚”地放下外卖盒，里面酱骨头还冒着热气，她叼着骨头，含糊不清地举手，“技术队刚同步消息，电锯型号跟周边三起悬案对上了，而且现场都发现了笑脸贴纸，连环杀手，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她边说边扯了张纸巾擦掉嘴角的油光，“我刚还跟我妈吹牛说回家涮火锅呢，这下好了，火锅得等逮住那孙子，拿他当锅底‘涮’了！”

周幸以闻言，拳头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一砸。

“元旦夜对小孩下手，这不是杀人，是打咱们的脸！”他挑眉看向林佳，“林大吃货，排查前科的时候，重点关照一下那些既爱舞弄电锯的变态。”

“明白！”林佳啪地立正，抓起外套，还不忘把没啃完的骨头小心翼翼塞进保温盒，“保证把嫌疑人的祖宗十八代和口味癖好都挖出来！”

“李铭！”周幸以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向角落，那个铁塔般壮实的年轻警员瞬间弹起：“在！”

“带人，跟技术队再勘现场！范围给我扩大一倍！”周幸以的声音沉冷有力，“每一枚脚印，每一片不正常的碎屑，都给我原样带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李铭敬了个礼，转身时带倒了椅子，手忙脚乱扶正，咚咚咚地冲了出去。

周幸以最后看向剩下的人：“其他人，跟我把所有关联卷宗再过一遍，掘地三尺也得把线索挖出来！”

“是！”办公室里瞬间被键盘敲击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填满。

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赵彦辞提着银灰色法医箱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大褂纤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周幸以，眉头立刻蹙起：“周队，您这脸色是准备跟国宝争当形象代言人吗？昨晚是和咖啡机私定终身了，还是被卷宗绑架了啊？”

他将法医箱轻巧放在桌角，递过一份报告：“听句劝，悠着点，我可不想下次出现场，解剖台上躺着的是咱们自己的顶梁柱——清理您这种咖啡因超标、熬夜成瘾的‘陈年脏器’，实在影响我的工作美学。”

周幸以接过报告，无奈道：“赵大法医，你就不能说点阳间的话？”

赵彦辞神色一正：“说正事，李晓初步尸检重点有三：第一，死亡时间昨晚九点五十左右，凶手效率高得令人发指。第二，电锯保养得不错，创口边缘相对干净，金属残留微量，技术队能不能抠出东西，就看刘海那几根宝贝头发扛不扛得住造——他要是秃了，咱们队整体颜值水平得跌停。”

他视线瞟向技侦区。

刘海正对着三块屏幕运指如飞，一头黑发梳得纹丝不乱，闻言立刻抬头，推了推眼镜：“赵法医，您这可属于人身攻击！我这头发牢固着呢，通宵三天也屹立不倒！破案要紧，就算真秃了，也得先把凶手揪出来！”

赵彦辞不置可否，指尖点在报告上：“第三，受害者耳后发现微量特殊混合物，工业润滑剂掺彩色漆料颗粒，算是给你们在黑暗里点了盏小灯，不用谢，下次出警记得带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别拿速溶糊弄，我的舌头比你们技术队的质谱仪还准。”

说完，他冲周幸以微一挑眉，施施然离去。

刘海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得更快了，屏幕上数据流奔腾：“老大，赵法医这嘴是毒，但线索是真给力！我已经交叉比对了全市相关采购记录和游乐园周边物流，筛出十几个点，三家就在五公里内！监控正在抓取，人脸比对马上启动，保证让那混蛋原形毕露！”

周幸以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疲惫而隐隐不适的心脏，指尖在报告上轻轻一点。

他再抬眼时，之前的些许倦意和漫不经心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磐石般的沉稳与锐利：“很好。”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咬死这条线，给我追到底！我倒要看看，这个藏头露尾的东西，还能嚣张到几时。要是让他跑了，今年这年，咱们谁都别想过安生！”

~~我是分割线~~

【作话小剧场：张局的“开门红”】

时间：张学民转正局长第一天，游乐园案发前一小时

地点：局长办公室

张局：（对着镜子整理新肩章，哼着小调）嗯，今天天气真好，是个平稳开局的好日子。

（一小时后）

张局：（看着白板上血腥的照片，笑容凝固）……周幸以，我这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不是这么烧的吧？

周幸以：（面无表情）您要的“亮堂”，够亮吗？直接照亮凶案现场了。

微信群【一组今天也很饿】

林佳：  @全体成员  完了，张局的“开门红”真成“开门红”了……我的酱骨头都不香了。

刘海：  （一边飞速敲代码一边回复）我的发际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案子不破，我感觉头发都要焦虑得集体离家出走！

李铭：  （刚从现场发回语音）佳姐！现场发现一包未开封的薯片！要不要……呃不对，这好像是物证！（背景音是技术队的怒吼）

林佳：  ……李铭你个直男！那是黄油蜂蜜味的吗？！（痛心疾首）

赵彦辞：  （在法医室冷冷插话）如果你们讨论的是死者胃内容物，我倒是可以分析一下他生前最后一餐的薯片口味。

众人：  ……赵法医，倒也不必如此硬核。

周幸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鸡飞狗跳的办公室，给张局私发了一条消息）头一把火看来是扑不灭了，只能把放火的那个逮回来给您当“贺礼”了。

张局：（秒回）[捂心脏表情包]  我谢谢你们啊！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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