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中看不中用

“是！司令官同志！”情报官立正领命，快步离去。

司令的目光扫过比兰和鲍里索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问责：“看来，我们对这位‘小朋友’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三十架直升机……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边角。”

比兰和鲍里索夫都感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之前的算计和得意，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短视。

……

大兴县方面，这场空前的大捷，为根据地赢得了极其宝贵的喘息时间。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整个大兴县和庄水县都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在陈锋和马先宇等人的带领下，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招兵和练兵工作。

胜利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四方，极大地鼓舞了北三省人民的抗日热情。周围地区，甚至更远地方的热血青年、爱国志士，怀着对英雄的崇敬和对光复河山的渴望，源源不断地赶来报名参军。新兵营地里，操练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也正是利用这半个月的缓冲期，金陵方面承诺的支援部队，与西北派出的一个集团军，先后抵达了东山关一带，与先前在此布防阻援的鬼子军山次郎旅团一部形成了对峙。

金陵方面此次派出的，是嫡系王牌第88师和第11师，师长分别是孙方与黄舟。

这两个师清一色装备着进口的汉斯国武器，军容整齐，装备精良，满编约一万四千人，可谓是中央军中的翘楚。

两位师长此刻可谓是意气风发。得知对面阻击的鬼子军只有一个旅团，更是没太放在眼里。

临时指挥部内，孙方叼着雪茄，漫不经心地问副官：“大兴县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听说闹出的动静不小？”

副官连忙将打听来的消息汇报：“师座，黄师座，据可靠消息，大兴县的抗联在前不久，确实击退了鬼子第二师团的主力进攻，并给其造成了重大伤亡。”

“哦？”黄舟挑了挑眉，随即嗤笑一声，“看来这鬼子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一万多人，还配着坦克大炮，连个几千人防守的县城都拿不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旁边一位较为谨慎的参谋长提醒道：“师座，黄师座，驻守东山关的鬼子毕竟是关东军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容小觑，我们还是……”

“参谋长，你太小心了！”孙方不以为然地打断他，“连抗联那群泥腿子都能把鬼子揍趴下，何况我们堂堂中央军两大主力德械师？收拾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较，招手叫来自已的一个师部直属副官胡为：“胡副官，你带几个人，精明点的，现在就去一趟大兴县，跟那个什么抗联的负责人接触一下。”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优越感吩咐道：“告诉他们，只有投靠我们国军，跟着蒋先生，才能真正保证他们的安全，才有前途和出路。争取在红党那边的人跟他们深入接触之前，就把他们拉拢过来。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许点好处，还不乖乖就范？”

胡为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堆起谄媚而自信的笑容：“师座您放心！卑职明白！对付这些乡下武装，卑职有的是办法，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他们感恩戴德地来投靠！”

……

在大兴县这边，赵兰这些天像是变了个人。她几乎不再坐在指挥部里，而是拼命地奔波在基层，亲自参与招兵、组织训练、协调后勤补给，哪里最脏最累，她就出现在哪里，仿佛想用身体上的疲惫来冲刷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炊事班驻地，班长于德湘看到赵兰挽起袖子又要帮忙卸那沉重的一袋袋土豆，连忙上前阻拦，语气恭敬却带着明显的疏远：“赵政委，您快歇着吧！这些粗活累活，交给我们这些粗人干就行了，哪能劳烦您啊！”

赵兰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清楚地记得，陈锋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和普通士兵还是和乡亲们，都能很快打成一片。大家对他发自内心地尊敬和爱戴，却又没有丝毫的距离感。那种如鱼得水、上下同心的氛围，是她从未体验，也从未做到的。

“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这个念头如同魔咒，不时在她脑海中盘旋。

另一边，陈锋正带着马先宇、李铁刚等一众队长、营长视察部队和周边防务。虽然鬼子主力暂时退去，但小股的骚扰和袭击从未停止，不少已经被抗联解放的村庄遭到了这些鬼子散兵游勇的洗劫和破坏。

“这帮畜生！不敢来找我们，就去祸害老百姓！实在可恨！”李铁刚看着一份村庄遇袭的报告，气得咬牙切齿。

马先宇也是眉头紧锁，无奈地叹息：“我们人手还是太少了，不可能在每个村子都驻扎部队保护。鬼子的这种袭扰战术，确实让我们很被动，防不胜防。”

陈锋看着地图上那些被标记出的遇袭村庄，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不能派兵常驻，但我们可以给每个村子派去一名指导员！”

“指导员？”马先宇一愣。

“对！”陈锋语气坚定起来，“教村民们学会用枪！男女老少，只要拿得动枪的，都可以学！把民众武装起来，让他们有能力自卫！”

“这……”许强瞪大了眼睛，“那得分出去多少枪啊？而且，万一有民众受伤，或者枪被鬼子抢走了怎么办？”

“民众手里没枪，难道就不会受伤，不会被鬼子欺负了吗？”陈锋反问道，“有了枪，他们至少有了反抗和自卫的能力，能拖延时间，也能让鬼子有所顾忌！至于枪……”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们仓库里，鬼子那些‘三八大盖’、‘歪把子’，堆积如山，我正愁没地方处理呢！正好分给民众，物尽其用！”

马先宇听完，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你看我这脑子！这段时间跟着你，用的都是好装备，都快把鬼子这些破铜烂铁给忘了！行！我看这个办法行！就这么办！”

众人正商讨着具体实施细节，一名小警卫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不满：“报告队长、师长！指挥部外面来了一群人，穿着中央军的皮，牛气哄哄的，指名道姓要见最高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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