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易达成！
“爸，你怎么能听这小子的鬼话！”
眼看节奏就要被我带走，秦公子的脸色骤然变了，“我做了碳十四，已经坐实这幅《洛神赋图》的真实性了，这小子把灯一关，就说他能看出来真假，您不觉得这很扯淡吗！”
“你闭嘴！”
秦部长叱喝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把灯灭了！”
也不见有人操作，只听啪的一声，整个咖啡馆里再也见不到一束光。
但这也就是一瞬。
很快的，我就点亮手机上的手电筒。
刺眼的白光刚好照在秦公子脸上，让他本就暴躁的情绪，也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小子，你最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我肯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秦公子咬着牙，声音在齿缝间渗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懒得去理会他，抽出一张纸巾裹住手电筒，轻轻掀起《洛神赋图》的一脚，把这一层朦胧的白光打了上去。
“所以呢？”
秦公子依旧是一脸不屑，“你想要展示什么？”
说实话，我这么做几乎是把真相怼在他们脸上了。
好在还有秦部长在场。
他很快就发现异样，表情冷冽的凝视过来。
“这是……”
只说了两个字，他的声线就颤抖起来。
秦公子则是不明所以：“爸，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怎么什么都瞧不出来！”
然而，秦部长的回答只有厚重的喘息，全然说不出半个字了。
没办法，我只能充当起解释的角色。
“古画所用的颜料，通常是天然矿物，或者是植物颜料，比如朱砂、松烟之类，颜色自然且富有层次感，直白一点的说，就是它的墨色会渗透到纸张纤维当中，在极暗环境下，只是一点点柔光，就能看出它渗透的痕迹，而现代颜料，通常会浮于表面，即便混入了天然颜料，但缺少相应的制作工艺，与真正的古画也有很大的差异！”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再加上《洛神赋图》上，那扁平死板的颜料，总算是撬开了这位秦公子的榆木脑袋。
他不像之前那么狂躁了。
表情一点点冷静，甚至在暗影处，显的他格外阴鸷。
只是在真相面前，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可我明明做了材质测年，为什么……”
啪！
不等说完，秦部长就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还做梦呢！”
秦部长呵斥道，“你测的是藤纸的年份，跟颜料有什么关系！”
“可这不都一样……”
最后的那个嘛字还未出口，唐公子的表情陡然僵住。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纸张的年份，并不能代表这幅古画的年份。
很简单，用五个字就能解释。
古纸补新画。
意思是说，这是一副东晋年间的藤纸，但画在藤纸上的《洛神赋图》，却是一副现代仿作。
不得不承认的是，画出这幅作品的人，其技艺，已经称得上登峰造极，即使放在古代，也是绝对的大师。
除了最基本的笔法、神韵，就连墨色、老化痕迹、包浆、龟裂、霉点等等细节，都做到了和千年古画没有丝毫的差别。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百密一疏。
古纸易寻，但古代的颜料绝不是那么好找的！
造假者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现代颜料混入部分的天然颜料，勉强算是做到了以假乱真！
“怎么会这样！”
秦公子人都有点傻了，“我明明很谨慎了，为什么还会收到假货！”
“不怪秦公子，这种天局，稍有不慎就容易中招了。”
我轻飘飘的砸出来一句。
对于这对父子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无异于当胸一刀！
因为秦部长的生财之道，就是一个又一个缜密无暇的天局，结果呢，他的宝贝儿子入了一场天局，而且还被骗了整整两个亿！
“你个蠢货！”
盯着秦公子许久，秦部长冷冷道出这四个字。
心中的失望和怒意可想而知。
“爸，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秦公子表情躲闪，讪讪的说，“就算是您，刚开始不也被唬住了么，再说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会入局也是没办法啊！”
“早让你少碰古玩，结果呢，你天天就给我扎在里面，生怕别人骗不到你，现在你跟我说不怪你，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
秦公子彻底噎住，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了。
古玩江湖，在我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赌桌。
上桌的人都在豪赌。
即便是唐门弟子，也不可能在这场赌局中逢赌必赢。
所以，秦部长这番话我还是很认可的。
想要好好生活，就少碰古玩，踏踏实实做一点实业比什么都强。
“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对错的意义也没那么大了。”
我想了想，说道，“想办法把这笔钱追回来，才是重中之重，秦部长您说呢？”
“你看看这个小朋友，不管见识还是思路，都比你清晰多了！”
秦部长没好气的说道，“以后给我多长点心眼，再敢闯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知道了。”
秦公子一脸汗颜，等灯光再次点亮，主动朝我伸出手来，“兄弟，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以后有什么用的着我的，你尽管吩咐，我秦俊才一定不遗余力！”
“客气了。”
简单和他握了握手，我再次看向秦部长。
但让我意外的是，秦部长似乎对损失的两个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难不成，他打算把这个哑巴亏给吞了不成！
看来这位文物部部长的财力，远在我的想象之上！
“小朋友，说说你要救的第三个人吧！”
直接跳过这幅《洛神赋图》的话题，秦部长对我问道，“如无意外，这三人我都能帮你救出来，最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言语间，透露出莫大的自信。
“其实，想救第三个人，只需要您一句话就行，或者说只需要秦公子一句话都足以了。”
“哦？”
秦公子乐呵呵道，“闹了半天，只要我出面就能解决啊，爸，既然这兄弟都这么说了，那就包我身上吧，正好我也能跟着他多学点东西！”
“也好，那我也要问清楚，你口中的第三个人，是被什么人拿捏住了！”
“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看着这对父子，平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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