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繁星点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花灯.祈盼的笑容.素白的雪女，给这个冬天带来阵阵的温暖，新的征程与回忆，她的脸好像绽开的蔷薇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自由赋予的最真实的陌上民间。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骑在马上的女子们，殷红裙裾在风中翻飞，光照在她们脸上给她们镀上了朝气与英姿飒爽。

“辽东”皇甫寂夜笑道。

“辽东是个什么地方”皇甫初颜好奇的问。

“辽东初属燕，后复为郡，是我们出塞的必经之路，虽然那里都汉化，但他们平时都与胡人结交，平日作风豁达豪迈，旷达不羁，幕天席地，对远道而来的人都非常热情”

“那我们到了辽东，不是很快可以出塞了”皇甫初颜听完，兴奋极了。

“恩，到了辽东我们看看天气，如果适宜的话就可以出塞了”到了边塞，气候变化莫测，

“大哥，如果都图知道你来了辽东，不把你留下个把月”薛炀笑道。

“以前都是匆匆路过，这次总算可以和都图把酒言欢了”皇甫寂夜愉悦的说道，多少次的失约，这次总算可以补上了。

“哥哥都图是谁”皇甫初颜问道。

“哥哥的生死之交”

“陛下，今天的冬天好像来得特别早”王若将一件裘衣披在兀自出神很久刘彻的肩上，从她和皇帝达成协议后，她依然是后宫最得宠的王夫人，皇帝夜夜留宿明光殿，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表面的风光是脱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福，心里的悲凉在深夜像永无止境一样在她心中撕扯。

“冬天…”刘彻细嚼着这俩个字，眸中的冷然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阿娇，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他说着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柔和，是王若从来没见过的，

“阿娇怕冷，可是又喜欢玩雪人，朕最喜欢就是看到她纠结的样子，所以小时候朕经常去逗乐她，故意在她前面玩推雪人，每次都让她气得跟父皇告状，每次不管是谁的错，受罚的都是朕，不过当时朕也是很开心的，这样朕就可以见到父皇，其实到现在朕也不明白父皇怎么会那么疼阿娇，好像阿娇才是他的女儿”

自从那一夜后，她和皇帝好像从妃嫔变成了盟友了，皇帝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她畅谈心声，连他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也一起回忆，她只要静静站在他身边，聆听着他那些甜蜜又痛苦的回忆。

“朕记得有一次是夏日宫殿里太热了，阿娇揣着朕和皇子们跑到了湖边，脱掉鞋袜，说着要跳进湖水里解暑，朕和皇兄们当然立刻拦着她了，可是阿娇就那么赤着脚叉着腰，撅起嘴，“如果不跟着她跳进湖里，以后就不跟他玩，”我们一听个个立马跳进湖里，等到大人们火急火燎的赶到的时候，我们早已在湖里玩得不亦乐乎，后来我们全部顶着烈日罚抄未央礼教，而那个小祖宗竟能安稳着喝着冰水，在长乐宫宫人的伺候下美滋滋的睡着午觉，不过夜里长乐宫被弄得人仰马翻，阿娇发高烧了，我们又变成了始作俑者被姑姑.皇祖母.父皇责备又埋怨了许久”

“陈娘娘天真浪漫，如果是臣妾，臣妾也想跟她一起玩”王若淡淡的说着，却是真诚无比的。

“可是姐姐和母亲…”刘彻苦笑了出来，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却成了他敬爱的姐姐和母亲最痛恨的人，她们想方设法就是要害她。

“陛下…”王若一顿，竟不知要说什么，皇帝的苦闷无奈在脸上显现无疑。

“王若，朕的后宫你是唯一喜欢阿娇的人，”刘彻看着王若，突然说。

王若一怔，皇帝肯真正的信任她吗？“臣妾进宫除了能侍奉陛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到陈娘娘”她说，没有任何的阿谀奉承，眼眸一片清澈。

“会的，你们会见面的”刘彻笑着，淡定的对王若说。

“谢陛下”

“不用谢朕，好好教刘悯，阿娇没带过小孩”

“是，陛下”

堂邑侯府内，馆陶公主的卧室，金鼎的暖炉香气缭绕，即使是在初冬的长安，还是阵阵温暖，并没有感到一丝寒意，馆陶公主在太医精心的调理下，恢复了不少精力，她靠在软榻上，假寐。

“公主，侯爷回来了”窦林兴奋的从外面走进来。

“季须回来了”馆陶恍然睁开眼，苍白的脸上顿时一喜，季须回来了，那他见到阿娇了吗？“阿娇呢？阿娇有跟她回来吗？”

窦林脸上一沉，说“没有，只有侯爷一人回来”

馆陶公主原本喜悦的神情，顿时有些暗淡下去，但心里的担忧也可以放下一个了，季须安全回来，这也是个好消息。

陈季须日夜快马加鞭的就是想早点回到堂邑侯府，一路上的风平浪静，让心里莫名的不安，他进了侯府没先去见妻儿，而是直奔母亲的别院。

“娘，我回来，你的身体还好吗”陈季须看着比他离开时还虚弱的母亲，顿时心如刀绞。

“季须，你回来，你有哪里手伤吗？”馆陶拉着儿子，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上头，就怕儿子哪里伤了

“娘我没事，我还见到了阿娇”陈季须扶母亲坐回软榻，轻声的对母亲说。

“那阿娇，她现在还在那个皇甫山庄吗？”馆陶急切的问，

“娘，阿娇走了”陈季须心猛的一沉，半响才低沉的说。

“走了，她去哪了”馆陶一听顿时呆滞了，阿娇又走了，

“阿娇说想去一个自由的地方，那个皇甫庄主会带她出塞”

“出塞，”馆陶猛然如五雷轰顶，阿娇要出塞，

“阿娇怎么这么傻啊，为了躲刘彻要躲到塞外去，塞外那个鬼地方她要怎么生存啊，季须你怎么能让去呢？她那么怕冷，”馆陶顿时万念俱灰，她的阿娇怎么会想去那个鬼地方。

“娘，阿娇心意已定，她能在皇甫山庄待了五年，那塞外….”

“呵呵，”馆陶冷笑的打断儿子的异想天开，“季须你知道塞外是个什么地方吗？吃人不吐骨头的不毛之地，多少汉家和亲公主，在那个鬼地方连三年都没活下来”

“娘，那是我们最坚强的阿娇汉朝的公主做不到的事，我们的阿娇一定会做到的”陈季须眸光坚定的笑了，她相信自己的妹妹一定能战胜所有的磨练。

“季须，你出去吧，我累了，去见见你媳妇吧，她比我更担心你”馆陶淡淡的说，苍白的脸色更显黯淡。

陈季须见状知道母亲是真的伤心了，他在说什么母亲也弥补不了母亲心中的悲痛，就把阿娇的信拿给母亲，只希望母亲看了阿娇的信，也能理解阿娇“娘这是阿娇给你的信”

方晴怔怔的站着任相公抱住自己，那一颗心总算可以归位了，多少的话语也不及这个温暖的怀抱，眼泪不觉的涌出眼眶，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极而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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