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肮脏交易，暗流再起

南清大学后门，隔着一条街，仿佛是两个世界。

前门光鲜亮丽，梧桐大道，青春飞扬；后门这边，却藏着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子，名叫“泥鳅巷”。

晚上八点多，一个身影，快速闪进了巷子深处那家名为“星空”的网吧。招牌上“星”字少了右边的“生”，只剩个“日”字孤零零亮着。

林小雅把帽檐压得极低，整个人缩水了一圈。

自从上次被曾布凡毫不留情地撕破所有伪装，又亲眼见识了他如今翻天覆地的变化和那慑人的气场后，林小雅就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怕曾布凡秋后算账，更怕周志远这个阴魂不散的恶魔继续纠缠。

她拼命躲着这两个人，换了手机号，偷偷找了几份餐厅端盘子、发传单的零工，祈祷时间能冲淡一切。

然而，周志远下午发来的那条短信，像一道追魂索命符，精准地砸碎了她所有的侥幸。

【星空网吧，3号包间，半小时后。不来，你知道后果。】

网吧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

林小雅低着头，避开所有视线，像做贼一样摸到最里面的3号包间。

周志远就瘫坐在那张脏得包浆的电脑椅上，皮鞋踩在另一只椅子的横杠上，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经烧了一半，烟灰长长一截，欲落未落。

看到林小雅这副鬼鬼祟祟的狼狈样，他嗤笑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柱。

“哟，这不是我们眼高于顶的林大美女吗？怎么，几天不见，混成这副德行了？”

“周…周老师，你…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们之间…不是已经…两清了吗？”

“两清？”周志远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将烟头摁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站起身。

“林小雅，你|他|妈是不是失忆了？还是觉得我暂时没弄你，你就真能洗干净屁|股装清白了？”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小雅被他逼得踉跄后退，瘦削的脊背“咚”一声撞在冰冷坚硬的门板上，无路可退。

“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放过你？”周志远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怼到林小雅脸上，“来，好好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几笔账目记录的截图，上面有她林小雅的亲笔签名！

“你说，我要是心情一个不好，把这些玩意儿，往经侦那边匿名一寄……钱是不多，但够定你个职务侵占了吧？在里面待上个一年半载，等你出来，啧啧，这社会还有你立足之地吗？你这辈子，可就真烂在泥里了！”

“不！不要！不能报警！”林小雅彻底崩溃了，“周老师，周少！求求你！我不能进去！我真的不能进去啊！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别报警……”

“知道错了？”周志远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女人，伸出两根手指，粗暴地捏住林小雅的下巴，“光知道错顶个屁用！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损失！弥补你犯的贱！”

他弯下腰，凑到林小雅耳边：

“听着，贱|人。曾布凡现在风头太盛，老子看着碍眼，很不爽。”

“你给我回学校去，想办法，散播点他的‘黑料’总之，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下作怎么编！我要你把那一池子清水，给我彻底搅浑！让他尝尝被千人指万人骂的滋味！”

林小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不…不行！周老师，这不行！曾布凡他现在…他不是以前那个曾布凡了！他手段厉害得很，肯定会查出来的！而且…而且上官学姐她对我…我没脸…”

“闭嘴！你个蠢货！”

周志远厉声打断：

“你|他|妈现在跟我装什么清纯白莲花了？林小雅，从你当初贪图那点小钱，答应帮我给曾布凡下套开始，你身上就刻了我周志远的标记！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烂蛆！”

“现在你想上岸？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做梦！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两条路，摆在你面前！”

“一，按我说的做，把事情办漂亮了，这些证据我替你烂在肚子里，保你平安无事。”

“二，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立刻进去体验生活！你自己选！”

林小雅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无声地流着泪。后悔，无尽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上了周志远这条贼船。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周志远说得对，她早就深陷在这肮脏的泥潭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哪里还有退路？

曾布凡固然可怕，而眼前的周志远和那近在咫尺的牢狱之灾，才是真正能立刻将她撕碎的恶鬼。

看着林小雅眼神涣散的模样，周志远知道，这步棋，又走对了。

他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残忍而满意的笑容，蹲下身，用手机屏幕冰凉的外壳拍了拍林小雅毫无血色的脸颊：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听话，何必受这份罪呢？乖乖当好你的棋子，对我们都有好处。”

“记住，做得聪明点，隐蔽点，别像上次那么蠢，直接让人抓了现行。用点脑子！”

“等我消息。”

说完，周志远站起身，嫌恶地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理了一下价格不菲的西装领带。拉开包间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肮脏狭小的包间里，只剩下林小雅压抑到了极致的哭泣声。

过了不知多久，眼泪都快流干了，她才扶着冰冷黏腻的门框，颤巍巍地站起来。

墙上一面布满污渍的镜子里，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眼圈红肿不堪，脸色惨白如鬼，头发凌乱，下巴上还有明显的红痕，活脱脱一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

从这一刻起，她又要回到那种被人像提线木偶一样操控摆布的绝望日子了。

甚至，比之前更甚。

她颤抖着拿出那个屏幕都有了几道裂纹的旧手机，解锁。屏幕亮起，背景竟然还是一张她当初精心P过的和曾布凡的“亲密合影”。

看着照片里曾布凡那张如今让她恐惧又复杂的面孔，再看看镜子里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林小雅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她用袖子粗暴地擦干脸上的泪痕，眼神逐渐变得麻木，点开南清大学的校园论坛APP，手指僵硬地开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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