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人的悲哀

“就是上去随便说了几句丧葬改革的事，你突然关心这个干嘛？”李慎看着一脸兴奋的宋阳，有些不解——这小子啥时候对政治感兴趣了。

“走吧，先回旅馆看爷爷，丧葬改革的事县里会派人跟进。安顿好爷爷，我也该回小湾村了。”李慎忙完工作，心里始终惦记着爷爷，也不知道沈怡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其实，沈怡中午送李慎爷爷回旅馆后，就去了医院。谁也说不清她是怎么打听的，竟很快找到了住院的秦苒。

推开病房门，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是你？！”秦苒先开了口。

“是我，我叫沈怡。你身体没事吧？”沈怡把果篮放在桌上，语气诚恳。

“怎么？来看我笑话？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秦苒别过脸，语气带着戒备。

“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来看看你。误伤你的人是我朋友宋阳，他被警察带走了，我代他跟你道个歉。”

“你跟打我的人是什么关系？凭什么替他道歉？”秦苒心里隐隐希望沈怡说“是宋阳的女朋友”——哪怕和李慎分了手，她还是下意识排斥和李慎走得近的女人。

“他叫宋阳，是李慎在部队带过的兵，跟我没别的关系。”沈怡坦然道：“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你：听说你和李慎是高中同学，你现在的男朋友也是同学，对吗？”

“呵呵，没想到李慎还有这么硬关系的兵，这下我倒不担心他坐牢了。否则，史家他真惹不起。”秦苒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悬着的心落了地——她其实一直怕李慎被史家整得太惨。

两个女人在病房里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秦苒红着眼圈，泪水止不住地流。

“沈怡，我求你个事——替我好好照顾李慎。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男人，我敢肯定，下辈子也遇不到了。”秦苒哽咽着，“我真羡慕你，能无忧无虑地出现在他生命里，看得出来，他也在乎你。”

沈怡轻轻帮她擦去眼泪，强忍着心里的甜意，故意板起脸问：“你怎么看出那个榆木疙瘩在乎我？”

“女人的直觉，我太了解他了。”秦苒吸了吸鼻子，“他看你的眼神里全是关心和疼惜，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秦苒姐，你也要好好的。你这么漂亮，配得上史家少奶奶的身份，别总哭坏了身子。”沈怡轻声安慰。

两人正说着，医生推门进来，见秦苒哭红的眼睛，愣了一下：“秦苒是吧？别太激动了，注意情绪和营养，保持好心情，不然有流产的风险。”

“啊？！”秦苒惊叫一声。

半晌：“您是说……我怀孕了？”

“唉，你们年轻人也太不小心了，别只顾着自个快活，还是要注意避孕措施，孩子都七周多了都不知道吗？怎么当妈的。回家多休息，营养跟上，别担心长胖，记得来医院建档定期检查。没别的事，可以出院了。”医生递过一叠检查单。

秦苒捏着单子，看着“妊娠约七周”的字样，心彻底沉了下去——连最后一点和李慎破镜重圆的幻想，也被这张纸碾得粉碎。

“恭喜秦姐要当妈妈了。我表姐在省城医院，要是不放心，我让她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沈怡笑着提议。

“不了，谢谢你。”秦苒摇摇头，声音沙哑，“还是那句话，替我照顾好李慎，算我求你了。”说完，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医院。

沈怡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同为女人，谁不盼着顺顺利利的日子？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和李慎能少些波折……

秦苒回到那个从李慎手里“骗”来的小屋，一开门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皱眉。史飞翔正坐在客厅吞云吐雾，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你这个贱人，给老子滚过来！”史飞翔猛地站起来，解下皮带，“跪下！伺候好老子，不然今天我打死你，专打你的脸，看你明天还怎么去上班！”

“史飞翔，你别太过分！”秦苒退了一步，眼泪涌了上来，“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李慎被你整得还不够惨吗？就因为上个月同学聚会他呛了你几句，你就找县委办公室主任王荣，故意把他调到身边又借故踢去农村，你怎么这么歹毒？”

“你让我跟李慎分手，逼他净身出户，我全照做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非要杀了我吗？”她哭得撕心裂肺。

屋里传来衣服撕裂的声响和皮带抽在身上的脆响。

“贱人！当初要不是你求着我说用你的第一次换个工作！我能把你安排进县财政局？就凭你家世代农民，你进得去吗？”史飞翔一边打骂，一边嘶吼。

“你答应过就一次的...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男人！”秦苒哭着辩解，声音含糊得像含着东西——她知道农村培养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想进政府部门更是难上加难。

当初为了体面工作，她一时糊涂用身体做了交换，没想到从此被史飞翔缠上，甩都甩不掉。

高中同学聚会上，史飞翔当着李慎的面调戏她，引发两人冲突。心眼比针小的史飞翔怀恨在心，竟真的找人把李慎坑到了村里。这事，除了几个当事人，恐怕连李慎自己都没弄明白真相。

“是我害你吗？是你的贪欲害了你！是你背叛了李慎那个傻子！”史飞翔狞笑着，“再敢反抗，我就把咱们的视频发给李慎，让他活活气死！”

“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要让他在电话里听着，你是怎么伺候我的！快点！晚一分钟，我就把视频发出去，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哈！李慎你这个活王八，让你叫人打我！！！”史飞翔的狂笑声在屋里回荡。

“史飞翔，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看看这是什么！”秦苒实在不想在李慎面前丢人，只好甩出她最好的保命符——体检单！

原本她是打算偷偷的找个医院把孩子打掉，她不敢想象生下这个孽种的后果有多可怕，她讨厌史飞翔，更不敢想象还要为这样的男人生下孩子。

史飞翔看了一眼单子直接甩她脸上：“你让老子看啥？让你给李慎打电话，跟单子有关系吗？”

“我怀孕了，你的孩子。”秦苒说得很无力，说完眼泪哗哗往下流。

史飞翔看了一眼单子，推开了跪在身前衣衫不整的秦苒。

“好，好，我们史家有后了，快给李慎打电话，我要让李慎这活王八气个半死！”史飞翔还是没准备放过秦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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