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幽灵过境！夜袭粮道！
夜色很深。
泗水城北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缝隙。
没有火把，没有马蹄声。
五百名身披特制伪装网的镇北军，贴着地面滑入黑暗。
雨还在下。
雨水冲刷着泥泞的地面，正好掩盖了行军的脚步声。
江勋走在最前列。
他身上的伪装网插满了枯草和树枝，脸上涂着黑绿相间的油彩，只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
“散。”
他打了个手势。
身后，原本紧凑的队伍瞬间化整为零。
五百人分成五十个战斗小组，呈扇形向北武军的防线渗透。
这是江勋教给他们的战术：化整为零。
前方是一片灌木林，北武军的一支斥候小队正在这里避雨。
三个北武斥候缩在树下，嘴里骂骂咧咧。
“这鬼天气，还要出来巡逻。”
“别抱怨了，听说前锋营那边正准备攻城，咱们得盯紧点。”
其中一个斥候解开裤腰带，正准备对着灌木丛放水。
他不知道，就在他面前不到三步的灌木丛里，趴着一个人。
雷豹。
雷豹整个人几乎陷进了泥浆里，呼吸微弱。
当那股热尿淋在他头顶的伪装草环上时，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在等。
等对方最放松的一刻。
斥候抖了抖身子，提上裤子，转身准备回到同伴身边。
就在这一瞬。
泥浆炸裂。
雷豹从地上一跃而起，左手捂住斥候的口鼻，右手反持的匕首精准的扎入对方后心。
只听见刀锋入肉的闷响。
那斥候瞪大了眼睛，身体软倒下去。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斥候还没反应过来，两道黑影从树后闪出。
王虎手中的短刀直接抹过了左边一人的脖子。
另一人刚要张嘴喊叫，一支弩箭穿透雨幕，钉穿了他的喉咙。
三具尸体被迅速拖入草丛，盖上枯枝败叶。
“继续。”
队伍再次没入黑暗。
这一夜，北武军外围防线如同虚设。
镇北军这支部队，利用夜色和雨幕，利用下水道里练出来的潜行技术，从敌军眼皮子底下穿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他们深入敌后三十里。
这里已经是北武军的腹地。
四周不再是荒野，而是连绵的营帐和巡逻的马队。
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和烤肉的味道。
“都尉，找到了。”
雷豹从前方摸了回来，压低声音，语气有些激动，“正北方向，三里外，有个大营盘。守备比别处严得多，而且……”
他顿了顿，“我闻到了粮食发霉的味道，还有大量干草的气味。”
粮草大营。
三千骑兵人吃马嚼，每天消耗惊人。
一旦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支先锋军就没了威胁。
“摸过去。”
江勋下令。
三里路，他们足足爬了半个时辰。
终于，一座巨大的营寨出现在视野中。
高耸的箭塔，密集的拒马，还有牵着狼狗巡逻的卫兵。
营寨看起来守备森严，但在江勋眼里，处处都是破绽。
他趴在一个土坡后，拿出单筒望远镜——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玻璃打磨出来的。
镜头里，营寨的布局一览无余。
粮仓在营寨西北角，那里地势较高，为了防潮，下面垫了厚厚的木板。
为了取用方便，那些粮草堆积得非常密集。
“风向。”江勋轻声问。
“西北风，四级。”身旁的王虎立刻回答。
江勋收起望远镜，冷笑一声。
“传令。”
“一队二队，带上消音弩，清理外围哨兵和狼狗。记住，狗比人难缠，先杀狗。”
“三队四队，带上猛火油弹，摸到上风口。”
“五队负责接应和制造混乱。”
“半柱香后，动手。”
命令迅速传达。
一名北武军哨兵正牵着狼狗巡逻。
忽然，那条狼狗停下脚步，对着黑暗处龇牙，刚要狂吠。
“噗！”
一支淬毒的弩箭精准射入狗嘴，直贯脑后。
狼狗呜咽一声，倒地抽搐。
哨兵察觉不对，刚要拔刀。
一双大手从背后伸出，猛的一扭。
“咔嚓。”
颈骨折断的声音响起。
同样的一幕，在营寨四周接连上演。
外围的哨兵，被一个个拔除。
镇北军的士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专业素养。
他们不再是只会种地的边军，而是江勋训练出的精锐。
半柱香时间到。
江勋看着粮仓方向，缓缓举起右手，然后猛的挥下。
“点火！”
“放！”
黑暗中，几十个黑陶罐被投石索甩出，飞向粮仓。
“哗啦！”
陶罐碎裂，粘稠的黑油溅射的到处都是。
紧接着，几支火箭射入。
“轰！”
暗红色的火焰瞬间腾起。
那是加了白糖和橡胶粉的特制猛火油。
火焰一接触到粮草，就迅速蔓延开来。
西北风一吹，火借风势，瞬间吞噬了半个粮仓。
“走水了！走水了！”
营寨里乱作一团。
北武军士兵衣衫不整的冲出来，提着水桶想要救火。
“泼水！”
“快泼水！”
一桶桶水泼上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束手无策。
那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顺着水流流淌，烧得更旺了。
甚至连泼水的士兵身上都沾上了火油，瞬间变成了火人。
“啊——！这火有毒！这是妖火！”
惨叫声四起。
“动手！”
江勋拔出腰间的横刀，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
五百名镇北军从黑暗中杀出。
他们不恋战，不纠缠。
见人就砍，扔完油弹就跑。
手中的连弩不断发射，射杀着混乱中的敌军。
“轰！轰！轰！”
更多的猛火油弹被扔进营帐、马厩。
战马受惊，挣脱缰绳，在营地里横冲直撞，踩踏无数。
整个北武军后方大营，彻底炸了锅。
江勋一刀劈翻一名试图组织反击的百夫长，看了一眼火势。
粮草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光冲天。
目的达到。
“撤！”
一声唿哨。
镇北军迅速脱离接触，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营地和熊熊大火。
……
天亮了。
北武军中军大帐。
“啪！”
一只精美的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耶律楚邪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帐下跪着一排将领，一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
“三千石粮草！整整三千石！”
耶律楚邪咆哮着，“一夜之间，全没了？你们是猪吗？啊？”
“大……大帅……”
负责守粮的千夫长颤抖着说，“那……那火太邪门了，水浇不灭，沾身就烧……而且，而且那些袭击者……”
“袭击者怎么了？”耶律楚邪逼视着他。
“他们……他们就像鬼一样。”
千夫长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抖，“没有脚步声，看不清脸，杀完人就消失了。我们的斥候连个影子都没摸到。兄弟们都说……那是大虞死去的冤魂索命来了。”
“放屁！”
耶律楚邪一脚将他踹翻，“什么冤魂？那是人！是泗水城的守军！”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有些发毛。
他查看过现场。
那些死去的哨兵，全是被人从背后一击毙命。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连撤退的脚印都被雨水冲刷干净。
这不像是普通边军能做到的。
“大帅，现在军心不稳。”
副将硬着头皮上前，“士兵们私下都在传，说我们惹怒了神灵，那是‘幽灵军’。再加上粮草被烧，大家都没了战意……”
耶律楚邪来回踱了两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军心已乱，他这里绝不能再乱。
“传令下去，谁敢再提‘幽灵军’三个字，斩立决！”
“从后方调粮，三天内必须送到。”
“还有，加强戒备，晚上睡觉都给我睁着眼！”
耶律楚邪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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