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老板，要不我晚上带几个兄弟，去给他们刷点‘特色油漆’？”
“保证环保无味，就是难看点。”
赵铁柱凑过来，压低声音，提出了一个充满兵王风格的解决方案。
曾布凡吓得赶紧摆手：
“别！赵哥！咱是文明人，商业竞争，商业竞争懂吗？违法乱纪的事儿，不能干！”
他真怕这位爷，一言不合就执行“斩首行动”。
正头疼着呢，曾布凡目光扫过店内，落在了正在一丝不苟地擦拭封口机的苏念卿身上。
这姑娘，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哪怕店里客流受到影响，她手上的活儿也丝毫不乱。
上一回，这姑娘立了大功。
自己故意冷处理了这么久，她也沉得住气。
趁着下午客流低谷，曾布凡端了两杯刚做好的新品，走到苏念卿常坐的那个角落。
一杯“晴空万里”（蓝柑风味），一杯“凡心未泯”（蜜桃乌龙）。
“念卿，歇会儿，尝尝新品。”曾布凡把饮料推过去。
苏念卿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讶异，“谢谢老板。”
“别老板老板的叫了，生分，叫我凡哥或者布凡都行。”
苏念卿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
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
这反应，有故事啊。
曾布凡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没急着追问，而是吸了口奶茶，感叹道：
“厉害啊。我当初也想报计算机来着。看你那架势，水平肯定不低。”
或许是曾布凡的态度太过随意，没有压迫感。
也或许是这段时间在店里，感受到了不同于其他兼职环境的氛围。
苏念卿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字符，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以前，我搞过信息学竞赛。”
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竞赛？”曾布凡眼睛一亮，“牛啊！拿到名次了吗？”
“嗯。”
苏念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进过国家集训队。”
“噗——咳咳咳！”
曾布凡一口奶茶，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国家集训队？
好家伙，那可是真正的天才集中营！
眼前这个在奶茶店打工的安静妹子，竟然是这种级别的隐藏大佬？
“卧|槽！真的假的？”
曾布凡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国家集训队的大神……在我这儿摇奶茶？”
“念卿，你这剧本拿错了吧？你这水平，随便去个大厂，不得年薪几十个起步？”
“跑我这小庙，屈才了啊！”
他这话，半是震惊半是真心。
这样的人才，放在哪里都是宝贝疙瘩。
苏念卿的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冰冷的奶茶杯壁。
“家里……出了点事。我爸之前做生意失败，欠了不少债。”
“三年前，他身体又垮了，干不了重活。我妈工资不高，还有个弟弟在上初中。”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曾布凡能感觉到，那平淡下面压抑的沉重。
“原来搞竞赛，是想保送个好大学，学计算机。后来……没办法。”
她顿了顿，补充道。
“现在，学会计。”
曾布凡听得心里一抽。
他能想象，一个曾经站在学科竞赛顶峰的天才少女，因为家庭变故，不得不放弃梦想，换赛道。
还要靠兼职打工来分担债务，是怎样的无奈和心酸。
“所以出来打工，是想帮家里还债？”曾布凡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
“嗯。”
苏念卿点点头，“奶茶店工作时间灵活，工资也还行。而且……”
她看了一眼曾布凡，声音更轻了，“老板你人挺好，不克扣工资，也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曾布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那……以后呢？还想着编程吗？还想回去吗？”
苏念卿的眼神骤然亮了一下，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很快又黯淡下去。
“想。怎么不想。”
她自嘲地笑了笑。
“有时候觉得，生活就像给我扔过来一堆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BUG，而我只能试着一点点去Debug（调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跑通。”
生活给我一堆BUG，我只能试着Debug。
曾布凡被这句话击中了。
这比喻，太T么程序员了！
也太T么心酸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迫向生活低头的天才少女，心里那个惜才之心，熊熊燃烧起来。
周家算什么？
山寨店算什么？
眼前这个，可是国家集训队级别的宝贝。
这要是在游戏里，那就是SSR中的SSR，神卡！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念卿，信得过我吗？”
苏念卿疑惑地看着他。
曾布凡指了指她的电脑，又指了指自己：“你那Debug的过程，太慢了。来跟我|干，我给你开最高权限。”
“啊？”
苏念卿没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别摇奶茶了，太浪费你的CPU和内存了。”
曾布凡语气笃定：
“债，我这边可以先预支一笔薪水帮你缓解一部分。”
“你以后课余时间，来给我|干活，不是端茶送水，是干|你的老本行，搞技术开发！”
“我有个想法，关于咱们奶茶店线上小程序和未来数字化管理系统的，正缺一个核心技术扛把子！”
“工资按技术骨干给，绝对比你兼职摇奶茶高得多！而且，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学业。”
“等你将来毕业，或者想继续深造，想去大厂，我亲自给你写推荐信！怎么样？”
苏念卿彻底愣住了。
在曾布凡抛出那个“开最高权限”的橄榄枝，并承诺预支薪水帮她缓解债务压力后。
她沉默着思考了三分钟。
那三分钟里，曾布凡紧张得手心都有点冒汗。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A计划不行，是否执行B计划或C计划？
幸好，结果很快出来了。
苏念卿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之前的犹豫和黯淡，被一种锐利的光芒取代。
像是尘封已久的宝剑，骤然出鞘。
“老板，需要我做什么？”
曾布凡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差点想跳起来击个掌。
搞定！SSR卡入手！
“走，上楼！会议室……呃，就是那个小仓库兼休息室开会！”
曾布凡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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