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可是你不恨我,我恨你!
卫烬弦看到尤念眼睛的泪,满腔的怒火如同被一盆冷水剿灭,只留下心中难以驱散的阴霾。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仿佛有什么他永远抓不住的东西,在他面前悄然离去。
卫烬弦抿了抿唇,盯着尤念看了许久,终究是放开了捏着她的手,道:
“只要你老实听话,本王便不会动他们,本王并未食言,是你总是学不乖......”
尤念被他倒打一耙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心中一片澈寒。
马车轮滚滚,压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眼看着离开两个孩子越来越远。
再顾不上与他怄气,尤念忍气服软,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
“既然你一直监视着两个孩子,我能不能搬过去跟孩子一起住,反正我是跑不到的。
我听说孩子病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呆得住。”
“卫烬弦,我求你了......”她的眼泪,如同破碎的珍珠,坠落到他的手背上。
卫烬弦仿佛是被烫到,手背不自觉抖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暗红,瞬间凝聚起压抑的风暴,仿佛要随时毁灭心中坚守的一切: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除了本王身边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倏地收回了目光,甩下句话便下马车离开,
留下跌坐在马车内的尤念,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仿佛是被堆上了一成雪,苍白得让人心疼。
可卫烬弦却头也不会,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对她心软。
而这是他这个位置,绝对不能出现的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谢敏悦不可能动摇他的决定,尤念同样也不能,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于他并未有什么特别!
而他离去没有多久,沧澜正好带着人出来,身后还有侍卫压着一个美貌高挑的女人。
她认了出来,那人是与柳妾室住在一个院子的小妾,平日里很是低调,没有什么性子。
看着她脸色煞白,满脸绝望的样子,尤念嘴唇动了动,想要问些什么。
沧澜也见到了她,便主动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尤夫人......”
尤念声音里带着疲惫,问:“她是犯了什么错?”
沧澜道:“启禀夫人,她乃杀害柳夫人的凶手,她已经招供了,且从她的院子里搜出了带血的衣服,还有不少柳夫人的耳环等物。”
“根据她的招供,是因为柳夫人平日总在她面前炫耀,所以才一念之下失手杀人。”
“至于现场留下带有您名字的信件,则是因为府上许多夫人都被她写了信件,只是您刚好路过了哪里,便直接栽赃到了您身上......”
那女人听到这些,直接泪流满面,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上。
而尤念则是呼吸一提,捏紧了拳头,脑子里许多说不清的事情,也串联了起来。
他明明知道就是谢敏悦干的,但是还是给她找人背锅。
难不成,他后院养的那么多女人,都是为了给谢敏悦当灾,所以才只看不碰吗?
沧澜见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思,想必心中也有了警惕,
便没有再多说,拱手退下将人送进了宫交差。
......
夏至和春喜过来,将尤念扶下了马车。
回到清涟院,尤念脱力地坐到了榻上,春喜才抹泪道:
“呜呜呜,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小少爷还病着王爷又不许您出府......”
尤念摇了摇头,轻声道:“欢儿应该没事,我在门口听到了哭声,并未如信中所说的昏迷不醒。那信件应是他故意送到我手里的,就是为了警告我们什么都离不开他的法眼。”
春喜闻言,脸色白了白,那信分明是她与崔小姐秘密的传信方式。
可没想到,她们这些日子做的动作,都在幽王眼皮子底下......
夏至去赶走了院中的洒扫婆子走进来,尤念才眼里冒出一丝光亮,问:“如何了?”
夏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才小声道:“都接上头了,您放心。”
今日她出府做了两件事,一件是秘密联系她原先认识的江湖人士,随时方便她们出京。
一个便是用卢侧妃给的玉佩,联系上她养在外边的私人守卫。
尤念闻言点了点头,也算是心中有了些期盼。
卢琼华答应助她离开后,便将贴身的玉佩给了她,让她自己联系她养在外边的陪嫁。
今日她被孩子的消息冲击得丧失了理智,可夏至的行动,却是她们谋划已久的。
好在当时卫烬弦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并未注意到夏至的小动作......
喝了杯热茶,尤念并未过多休息,便去了颜华院。
卢琼华病了,而且还给了自己她能给的最大帮助,她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
“咳咳......”卢琼华虚弱地靠在床头,一身艳蓝色的衣袍原本最能趁出她的风华,现在却像是孩子穿了大人不合身的衣服,显得她消瘦许多。
尤念将带来的汤盅放在桌上,道:
“枝枝,这是我亲自炖的药膳,以前你很喜欢喝的,可以试试是否还合口味?”
卢琼华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愤怒,道:“你不恨我了,我可是杀了你一次?”
尤念闻言低头,坐在了桌边,距离她床边不远不近的位置:
“恨又如何,我受的苦难又不是你造成的,更何况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
卢琼华气得一下支起身子,急声道:
“可是你不恨我,我恨你!若不是有你,王爷不可能眼里没有我,更加不可能至今只是个侧妃,而不是与他结发的夫妻。”
“宗庙里那两年,你有苦有怨,唯独没有谢。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多么想嫁给他的人是我。”
“你凭什么还那么清高,那么对王爷弃之如弊,咳咳......”
或许是说得太急,卢琼华说了几句,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尤念暗暗叹了口气,见她脸颊呛得涨红,伸手想要给她抚背,却被她直接躲开。
“枝枝,我并未对卫烬弦没有情,当初我也是真心想要做好一个妻子的,
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他对我的心软......”
卢琼华咳嗽止住,闻言冷哼道:
“你少来这一套,你想要走就赶紧走,我巴不得你离王爷远远的。”
“但是,你要走就自己走,别以为我还会帮你,能给你,已经是我当初推你下悬崖的补偿。”
说完,她便将尤念直接赶了出去,并且让丫鬟给她将绣架拿了过来。
尤念回头看了一眼,卢琼华正专注地穿针引线,眼里柔情仿佛这不是一件绣品,而是心爱之人。
绣架上的花纹是一套用于男装上的样式,针发细密配色用心,每一针都是看得出用心。
幽王府只有一个能得她衣服的男人,这是为而谁绣的自然不言而喻......
尤念转身离开,心中心绪复杂,不知是该可怜卢琼华的痴情,还是可悲自己浮萍似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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