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要让妈妈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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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集团的年会在满载希望与暖意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周屿卿休了年假，全身心在家陪着徐璇漫。
徐璇漫已经足月，夜里总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但她总会强撑着自己起来，不愿叫醒周屿卿。
周屿卿又不好冲她发脾气，只能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每次她有动作，起身的速度比她还要快。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徐璇漫到底有些害怕。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穿过落地窗斜斜地铺进来，正好照在窝在沙发里的她身上。
偌大的肚子被晒得温热，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感受着宝宝活跃的回应。
“宝宝又踢你了？”周屿卿端着瓷盘从厨房走出来，上面摆着他刚切好的猕猴桃。
看见徐璇漫的动作，他轻声问。
深灰色的毛衣织纹里落了细碎的光，把他的肩线衬得温和。
没有了平日里穿西装的那份紧绷的严肃感，反倒带着淡淡的人夫感。
徐璇漫咬了块他送到嘴边的猕猴桃，边嚼边说，“这么活跃，不会是男宝宝吧？”
越到要和宝宝见面的日子，她越紧张，像是买了一个盲盒，终于到了要揭晓答案的日子了。
周屿卿眼底含着柔软的期待，“这个我说不准。”
“可是生男生女是你决定的呀。”徐璇漫傻乎乎地说。
周屿卿失笑，“我怎么知道那晚游进去的是男是女？”
徐璇漫听着他不正经的回答，沉默了。
她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片刻，她抬眸，撞见周屿卿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像是在数胎动，又像是在盯着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发呆。
他的目光很轻，带着往常的温柔。
但徐璇漫看得很清楚，他垂着的眼睫颤了颤，眼底藏着几分焦虑。
他的紧张并不比自己少。
“周总？”徐璇漫轻轻唤了一声。
周屿卿猛地回神，收拾好情绪转移视线。
“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他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掌心的温度却比平时烫了几分，“在想宝宝今天乖不乖。”
徐璇漫有些失神，强迫自己不去深入思考他对自己的感情。
“很乖。”
他的拇指在她肚子上轻轻蹭了蹭，“要乖一点，不要让妈妈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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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周家老宅灯火通明。
门前挂着的红灯笼衬得别墅亮堂堂。
餐桌的主位坐着周逸徨，而后是周晏与谢初婳，周屿卿与徐璇漫，还有姗姗来迟的周栩谦。
周逸徨与周晏交谈着今年国内的经济行情，计划着下一步舟行所要踩准的两个点。
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周屿卿身上，看似说给周晏听，实则都是在告诉周屿卿开年要实施的计策。
周屿卿充耳不闻，自然地坐在徐璇漫身边。
她的肚子沉沉地坠在身前，对腰腹的压力不小。
尽管腰后垫着靠枕，还是时不时地皱眉。
他眉眼微蹙，抬手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让她能缓解一点。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腰侧，轻柔地揉按着。
周逸徨见他不搭自己的话，没了兴趣。
转移了话题，轻咳一声，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打算什么时候住到医院去？”
青瓷汤碗被搁在餐垫上，发出一声温润的轻响。
徐璇漫刚放下碗沿，指尖还沾着热气。
周屿卿的手迅速伸了过来，掌心托住碗底帮她把碗往里推了推，生怕汤洒出。
接了周逸徨的话，“再过几天。”
他知道徐璇漫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更不喜病房带来的压迫感。
所以他从不会提“提前住院待产”的话，哪怕医生说过稳妥起见可以早做准备，他也只是应下。
反正有他在她身边，一有动静，他会马上送她去医院。
珺庭湾离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行程，身边的人随时都在待命。
周逸徨，“既然如此，这几天住这里何婶给你好好补一补。”
徐璇漫喝了将近十个月的大补汤，已经条件反射听见这几个字都有些反胃，她不好拒绝，硬着头皮答应，“嗯好，谢谢爷爷。”
餐桌下忽然传来一点温热的触感，周屿卿的手在她手背上悄悄捏了捏，似乎在给她传递“放心，有我”的信号。
周屿卿抬眸望向周逸徨，“不用，我们回去住。老宅离医院还是有点远，有什么事不方便。”
周逸徨瞪了一眼周屿卿，气得说不出话，“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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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橙精油香，混着雪松的暖意。
徐璇漫背后垫着软乎乎的靠枕，指尖轻轻搭在隆起的肚皮上，看着周屿卿跪坐在床边，掌心挤了些乳白的妊娠油，在自己手心里揉了揉，等油温热了才慢慢覆上来。
他的力道很轻，动作熟稔地从腰侧开始，顺着皮肤纹理慢慢向上推，力道均匀得刚好能揉开肌肉的酸胀。
他抽了张湿纸，沿着指缝把手擦干净。
小心地环住徐璇漫的膝盖，缓缓将她的双腿抬到大腿上给她轻轻揉捏，缓解她的水肿。
“周屿卿，帮我把项链摘下来。”徐璇漫试图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却怎么都不成功。
闻言，周屿卿把她的腿放平，起身绕到床头边。
垂眸看着她颈间晃荡的项链，轻而易举地解开链扣。
徐璇漫恰好抬头，周屿卿俯身靠近，下颌线蹭过她的发顶。
缓缓移开时，目光落在她饱满的红唇上，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呼吸也跟着放轻。
还没等她说话，周屿卿倾身覆了上来。
辗转间刻意放柔了幅度，手虚虚搭在她的腰侧，不敢有半分用力，生怕碰着肚子里的宝宝。
残存的理智让他始终克制着，吻里的温柔揉得细碎。
他们已经将近半年没有性生活，谁也不敢逾越那条线。
许是孕期激素的影响，徐璇漫没几秒就被这克制的温柔带入，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毛衣下摆，回应着。
不安分的手摸到了别的东西，缩了回去。
周屿卿轻笑一声，加深了力度。
唇齿间的暖意漫开，连卧室里的精油香都像是增了几分甜度，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轻得怕惊扰了满室的软。
“砰砰砰”，三下轻叩门的声响突然在卧室门口响起。
打断了两人间缠绵的气息。
还没等他们完全回过神，谢初婳温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漫漫，你睡了吗？我给你热了杯牛奶，想着你夜里可能会饿，喝了会好睡一点。”
周屿卿下意识收紧了环在徐璇漫腰侧的手，动作放缓了几分，眼底刚褪去的温柔里，添了点被打断的无奈，“我扶你下床，你去。”
“为什么？”徐璇漫纳闷地在他搀扶下起身。
“你是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去？”
徐璇漫眼神快速瞥了一下，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妈。”她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们睡了呢。”谢初婳一眼看见儿媳红肿的唇，作为过来人她怎会不懂。
她把牛奶递给徐璇漫，朝屋里看了眼，“阿卿呢？”
徐璇漫余光瞥见他进了浴室，“在洗澡。”
“让他洗完来找我一趟。”
“好。”
周屿卿从浴室出来时，徐璇漫正靠在床头轻抿着牛奶刷着手机。
他扔掉腰间系着的浴巾，等会还要守夜，得穿正式点。
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墨色毛衣随手套上。
“妈让你洗完澡出去找她。”
周屿卿挑挑眉，他妈妈很少会主动要找他，莫非有什么好事？
他快速穿上衣服，“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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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转角，过了今夜三十二岁的周屿卿被妈妈指着鼻子骂得一声不吭。
“周屿卿，你是禽兽吗？”
周屿卿轻咳了两声，“妈，今天过年，你别骂这么难听。”
“骂的就是你。”
“漫漫都快生了，你还拉着她做那事？你不能忍忍吗？”她巴不得掐死面前垂着头的儿子。
“妈，你误会了，真没有。”周屿卿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你最好是没有，要是有的话我就带着漫漫回珺庭湾住，你自己住这里。”
谢初婳爽快地骂完，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周屿卿独自站在原地，痛苦地抹了把脸。
他能那么禽兽吗？即使在孕中他也只敢浅尝辄止。
明明什么肉都没吃到，还挨了一顿骂。
他转身，准备上楼。
周栩谦站在上方，尴尬地与他对视，“不好意思啊，哥。我不是故意听的，就是觉得你被妈骂挺可怜的。”
周屿卿冷哼一声，轻飘飘从他身边路过，“你没女人更可怜。”
午夜的钟声刚过，周屿卿小心翼翼地躺到床边。
像往日一样，温热的手慢慢环住她隆起的肚子，掌心贴着柔软的布料，静静感受着里面偶尔传来的轻颤。
他在她的脸颊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黑暗中，他望着她的睡颜，他们都在共同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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