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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如何应对?


顾山月还是咬牙坚持没去向叶淮然求援,可是看着荷包里的银子难免肉疼,当初贞节牌坊的赏银以及这段时间做假账的得的油水所剩无几,顾山月还是一阵挫败。

若照此进度,这绣坊还开的起来吗?

顾山月欲自立门户的心思,自然一丝不落地呈到了叶淮然案头。

听闻她想开绣庄,叶淮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深沉的玩味。

他并未阻拦,只对亲卫淡声道:“盯着便可。本将军倒要瞧瞧,她能使出几分能耐。”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评价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他笃定,在这京城深潭,单凭她那点市井伎俩,迟早碰得头破血流,最终还得匍匐在他脚下来求。他等着那一天。

起初,消息确实如他所料,甚至颇有些“趣处”。

——夫人被牙行中人虚抬了价。

——夫人为省几文钱,与贩夫讨价半晌。

——夫人所绘花样倒是精巧别致。

叶淮然听着,偶尔唇角会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旋即又隐去。他稳坐钓台,耐心等着她的极限。

直至亲卫再报,语气微沉:“将军,那出售铺面的老秀才之舅爷,与衙门经办胥吏乃是赌友,二人窥得夫人是女子独自操持,便勾结起来,层层加码,讹诈银钱。夫人先前打点的银两尽入了他们私囊,如今那舅爷又伙同几个地痞,终日堵门滋扰,言语污秽,还动手推搡了夫人。”

叶淮然批阅文书的朱笔骤然一顿,一滴殷红的墨点滴落,在宣纸上泅开一小片暗影。

地痞?动手?

他抬起眼,眸光深敛,不见喜怒,只问:“她如何应对?”

“夫人先是试图与那胥吏理论,点破他与舅爷勾结之事,反被奚落嘲讽。之后,她并未再去衙门,反而让牙行的人递话,假意答应舅爷追加的银钱,约其次日到铺面交割,声称需时间筹措。”亲卫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佩服,“属下探查得知,夫人随后匿名使人向京城巡防营副将的夫人送了份厚礼,并‘无意’透漏东市尾有无赖滋扰商户、影响治安,恐惊扰各家夫人小姐车驾。巡防营昨日已加派了人手在那附近巡视。”

叶淮然眉梢微挑。

倒是小瞧了她。懂得暂避锋芒,借力打力,甚至精准地找到了能压制地痞的人——巡防营负责京城治安,最忌惮的就是贵眷们出行受阻。这一手,虽未彻底解决问题,却有效震慑了那些地痞,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动脚,为她自己争取了时间和空间。

但是,不够。

胥吏的刁难仍在,舅爷的贪欲未熄,根源未除。她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兽,虽亮出了爪牙,吓退了最近的攻击,却仍被团团围住。

一种微妙的不豫在叶淮然心中升起。并非因她无能,恰恰相反,是因她竟能撑到这一步,却仍不向他求援。她就这般不信他?抑或是……宁肯对旁人使尽手段,也不愿对他低一次头?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极为不悦。他的人,何时需要迂回曲折地去求借巡防营的势了?

他沉默片刻,周身气息渐冷。

“那胥吏,姓甚名谁,任何职?”声音平淡,却带着冰碴。

“回将军,姓王,名喜,是户曹下的一个书办。”  “那个舅爷,背后可还有人?”  “并无,只是个嗜赌如命的无赖,与王钊常在城南‘富贵赌坊’聚赌。”

“知道了。”叶淮然重新提起笔,仿佛只是听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下去吧。”

亲卫躬身退出,书房内重归寂静。

叶淮然并未立刻做什么。他处理完手头最后一卷紧急军报,直至暮色四合,书房内掌了灯,他才淡淡唤入心腹。

“城南富贵赌坊,看着碍眼。找个由头,封了。”他语气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上微尘,“户曹书办王喜,贪墨舞弊,证据确凿,拿下,按律处置。”

“那个滋扰铺面的无赖,”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让他永远闭上嘴,别再出现在京城。”  “做得干净些。”

“是!”心腹毫无迟疑,领命而去。

没有多余的字,没有情绪的起伏,只有最简洁高效的指令。如同精准的利剑,瞬间切断了腐烂的根源。

不过一夜之间。

次日,顾山月发现,那些堵门的地痞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去衙门,那姓王的书办竟已锒铛入狱,换上的新吏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所有手续一路畅通,飞快办妥。

站在终于彻底属于她的铺面门前,顾山月却无多少喜悦。她心中清明如镜——巡防营的巡逻绝无这般大威力。能如此雷厉风行、甚至连根拔起的,唯有那个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攫住了她。有松了口气的轻松,有事竟功成的虚幻,更有深深的无力与挫败。她殚精竭虑,周旋挣扎,自以为找到了破局之法,殊不知他只需轻描淡写一动手指,便能决定一切。

这铺子,终究像是他指尖漏下的一点施舍。

晚间回到府中,她情绪低落,虽知叶淮然可能在书房等自己,却没有丝毫精神去见他。

却不料,叶淮然不请自来。

他踏入她的小院,玄衣墨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目光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一扫而过。

“听说,”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你的麻烦解决了。”

顾山月抬眸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却只看到一片深沉的平静。她抿了抿唇:“托将军的福。”

叶淮然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那点涩意,径自道:“盘下铺面,后续银钱可还凑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询问公事。

顾山月一怔,下意识摇头:“不劳将军费心,妾身自有……”办法二字还未出口,一个沉甸甸的锦囊便抛了过来,落入她怀中。

“三百两。”他语气依旧平淡,“本金。月息五分。盈亏自负,限期一年归还。明日让钟管家送借据来。”

月息五分!比印子钱还黑!

顾山月猛地抬头,却撞入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里没有戏谑,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和平静。

仿佛这不是施舍,不是帮忙,只是一桩冷硬的交易。

她所有准备好的、带着刺的感谢或抱怨,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是在施恩,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生意就是生意,也是在用最高的利息,买断她可能产生的“感激”和“依赖”,维持着他冷漠疏离的姿态。

她紧紧攥着那袋冰冷的银子,指节发白,心底却奇异般地松快了些许。

她迎上他的目光,清晰答道:“好。一年之内,连本带利,必定奉还!”

叶淮然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走到院门口,他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并未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飘散在夜风里:“既选了这条路,就别再让人欺到头上来。丢的是将军府的脸。”

顾山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手中的银两沉甸甸地压着掌心。

她深吸一口微凉的夜气,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这一次,她的目光里,少了些许彷徨,多了几分沉静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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