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现实黑客”与“代
包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电脑主机风扇还在徒劳地嗡嗡作响，试图驱散刚才那阵诡异事件留下的紧张气氛。屏幕光映照下，琉璃那双瞪得溜圆的大眼睛里，警惕和好奇如同两军对垒，激烈交锋。
林枫被她那句“是你搞的鬼？”问得有点懵，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直接承认？“没错，我是异能者，刚才是我用超能力把你们手机搞炸了？”——听起来像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完全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是巧合，是宇宙的意志！”——对方信才有鬼。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一个模糊而试探性的策略。他摊了摊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既无辜又有点高深莫测：
“如果我说……我只是比较擅长让一些不太听话的电子设备……暂时休息一下，你信吗？”他斟酌着用词，目光扫过地上那还在微微冒烟的蓝牙耳机，“刚才情况紧急，力度可能没控制好。”
这个回答显然没能打消琉璃的疑虑，反而让她眼中的好奇之火燃烧得更旺了。她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嘟囔：“力度没控制好？你当这是调音量呢？那是什么原理？定向EMP？还是某种新型干扰协议？不对啊，没看到设备啊……”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审问林枫，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想找出隐藏的高科技装备。
林枫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再说点什么，琉璃却突然动了！
只见她猛地转回椅子，双手重新放回键盘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刚才那点惊慌失措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说是吧？行，我自己看！”
话音未落，她的十指就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敲击声再次密集响起，但不再是之前游戏般的轻松，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进攻性的节奏！
林枫心中警铃大作！他几乎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数据化的“意念”或者说“探针”，正试图绕过他的一切常规隐私防护，穿透他的社交账号、浏览记录、甚至可能的位置信息！
这姑娘来真的！
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只是想查他老底，但这种被强行“扒光”的感觉极其糟糕！他下意识地调动起“信息屏蔽”，努力收敛自身的一切数字痕迹，像在脑海中构筑一道防火墙。
同时，他也有些恼了。这丫头太野了！得稍微敲打一下，不然以后没法合作。
他的目光落在琉璃电脑桌旁边的一台处于待机状态、屏幕漆黑的旧笔记本电脑上。看起来像是她的备用机。
好，就它了！
林枫集中精神，不再试图精细控制，而是将自己刚才被“探查”时产生的那点恼火情绪，混合着“让这东西出点乱子”的念头，一股脑地指向那台旧笔记本！
想象着代码崩溃、乱码刷屏的景象！
嗡——
那台旧笔记本的屏幕猛地亮了起来！不是正常的桌面，而是瞬间被无数疯狂滚动、闪烁的乱码字符所淹没！绿色的、白色的字符如同疯掉的瀑布，疯狂刷新，几乎要溢出屏幕！机器本身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哇啊啊！”琉璃被这身旁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指僵在了半空。
她猛地扭头，看看那台仿佛鬼上身的笔记本，又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林枫，嘴巴微张，连棒棒糖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你你……”她“你”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话，但眼神里的怀疑已经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
林枫见效果达到，立刻见好就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精神，想象着“恢复正常”。
屏幕上的乱码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重新变回了待机的黑屏状态。只有机箱里风扇还在疯狂转动的声音，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包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琉璃呆呆地看着那台恢复正常的笔记本，又缓缓转过头，看着林枫。这一次，她的眼神彻底变了。警惕还在，但更多是一种看到了无法理解现象的极度好奇和……兴奋？
“这……这不科学！”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又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没有外部指令输入！没有硬件连接！甚至没有检测到已知的任何能量波动！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枫松了口气，看来初步的“实力认证”通过了。他叹了口气，决定再透露一点：“就像你能……嗯……‘检索’信息一样，我可能……稍微擅长一点‘直接交流’。”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电脑。
“直接交流？”琉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诱人的词汇，“你是说……你能直接跟机器‘说话’？用想的？这不可能！这违背了所有图灵架构和冯·诺依曼体系的基础！除非……”
她猛地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又极其诱人的可能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林枫看着她这副快要疯魔的技术宅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抛出真正的重磅炸弹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那个简陋的地图APP，然后将屏幕转向琉璃。
“看看这个。”
琉璃疑惑地凑过来，当她看到屏幕上那个粗糙却清晰标注着光点的城市地图，尤其是看到那个代表她自己的、正在高速规律闪烁的光点，以及旁边那行小字标注[Pattern波动 — 高频数字序列 — 强度：低 — 稳定性：极高]时——
她整个人石化了。
嘴巴张成了O型，棒棒糖“啪嗒”一声掉在键盘上。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一把抢过林枫的手机（林枫没阻止），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疯狂滑动、放大、缩小，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这……这UI设计真是屎一样！这渲染精度对不起像素这个词！但是这概念……这数据源……我的天！这是实时异常能量场定位地图？！你怎么搞到的？！这是什么黑科技？！不！这根本不是科技！这是……魔法？！”
她语无伦次，激动得满脸通红，抓着手机像是抓着绝世宝藏，看向林枫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异世界掉下来的神（或者怪物）。
林枫趁机说出了准备好的说辞：“就像你和我都有点‘特别’一样，世界上可能还有不少我们这样的人，或者……东西。我管这叫‘异常’。这个，”他指了指手机，“能帮我找到他们。而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嗯……‘数字侧’的。”
他顿了顿，抛出了真正的目的：“我对这些东西很好奇，也想多了解一点，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看你好像……对这些‘超自然’的技术问题特别感兴趣？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琉璃猛地抬头，眼神亮得吓人。
“我提供‘实地考察’的机会，还有这些‘真实案例’。”林枫指了指地图，“而你，帮我处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比如查点信息，或者……下次我再让灯乱闪的时候，帮忙打个掩护？”
这个提议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狠狠砸在了琉璃这个技术狂热宅的头上。
真实世界的BUG！未知的能量Pattern！超自然的地图！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终极研究课题！
之前的警惕和害怕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求知欲冲得七零八落。她只是犹豫了零点一秒，就立刻做出了决定。
“成交！”她几乎是喊着回答的，紧紧抱着林枫的手机不放，“不过得加一条！这地图的代码你得让我看看！不，最好让我帮你重写一遍！这UI我一眼都看不下去了！太侮辱程序员了！”
林枫：“……”重点是这个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从警惕小兽变成狂热研究员的小姑娘，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商量。临时合作？”
“临时合作！”琉璃用力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林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喂，‘直接交流’先生，总不能老是‘喂’来‘喂’去吧？给你起个代号，嗯……既然你能让代码发疯……就叫你‘代码法师’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很酷？”
林枫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能拒绝吗？”
“不能！”琉璃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是技术支援，我说了算！代码法师！”她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好吧……”林枫无奈妥协，“那你呢？‘信息检索’小姐？”
“我叫琉璃！”女孩拍了拍胸脯，报出了她的网名，眼神里重新充满了光彩和活力，“以后就是临时战友了，代码法师！合作愉快！”
看着眼前这个情绪转变极快、思维跳脱又拥有恐怖技术力的中二少女，林枫心中五味杂陈。
找到第一个队友了。
只是这队友……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他的都市卡BUG修仙之路，似乎从这一刻起，要变得格外“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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