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纽约,华尔街。
车流如虹,行人匆忙,一幢幢大厦高耸林立,显示着全球经济中心的魅力。
街中心区一幢65层的豪华大厦,醒目的几个英文字母parrot,硕大的电子屏全屏播放着鹦鹉集团的广告,企业文化。
这是全球最知名的服饰品牌,男女老幼,休闲运动职业豪华礼服,春夏秋冬装,无所不有,拥有世界一流的设计师,工厂,管理团队。企业成立十五年,总裁钱小丽,两年前改成这个名字,高鹦鹉。
此时三百平的总裁办公室里,高鹦鹉拄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含情脉脉地盯着稳稳坐在办公室后风情万种的女人。
钱总,最多半小时。
钱小丽依然不缓不急看手头的文件,头也不抬。
鹦鹉盖住文件,小姨抱抱,走了。绕过办公桌把钱小丽拥在自己怀里。
钱小丽轻叹口气,你是总裁。
在祖国,总裁就是游山玩水,总经理才舟车劳顿。
钱小丽拉下搂自己的胳膊,你想累死我是不是。说着轻咳两声。
鹦鹉紧张起来,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直伸她面前,怎么又咳。
还好,啄木鸟合并案已经谈了三个月,后天最终敲定,踢球这么重要吗。
小姨,我和帅哥约好的,人得讲诚信,你教的,对不对。
可你后天能赶回来吗,就算赶回来,也太仓促。很多谈判细节需要再上会敲定。
鹦鹉看看自己的蓝钻欧米茄,小姨,二十五分钟了。
我给王帅打电话。
鹦鹉赶紧按住电话,两点,第一,啄木鸟若真如报告中做得那么好,就不会急于和我们合作,第二,国内我让人查了,北上广深均无啄木鸟加工厂。
所以……。
所以我根本没想谈,怀疑啄木鸟是广告效应,质量差成本高销量小,很可能负债率过了红线,急于让我们买单。
钱小丽赞赏地点点头,那谈判会。
通知他们取消,就说我回国看我妈。
不太严肃吧。
放心吧小姨,萧保山不会放弃的,踢完球我去他总部看看。
好。
钱小丽站起来,走到橱柜前,拿出几个手提袋,带着。
小姨,他们又不缺什么,每次都带。
你不买还则罢了,带还不带,一会儿就给你爸打电话。
告状是吧,我踢完去香港,不回家。
好了,快,不是没时间了吗。
钱小丽按下叫铃,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金发女人,恭敬地站立,英文问总裁请吩咐。
鹦鹉回,带黄月、张亭,开黑色玛拉,马上。
是。
钱小丽示意几个手提袋带上,金发女人拿过走出去。
鹦鹉搂搂她,别累着,十天回。
快去吧。
鹦鹉有五个贴身秘书,四个商务秘书中两个华人,两个美国本土,商务工作带哪个秘书出场,视情况定,张亭是其中之一。黄月是他的生活秘书,吃喝玩乐,全由黄月一手安排。
走出总裁办公室,没走专用电梯,到总裁工作区,左右是开放型工作间,鹦鹉出来,站起一片人。鹦鹉四下扫一眼,员工的工作状态了然于胸,张亭跟过来。
鹦鹉随手摘下领带夹准确的扔到右手边一个员工脸上。张亭立刻给主管打电话辞工,主管问理由,张亭瞄鹦鹉一眼,是,精神状态不佳。
鹦鹉继续前行,黄月拿手提袋紧紧跟上,按电梯,下楼,大厅外车已在门口停好。
上车鹦鹉说回家,飞北京。
鹦鹉听黄月电话安排完,说接皮特儿。
电话通,鹦鹉很不满,我小姨今天又咳,什么情况。
那边说了一通,鹦鹉打断他,现在去看她,等我回来她还咳,结账走人。
挂断电话,鹦鹉亲自拨电话,一脸阳光,帅哥,马上飞,好,等我。
车行至一片黄叶林地,一条宽阔的笔直大道,通向壮丽的城堡样别墅前,中型商用机停在草坪深处,十几个穿制服的菲佣排队站定。两个管家走上前迎接。
车停在机舱门边,管家打开车门,黄月张亭跟下来,陪鹦鹉上飞机,车直接开进机货舱。司机出来登机随行,飞机轰鸣直冲空际。
鹦鹉躺下,黄月给他盖好毛毯,沉沉睡去,昨天忙了一夜,中国市场的开发案,到家要听听老头儿们的意见。
飞机落在北京机场,天已下起小雨,车直开新奥足球场,拨王帅手机,二十分钟到。
车上黄月帮鹦鹉换上足球衣鞋,说boss,雨大,踢球小心,草地滑。
鹦鹉看车窗外雨越下越大,而且路上车越挤越多,心烦,赶不上开场了。
至球场一千米,前面车龙无法挪动,鹦鹉打开车门跑出去,黄月下车跟着鹦鹉在车队里穿梭。
到球场,双方已开赛,远远和哥几个打个招呼,坐在椅子上看比寨。中后卫自己的位置上,竟然是一个一头金黄短发的女生。
雨更大,几个队员滑倒,脚也没准,半场快结束时,女生一脚传球,自己滑倒不说,球直接射向鹦鹉。
还好鹦鹉闪过,裁判吹了中止哨,商定明日再踢。
王帅几人过来,搂鹦鹉,这天儿赶的。
黄毛女也走过来,鹦鹉看看她,球衣紧紧湿贴在玲珑的身上,身材极好,脸上水珠滑落,不时抹一把,一手叉腰,目光闪烁。
王帅看鹦鹉盯着她,问,认识?
不认识,谁呀。
王帅也摇头,转向黄毛女,谢谢救场,球踢得不错,名字。
月玲。
走,一起洗澡吃饭吧,北京饭店定了房间。
不了,明天见。转身走。
哎。鹦鹉叫住她,明天没你什么事。
月玲又转回身,你什么意思。
明天我踢。
月玲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过河拆桥是吧,踢球要讲究,不是你想迟到就迟到,你想上场就上场的。
鹦鹉火大了,紧赶慢赶没赶上开场,一个救场的外来人,还想入客为主。
没理她,搂过王帅,我饿了。
月玲伸手拉住鹦鹉,站住,什么人那你。
鹦鹉甩开她,上下打量一眼,哪儿来的野丫头。
月玲大喊,怎么说话呢,老师没教你怎么讲话吗?
王帅哥几个乐呵呵看着两人,唯恐天下不乱。
鹦鹉躲开她大步前走,月玲还在追,王帅拦住她,月玲小姐,这么大雨,实在不是理论的地儿,要么跟我们一起洗澡吃饭,要么,您请便。
月玲恨恨地踢脚下的草地,哼哼两声转身走了。
鹦鹉叫黄月,查查这丫头,什么来路。
是。
王帅说开小跑儿来的,不知谁家的大小姐,上来就和我们踢,呵呵,不是野蛮无知就是有恃无恐。
洗澡换衣吃饭,鹦鹉吩咐张亭把啄木鸟的一切信息整理全,备用,不让黄月跟。
这一队踢球的,一部分是北京本地人,还有就是王帅哥仨,加上一个从美国飞来飞去的鹦鹉。
气氛很热烈,王帅又说让鹦鹉回国,说姐一累了就骂你,丑八怪还不回来。
鹦鹉乐,她以为我在美国养膘儿呢,小姨没把我肠胃都逼出来。
鹦鹉问姐在北京吗?
去视察分公司,等几天才回。
那些老头儿们,都没病没灾吧。
王帅说都行,就是孬叔前些日子犯了心脏病,把老头儿们吓坏了,你们家老爷子规定,半年必须体检一次。
鹦鹉摇头苦笑,我爸他就是霸道总裁,要换现在写他个言情小说正好。
张小朋和周俊说帅哥,鹦鹉哥,我们明天还得上课,走了。
好,开车小心。
鹦鹉看看王帅,还上学呢就让他们开车。
方便啊,踢场球要坐公交地铁,九十分钟都到不了场地。
吃完饭,王帅说我得回公司一趟,处理完事,明天踢完和你一起回凤凰城。
鹦鹉睡得很香,一觉醒来,洗漱完打手机叫黄月。
黄月张亭都进来,张亭说萧保山一定请您通话。
鹦鹉说不理,今天不用管我,去鹦鹉和啄木鸟专卖店,我要详细报告。
是。
下午球场上,一场拼杀痛快淋漓,黄毛丫头没到,多少有点遗憾。
踢完球马上回酒店洗澡换衣,和王帅回凤凰城。
鹦鹉说帅哥,我坐你的车,开我的车我爸又得骂我。
行,你哪三个人呢。
在京市场调研。
路上给高强打电话,老爹爹,你干吗呢。
哼,一个月没电话了。
爸,我忙。
是,忙着踢球拳击赛车,你想当运动员啊。
鹦鹉捂住手机,帅哥,小姨又打小报告。
王帅摇头笑,恍惚一下,这小子一变脸,成了调皮的小乖乖。
爸,我妈呢。
你妈飞了。
啊,哈哈哈,飞哪儿了。
飞美国了飞哪儿了,天天念叨,也不来个电话。
爸,马上到家啊,到家说。
鹦鹉急急挂掉电话,向王帅苦脸,我们家老爷子,他是不是先天性的不会夸人哪,都说老了老了人的脾气会改,他可好,越老脾气越大,看我飚叔,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王帅立马反驳,别说我爸,笑面虎,打江山那帮人都知道,最敬的是强哥,最怕的是飚哥,他老人家一出手,你骨头渣子都找不着。
鹦鹉呵呵笑,我就喜欢飚叔。
高强正和张涛、王飚喝茶,放下电话,掩不住地开心,张涛说哥,鹦鹉回来了?到哪儿了。
一小时到,昨天这哥几个又一块儿踢球去了。
张涛说这俩孩子不好好读书,天天疯玩儿。
王飚说不错了,知足吧,小朋和小俊是所有孩子里最聪明的。
高强笑,都比鹦鹉着调,兔崽子,从美国飞回来踢个球,你们说他咋想的啊。
张涛给高强倒茶,孩子们回家还是到公司。
肯定看他妈和大伯去,走,先回家,给孬子、保柱他们打电话,在凤凰城的都叫上,宝丰街新开了个草原小肥牛,去尝尝。
一大桌十五六个人,年轻的只有王帅和鹦鹉,老一辈在凤凰城的都到了,两人挨个打招呼,鹦鹉最后才走到秀丽身后,从后面抱住她,妈,你吃了唐僧肉了?越活越年轻。
秀丽左右摆头,看他,拉过鹦鹉的手,拉在自己身边,拍拍座位,坐下,我看看胖了吗?
伸手摸上鹦鹉的脸,不胖,不长肉,不吃肉吗?不是说吃啥长啥?
众人哈哈大笑,娘俩在一块的特殊语言太有特色,有段日子不听就想。
王飚安排菜,王帅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一会儿鹦鹉会说鹦鹉集团进国内的事儿,您老捧捧场啊。
王飚道,好事儿啊,还用我捧?
我怕你们高老大有私心。
呵,他有什么私心。
不出手,看热闹。
王飚转转眼睛,还真没准儿,这爷俩儿。
鹦鹉敬酒,又搂着秀丽高强说我小姨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我也没看。
高强干酒哼哼,就知道是你小姨买的,你才没心思管我们。
哎哟我的老爹爹,你还领导全国500强呢,分工合作,术业有专攻你知道吗,从工作方面讲,我这个总裁呢,就要抓大放小,这些小事应该小姨这个总经理管,从生活角度讲呢,她是中年妇女,和你们少俩代沟,她买东西正合适你们。
鹦鹉到场就和看相声一样,欢声笑语不断,鹦鹉问大伯呢,没去接吗?
高强叹气,你大伯,哼,就和东北老人参一样,越老越值钱,现在一天到晚也摸不着家了,我们要和他约顿饭,不容易。
老爹爹,你不会是上次我回去后就没和大伯吃顿饭吧。
还说,我去过几次,一说吃饭,不用你大伯说话,病人家属就把我撵出来了。
哈哈哈,鹦鹉大笑,向高强伸大拇指,棒,棒啊爹。
你笑什么。高强莫名其妙。
有人敢撵你,我多解气啊。
你,你。高强气得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鹦鹉赶紧过来抚他前胸后背,老爹爹,从哲学角度讲呢,人就是要在夹缝中才能生存,这意思就是,您不能只光鲜着,您也得被打击,这样才有忧患意识,才能不断进步,这就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滚,被人撵撵我就忧患了?我就生存了?不被人撵我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瞧瞧瞧,又生气了,爹,我的意思是说,在兄弟集团,您当然是NO1,但在社会人群里,你就是普通一老头儿,明白不,您要放下心态,时刻想着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别端着架子,这样就不累,不累呢,您就长寿,这样呢,您就能和你那逆生长的漂亮夫人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秀丽一直笑眯眯的眼神不离鹦鹉,高强看过去,也笑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你这样,幸好天天在你小姨那,气她,气不着我们,哼,来来来别竟听他胡侃,喝酒。
吃得差不多,鹦鹉说爸叔叔们商量个事儿,鹦鹉集团要进军国内,给个方案呗,一是选址在哪儿,二是团队构成,三是市场定位。商量着啊,我去看看大伯。
说完起身就走,王帅站起来,我让大伯给我号号脉,这两天肚子疼,是不是有喜了。说完哥俩齐刷刷走了。
哥几个乐得没办法,秀丽眼一直跟着见不到人,拉着高强的胳膊,帅,有喜了?他咋会有喜?
众人忍得难受,赶紧吃菜喝酒不看二人。
高强认真解释,男人有喜的情况不多,不过现在科学,科学不是很发达嘛,所以帅有喜了也不奇怪,不过还不确定,这不是让大哥号脉去了?号号脉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有喜了。
嗯。秀丽认真地点头,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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