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腐烂
从前我见过他这种口吻跟人说话。
那人不太在意，但我知道，那一刻他是真想杀人。
现在他用同样的口吻在跟我说。
我好声好气：“你冷静一点，总这么偏激还怎么跟你聊心里话。”
“你闭嘴，”陈舟凉凉道，“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我就捅死你，再把你做成人皮床单，躺你身上应该挺舒服。”
我打了个寒颤，不再犟嘴。
他说：“做床单可以不够，枕头差不多。”
我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他居然正儿八经在考虑可行性？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
陈舟安慰的口吻：“放心我找个女裁缝，不让别的男人看到你身体。”
房间陷入寂静，他拿出手机玩。
我不经意的看过去，只一眼，我吓得灵魂出窍。
他手机页面显示的是ai问询结果。
而他问的是：[兽皮怎么制作达到不腐烂的目的。]
他指腹慢慢滑动，认真浏览完那个页面。
放下手机那刻，手臂横过我腰下，一把将我揽入怀里。
他另一只手探入衣内，手掌在我脊背上反复摩挲。
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再有言语上的交流。
但我整夜都没有闭眼睛。
佣人端早饭来，我没有动。
他舀了一勺南瓜粥到我嘴边，我撇过脸没理会，他就没再管我。
下午，医生把加好药剂的针筒递给陈舟。
陈舟问：“她不吃饭，给她打营养剂吧。”
“可以打，但长期不进食会影响到胃肠道……”
“不影响到取卵就行。”陈舟只关心这个。
医生有点退缩了：“母体太抗拒的话，可能影响到卵子质量。”
“不重要，”陈舟冷硬说，“我只要取到卵，质量不考虑。”
我坐在床上，下意识往后退缩。
陈舟抓住我脚踝，将我一把拽过去，随即进来四个女佣，分别按住我手脚，把我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陈舟把我衣服掀到肋骨下，手掌抚在我紧绷的肚皮上，指腹摩挲那道剖腹产的疤痕。
“放松。”
我被杀猪一样屈辱按着，身上肌肉根本放松不了。
陈舟没有多少耐心安抚我，针尖猛地扎了进来。
我疼得咬紧牙关。
比剖腹产的时候打的那针麻醉还疼。
陈舟打完针，棉球在我肚子上按了一会儿，不再流血，他才让女佣们放开我。
脚步声都往外走，最后一个出去的人把门关上。
“这种反抗没有任何意义，”陈舟居高临下的教育我，“配合一点，你能少受点罪。”
我没理他，像条死鱼一样麻木躺着，动也不动一下。
陈舟坐在我身边，手掌在我面前微微停顿，指腹捻去我眼角一点湿润。
“只要十几天，过去了就好了。”
他对于这事的态度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不会因我自虐而有半点妥协。
第五天夜里，我主动挪到他怀里。
“你想要小孩，还是我？”
他这人不好说话，但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容易被勾引，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做出了选择。
但他有一个要求。
“保持这样的关系，好不好。”
我没吭声。
他喘息着，咬了我耳朵：“都听你的，你行行好，别不要我了。”
……
第二天，医生没有再过来给我打促排针。
陈舟把我按在化妆镜前。
“今天是《心有不甘》的庆功宴，宴席结束，你就能回去见茵茵了。”
化妆师在我脸上仔细描绘，勾勒。
我看着镜子里双目无神的自己，突然咧开嘴露出笑容。
“你跟入殓师一样。”
入殓师是给死人化妆的。
而我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从前为了陈舟，后来为了茵茵，到现在都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化妆师的手僵住，不知所措的看向一边等待的陈舟。
毕竟她是陈舟的化妆师，说她入殓，也是把陈舟说成了尸体。
陈舟温柔看着我。
“当然是了，你是鬼，我也是鬼，她专门给鬼化妆，怎么不是入殓师。”
他说话，我不怎么理。
毕竟他贱，而我烂。
……
我到宴会厅时，唐棠站在台上。
她借着这次订婚宴，宣布了老板苏予南即将结婚的消息，从容地依次回答每个人的问话。
“新娘不是圈内人，也不算仓促，两年前不是就说过嘛，就是当时的未婚妻。”
“当然不是苍井空啦。”
“两家长辈不喜喧哗，婚宴低调操办，就不请各位了，请大家原谅。”
“不用再递剧本过来啦，结婚之后会进集团做事，不拍戏了。”
“对，我老板原名苏应淮，是苏氏集团董事长苏霆伟之子。”
唐棠甚至还透露：“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
席间一片唏嘘。
人太多，入口处就有很多媒体举着相机在那里。
苏氏集团的名号，就够大作文章的了，今天算给他们蹲到。
我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了。
……
大概是苏霆伟打过招呼的原因，很多知名导演来加我社交号，表达想要合作的意愿。
我挑了个最喜欢最看好的剧本。
进组那天，陈舟打我电话。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进娱乐圈？”
我将手里的纸张轻轻拨过一页：“为什么？”
陈舟说：“这个戏我了解过，原定的女主是一线演员，去年的金视奖影后。剧组这个预算，却选了你，不会白白给你这个资源的。”
我把电话掐断。
他意思是，正常项目落不到我头上，别人给我这个资源目的不纯。
资源到底怎么来的，我没必要向他解释。
这个戏一拍就是五个月，冬天飞到东北雪地去拍摄，大家一边练滑雪，摔得四仰八叉，一边聊八卦。
苏予南身份曝光之后，他的话题热度在网上居高不下，最新动态却是一点看不到。
他有新动态，是在年后，他代替苏氏集团上了一档财经新闻。
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创了当年的新高度。
尤其他和主持人的某段对话，连续好多天被软件强行推送给我。
主持人问他，您当初在演艺圈体验生活，印象最深刻的人或事是什么？
他说，我只回答与苏氏集团概念相关的问题。
主持人又问，听说您和妻子是青梅竹马，一定非常恩爱，您和妻子蜜月旅行选择去的哪个国家？
苏予南面无表情说：我觉得这个节目不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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