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八十四章 消灭摄政王联盟
姜蓉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瞬间明白他可能想歪了,这个玩笑可不敢乱开,“不要乱想,小虎不是我生的……”
“啊?”帝师的反应是冰火两重天,眼下一脸劫后余生,消化了半天才颤声喃喃:“那,到底是谁生的?也不是翠竹,难不成真的是外面的人,那也不可能啊,咱们皇上洁身自好,我是了解的,绝对不会……”
喉间突然哽住,本就苍白的脸在阴影中越发惨白。
姜蓉拾起香炉,葱指轻掸裙上香灰。车辕猛地一颠,她顺势倾身,唇几乎贴上他耳廓:“是我的宫女小荣生的。”温热的吐息裹着沉水香的余烬钻入他耳中,“我讲给你听……”
于是姜蓉将这三天的调查成果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讲给了帝师听,帝师边听边感叹,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然后又重重地握住了姜蓉的事,“谢谢你,蓉儿,若不是你……”
帝师的话还未说完,马上突然停住。
“有什么话一会再对我说,我们先下车吧。”姜蓉说道。
暮春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掠过青石板路,马车帘幔被掀开一角,姜蓉扶着帝师的手腕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掌心微凉,她下意识收紧指尖,却见帝师怔然望向朱漆剥落的宅门,眸底闪过一丝错愕,檐角铜铃轻晃,碎金般的光斑在他眉间跳跃,衬得那张清冷面容愈发苍白。
这是帝师的宅子。
“怎么是这里?不是回宫吗?”他的喉结轻动,声音低哑如碾过砂纸。
姜蓉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指尖若有若无蹭过他掌心的薄茧:“我说回哪里就回哪里……”话音未落,她忽地攥紧他手腕,绣鞋踢开繁复的裙裾,拽着他下了车走向半掩的门扉,“你不想?”
帝师踉跄半步,衣袂翻飞间瞥见她鬓角碎发被风撩起,耳垂一点嫣红若隐若现。门环“哐当”撞在石墙上,惊起檐下栖鸟,扑棱棱掠过二人头顶,羽翼搅碎一地斑驳树影。
暮色将垂未垂,廊下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姜蓉摇曳的裙影。她攥着帝师手腕疾步穿过月洞门,指尖力道大得仿佛要掐进他骨缝。帝师玄色广袖被风鼓起,掠过廊外一丛白海棠,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
“太后……”帝师喉间滚出压抑的喘息,腕骨在她掌心挣了半寸。
姜蓉蓦然驻足回眸,赤金步摇穗子扫过帝师下颌:“叫我什么?”
廊角铜铃被晚风惊动,叮当声碎在骤然凝滞的空气中。帝师垂眼盯着她腰间蹀躞带缀的羊脂玉禁步——那玉雕的是交颈鸳鸯,此刻正随她急促呼吸轻颤,像要振翅飞入他襟怀。
“蓉儿……”二字碾碎在齿间,仿佛吐露的是禁咒。
她眼底倏地绽开星火,拽着他撞开雕花木门。陈旧门轴“吱呀”哀鸣,惊起梁间一对灰雀,扑棱棱撞破满室浮尘。
夕阳残照从菱花窗斜劈而入,将博古架上蒙尘的青铜觚照得森然。
姜蓉反手阖门的瞬间,帝师后背已抵上冰凉门板。她踮脚凑近他颈侧,鼻尖蹭过微凸的喉结:吐息拂过他突跳的脉管,如愿感受到掌心下脉搏陡然加速。
帝师喉结滚动,目光掠过她身后——
褪色的青纱帐半掩着紫檀拔步床,床头悬着的鎏金香球早停了熏香,却仍固执地洇着沉水香残韵。妆台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绯色披帛缠在他玄色腰封上。
“那夜藏书阁……”他忽然开口,声线沙哑如砾石相磨。
姜蓉指尖顿在他襟前盘扣上,抬眼撞进他翻涌的眸海,纠缠的喘息撞碎在书架间,她指尖发力扯开盘扣,玉扣蹦跳着滚入阴影,“这道门今日既开了,便由不得你再逃。”
帝师忽然擒住她作乱的手,掌心滚烫似烙铁。姜蓉嗤笑,皓腕一翻反握住他,引着他抚上自己颈间跳动的血脉,她感觉到他指尖蓦地蜷缩,笑意愈艳。暮色彻底沉入窗棂时,最后一道天光掠过妆台裂璺的铜镜,映出帝师骤然倾覆的身影。他扣住她后颈的掌心潮湿滚烫,吻却冷得像淬了冰,唇齿间碾碎的呢喃似忏悔又似诅咒:“我们会下地狱……”
“那就把阎罗殿烧成婚房。”姜蓉咬破他下唇,血腥气在交缠的呼吸间弥漫。
夜已深沉。
帝师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纱帐被掀得翻涌如浪,金丝绣的并蒂莲在颠簸中碎成残瓣。两人跌进锦被时,姜蓉的青丝缠上金饰,晃成细细的金线,仿佛命运早早织就的囚笼。
帝师吻着她腕间红痕,唇瓣烙铁般滚烫:“疼么?”
姜蓉指尖戳他心口,指甲嵌进肌理:“这儿更疼。”
骤然加深的吻封住未尽话语,帐外铜炉腾起袅袅烟丝,将交叠身影晕成模糊的山水墨痕。
姜蓉蜷在还带着体温的锦被里,看他弯腰拾起地上断裂的玉簪。晨光勾勒出他清瘦脊背。
姜蓉懒懒支颐,锦被滑落肩头:“碎了便碎了。”
帝师将断簪收入袖中,阳光掠过他垂落的发丝,对着姜蓉伸出修长手臂。
姜蓉被帝师拉到雕花镜前,赤足踩过青砖,足音轻如落雪,铜镜映出她松散垂落的乌发,发尾还沾着晨露的潮气。她漫不经心拈起一支鎏金步摇,指尖摩挲过凤首镶嵌的翡翠,又随手丢回妆奁,玉簪相击声清脆如铃。帝师里衣领口松垮,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晨光在他肩头织出朦胧光晕,他却只凝望着镜中那抹海棠红襦裙,目光似要将那抹艳色烙进眼底。
“什么时候醒的?不多睡会?”她眼底漾开涟漪般的笑意,却像一把淬毒的刀,直刺他心口。
帝师执起檀木梳篦时,齿尖蹭过姜蓉指尖,带起一阵细密的酥麻。梳齿没入发丝的瞬间,姜蓉闭目向后靠去,脊背贴上他胸膛,隔着单薄衣料传来他温热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
“原来嫁给你过日常的小日子……是这样的。”她喉间逸出一声叹息,似笑似叹。
梳篦卡在发间。帝师指节绷紧,铜镜映出他骤然苍白的脸,仿佛被这句话抽去了筋骨。
“你真的要嫁给摄政王?”他嗓音沙哑,握梳的手背青筋暴起。
姜蓉缓缓睁眼,镜中与他目光相撞。她抬手覆住他攥着梳子的手,指尖轻挠他腕脉,像逗弄一只困兽:“能让我不嫁给他的办法只有一个……”骤然转身,“让他死。”
帝师喉结滚动,忽然擒住她手腕按在妆台。他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她鼻尖:“那就交给我吧。”“什么?”姜蓉瞳孔骤缩。
帝师指尖抚过她凌乱的衣襟,替她拢紧外衫。窗外竹影婆娑,在他侧脸投下阴翳:“小虎已经在他手上了。”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忍他够久了,是该做个了断。”
姜蓉攥住他衣袖,锦缎在掌心皱成一团:“怎么个了断法?”
“逼摄政王造反,再一网打尽。”
“风险会不会太高了?”她蹙眉,“单纯肉体上消灭他不行吗?”
帝师摇头,“这样他就成了受害者,他做的那些恶事就再也不能昭告天下。”眼底寒芒闪现,“皇上还要背上谋害亲叔的罪名——太便宜他了。”
“我明白了。”姜蓉轻笑,“不能让他白死,还得遗臭万年才行。”
帝师纹丝不动,眸底暗潮翻涌,似要将她吞没:“只是我不想你跟着冒险。”
“你我都差点死了,冒点险算什么?”姜蓉捧起他的脸,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一缕天光斜斜刺入,正落在他紧抿的唇上。茉莉头油的香气裹着她温热的气息扑在他唇畔:“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帝师睫毛轻颤,掌心贴上她后颈,温度灼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场大戏,并且,这里面也有很多不可控因素……”他指尖没入她发间,声音暗哑如夜风,“会有无数变数,需意志坚定,不受干扰。”
她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指尖滑过他紧绷的脊骨:“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唇瓣擦过他耳际,“只要小虎能快快乐乐长大,做什么我都愿意……”未尽的话语湮灭在骤然收紧的怀抱里。
帝师下颌抵在她发顶,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好,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现在,请太后一切都配合我就好。”
在帝师的宅邸缠绵过后,姜蓉和程子儒两个人终于回了宫。
皇帝和安知道帝师回来了之后,第一时间派福吉来宣,姜蓉不放心也跟着来了清凉殿,与其说不放心,其实不如说是舍不得。两个人劫后余生激情万丈,真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分开。
带着这种情绪的两个人一起来,任凭皇帝是个直男,也看了个八九不离十,毕竟这世界上怎么都藏不住的东西无非两种,咳嗽和爱,古今皆如此。
清凉殿内檀香袅袅,在鎏金博山炉中蜿蜒盘旋,长窗透进的日光被窗纱滤得朦胧,却照不亮皇帝眼底的阴翳。姜蓉坐在紫檀案几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盘踞的鎏金螭龙 目光瞥向垂首静立的帝师。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长衫,玉冠束发,脊背挺直如寒潭孤松,面上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唯有袖口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一丝紧绷。
“啪!”
皇帝和安突然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砚台中的墨汁溅上奏折。他霍然起身,玄色龙袍带起的风掀翻了案头几页宣纸,目光死死钉在墙上悬挂的青铜长剑。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拔剑出鞘,剑锋寒光一闪,直指姜蓉咽喉。
姜蓉的呼吸骤然凝滞,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剑尖,耳畔嗡嗡作响,喉间却挤不出一丝声音。
“皇上息怒!”帝师身形一晃,已挡在姜蓉身前。他双臂展开,广袖如云垂落,将姜蓉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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