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城墙上的温情！新的弱点！
“黑羽”的出现，威胁着泗水城所有守军的性命。
他的箭法精准，且招招致命。
他专挑城墙上负责指挥的军官、旗手，以及表现勇猛的士兵下手。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城墙上已经有十几名军官和上百名精锐士兵，死在他的冷箭之下。
一时间，城墙上的指挥系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没有军官敢再轻易露头，士兵们也不敢冒头。
士气一落千丈。
北武军趁此机会，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好几段城墙都岌岌可危。
李偏军躲在一个垛口后面，破口大骂：
“他娘的！这个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单挑，躲在后面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
骂归骂，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方离得太远，至少在三百步开外。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城墙上绝大多数弓箭的有效射程。
就算偶尔有几箭能射到，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毫无威力。
而对方的箭，却能精准的穿透三百步的距离，一击毙命。
面对这种箭术，守军们毫无还手之力。
“江都尉，现在怎么办？”
李偏军急切的看向江勋。
江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远处高台上的那个身影。
他知道，如果不解决掉这个“黑羽”，泗水城的防线迟早会被他一个人撕裂。
可是，要怎么解决？
派人出城去冲杀？
那等同于自杀。
用投石机？
目标太小，距离太远，根本砸不中。
江勋的眉头，第一次紧紧的锁了起来。
战斗持续到黄昏。
北武军终于鸣金收兵，留下了满地的尸体，暂时退去。
城墙上，幸存的守军一个个都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疲惫和麻木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江勋也感到一阵疲惫。
他从清晨到现在，几乎滴水未进，精神也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给。”
一只素白的手，递过来一个水囊和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饼。
江勋回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叶轻语。
她的白衣上，也溅上了几点血迹。
“先吃点东西吧。”叶轻语的声音很轻，“你已经站了一天了。”
江勋没有客气，接过来，狠狠的灌了几口水，又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肉饼。
他确实饿坏了。
“谢谢。”江勋含糊不清的说。
“不用。”
叶轻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城墙可能已经破了。”
“守住是应该的。”
江勋三两口吃完肉饼，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看着远处正在重整旗鼓的敌营，沉声问道：
“关于那个‘黑羽’，你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情报？”
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叶轻语的脸色也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江勋。
“这是我们的人用生命换来的最后一点情报。”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黑羽’本名不详，是耶律洪三年前从草原深处寻来的奇人。他使用的弓是特制的黑铁弓，需要千斤力才能拉开。他的箭法有一个特点，或者说，一个习惯。”
“什么习惯？”江勋立刻追问。
“他在射出每一支致命的箭之前，都有一个极其细微的习惯性动作。”
叶轻语的目光变得锐利。
“他的左手小指，会下意识的轻微抽动一下。这个动作非常快，几乎无法察觉。但从抽动到箭矢离弦，中间有大概半个呼吸的间隔。”
半个呼吸的间隔！
江勋的眼睛瞬间亮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半个呼吸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于顶级的神射手来说，这半个呼吸的时间，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情报太关键了。
“这情报……太重要了。”江勋看着叶轻语，由衷的说。
他知道，为了这点情报，叶轻语的情报网必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的人，不能白死。”叶轻语的眼神很冷，“我希望，你能用它，终结那个恶魔。”
“我会的。”江勋郑重的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城墙上，血与火交织的背景下，两人并肩而立。
叶轻语看着江勋坚毅的侧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欣赏他了。
甚至……有点依赖他带来的这种安全感。
【叮！检测到叶轻语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欣赏）】
系统的提示音在江勋脑海中响起。
江勋瞥了叶轻语一眼，发现她的耳根，在夕阳的映照下，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他心中一笑，看来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明天，我会亲自会会他。”
江勋转过头，目光重新投向远方的敌营，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划破了泗水城的宁静。
北武大军，又一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战火，重燃。
和昨天一样，“黑羽”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远方的高台之上。
他站在高处，如同一尊死神雕像，冷漠的俯瞰着城墙上的守军。
“咻！”
一支黑色的羽箭，带着死亡的啸音，再次袭来。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李偏军！
李偏军正在一段城墙上指挥战斗，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将军小心！”
旁边的亲兵惊呼一声，猛的将李偏军推开。
“噗！”
一声闷响，像熟透的西瓜被砸开。
李偏军只觉得一股巨力撞来，整个人被推得一个踉跄。
他回头一看，眼睛瞬间血红。
那支黑色的羽箭，已经从亲兵“小六子”的后心穿入，前胸透出。
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身体像一幅画般，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城墙上。
亲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到死都还保持着推开李偏军的姿势。
“小六子！”
李偏军双眼赤红，发出一声嘶吼。
这名亲兵，已经跟了他十几年，情同父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死亡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如果不是小六子，现在被钉在墙上的，就是他自己！
“黑羽”的挑衅，让整个城墙的士气再次跌入谷底。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寻找掩体，不敢再露头。
就在这时，江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城头。
“所有弓箭手，听我号令！”
“目标，敌军阵后，高台！”
“三段式，无差别覆盖射击！”
“放！”
城墙上数千名弓箭手，在听到命令后，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执行。
他们不需要瞄准，只是将弓拉满，以最大的仰角，朝着远处那座高台的方向，将手中的箭矢奋力射了出去。
“咻咻咻咻——！”
数千支箭矢呼啸着升空，朝着“黑羽”所在的高台笼罩而去。
这种打法，毫无准头可言，纯粹是用数量来弥补质量。
从城墙上看去，那远方的身影似乎对这漫天箭雨不屑一顾。
他甚至都没有躲闪的意思。
只是随意挥动手中的黑铁弓，就将零星飞到面前的箭矢轻松拨开。
姿态写意，仿佛在驱赶烦人的苍蝇。
这种赤裸裸的蔑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
就在这片密集的箭雨掩护之下，一道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城楼的最高处。
正是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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