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第一缕晨光穿透混沌云海时，柳青指尖流转的时空道则已经编织出三百六十道晨曦。悬浮在云端的青玉宫阙里，琉璃瓦上凝结的夜露折射出万千星辰的倒影，在他广袖轻拂间化作跳动的光粒子，绕着正在揉眼睛的小女儿翩跹起舞。

"爹爹的星星露珠又跑出来了！"柳灵儿踮起脚去够那些光点，腕间女娲用补天石炼制的璎珞环叮咚作响。她不过七岁模样，发间却已生出几缕与父母相同的混沌气息，奔跑时裙裾扫过白玉阶，石缝里瞬间绽开大片紫金并蒂莲。

女娲从三十六重织霞阁缓步而下，发间五色石流转着五行本源的光芒。她伸手接住扑进怀里的女儿，袖中飞出七道灵光，将柳灵儿方才踩出的莲花凝成永恒盛放的形态。"今日功课可曾完成？"她指尖点在女儿眉心，补天术的符文在孩童澄澈的灵台中亮起微光。

悬浮在云海中央的翡翠台上，柳青正将最后一缕晨曦收进乾坤壶。听到妻女的笑语，他转身时玄色衣袍上浮动的星图突然活了过来，北斗七星的轨迹化作银链缠住正要偷溜的柳灵儿。"昨日教你的周天星斗阵，演化的三百六十方小世界可还稳固？"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掌心腾起团混沌之气，当中悬浮的微缩宇宙里，刚成型的星辰正在相互碰撞。女娲轻笑，取下发间五色石轻轻一划，暴动的星体顿时按着玄奥轨迹运转起来。柳青见状摇头，袖中飞出块星辰碎片，没入女儿的微型宇宙化作定界神针。

正午时分，一家三口踏着彩虹桥往灵泉方向走去。柳灵儿蹦跳着将七色云霞踩成琴键模样，身后立刻有天地灵气自动谱成《清心普善咒》。经过三生树时，她忽然指着树干上流动的时光印记喊道："上次爹爹说要教我逆转时空的！"

女娲与柳青相视而笑，两道圣人本源同时注入古树。树冠上垂落的金色枝条突然倒卷，漫天纷飞的翡翠叶逆着重力升上天空，在三人头顶结成巨大的太极图。柳灵儿看得入神，指尖不自主溢出缕混沌气，竟将太极图染成了七彩琉璃色。

"小心！"柳青突然挥袖卷起妻女瞬移百里。方才柳灵儿站立的位置，空间如同摔碎的镜子般裂开，来自不同时代的影像在裂缝中交错闪现——既有女娲补天时熔炼五色石的场景，又夹杂着未来某日柳灵儿执掌乾坤的画面。

女娲双手结印，补天术的道韵如金线穿梭时空，将破碎的空间重新缝合。柳青则祭出本命法宝太虚镜，将逸散的时空碎片尽数收容。"灵儿对混沌之气的掌控又精进了。"他笑着抹去女儿鼻尖的汗珠，镜中飞出的碎片在掌心凝成颗晶莹的时空琥珀。

暮色初临时，柳灵儿趴在父亲膝头，看母亲用山河社稷图改换星空布局。女娲纤指轻点，银河便从穹顶垂落宫阙，亿万星辰在琉璃瓦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娘亲，为什么北极星总对着我们的宫殿呀？"孩子仰头问道。

"因为三十万年前..."柳青话未说完，西北天际突然传来法则震颤。女娲蹙眉望向波动源头，发间五色石自动结成防御阵势。柳青将女儿交给妻子，身形化为流光消失在天际。片刻后远方传来悠长的钟鸣，混沌云海中升起十二品灭世黑莲，又在圣人威压下化作漫天光雨。

深夜，柳灵儿蜷在缀满星砂的云锦被里，听父母在窗前论道。月光穿过女娲布下的先天八卦阵，在寝殿地面投下不断变幻的道纹。"今日那朵黑莲..."女娲的声音裹着五色神光，"怕是当年共工撞断不周山时..."

"无妨。"柳青手中太虚镜映出三千世界，"你我既选择驻守红尘，这些因果自当承受。"他忽然轻笑，镜面转向熟睡的女儿，照出孩童灵台中缓缓成型的造化玉碟虚影。

子夜时分，宫阙东侧的混沌灵泉突然沸腾。柳青布下的七十二道封印自动激活，泉眼深处传出似龙非龙的吟啸。女娲将五色石投入泉中，沸腾的泉水顿时凝成冰晶状，当中封印着段沾染灭世气息的混沌龙骨。夫妻俩指尖相触，两道圣人本源交织成网，将龙骨炼化成滋养天地的灵气。

柳灵儿不知何时抱着玉枕站在廊下，发梢还沾着星辉凝成的露珠。"爹爹娘亲又在修补天地吗？"她揉着眼睛问道，怀中的玉枕突然化为小兽模样，叼住女娲衣角往寝殿拖拽。

女娲弯腰抱起女儿，发间垂落的五色石照亮孩子懵懂的睡颜。"这些事交给爹娘便好。"她轻拍着女儿的背，暗中将一缕混沌魔气炼入随身玉佩。柳青则挥手重布周天星斗大阵，太虚镜高悬九天，镜光扫过之处，三千小世界同时亮起守护结界。

晨光再临之际，宫阙西侧的三千道则碑林无风自动。柳灵儿坐在父亲肩头，看母亲以指代笔在碑上刻画新的天道法则。当女娲落下最后一笔时，整片碑林突然腾空而起，在云端组成巨大的先天八卦图。柳青趁机将女儿举过头顶，孩童银铃般的笑声中，八卦图中心降下甘霖，浇灌得下界万里焦土重焕生机。

正午的灵泉边，柳灵儿终于成功凝出完整的周天星斗阵。三百六十颗星辰在她掌心流转，每颗都映着父母含笑的面容。女娲取下腕间五色石炼制的镯子，柳青抽出缕发间混沌气，两道圣人本源注入阵中，微缩宇宙轰然扩展，竟在泉眼上方演化出真实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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