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神格归位
祭坛在脚下延展,暗金色纹路像血管般蠕动。
我能看到那些悬浮的记忆石碑在颤抖,仿佛要挣脱什么。
玉米杆的根须贴着地面游走,最后在我脚边拼出"等我"两个字。
背叛之种在胸口跳动,疼得我几乎站不稳。
掌心血痕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那些暗红符文顺着血管往上爬。
我咬牙撑住,视线扫过四周。
"真是感人。"
声音从背后传来。
堕落版的我站在祭坛边缘,嘴角挂着讥笑。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可眼神里全是嘲讽。
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当英雄?还是救世主?"
黄瓜藤突然缠上我的小腿,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
抬头时,那家伙已经站在我面前,呼吸喷在我脸上。
"看看这些。"
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画面。
秦淮茹割腕救我,血滴在种子上。
她吐血倒地,脸色苍白。
还有她举刀刺向我的心口,刀尖离心脏只差一寸。
"这些都是真的。"
他的手指划过画面,"但你没看到的是——"
画面变了。
秦淮茹在深夜里盯着熟睡的我,眼神复杂。
她在纸上画满符文,嘴里念着咒语。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对着空气说:"钥匙已经就位。"
"她说需要你活着当钥匙。"
堕落版的我凑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你体内的神性早被污染,只有接受堕落才能活命。"
玉米杆的根须在地上画出防御符文,又拼出"别听他胡说"。
可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浆都要炸开了。
"你信谁?"他歪着头,"信那个对你笑过的人,还是信现在这个我?"
我后退一步,脚下的暗金纹路亮起。
远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
掌心血痕突然爆发出强光,视网膜上闪过更多画面。
秦淮茹被锁链束缚,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她在碎片中反复出现,有时笑,有时哭。
最多的时候,她只是在盯着我看。
"选择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抬头看,黑衣秦淮茹站在祭坛另一端。
她的身影被暗红符文映得忽明忽暗,眼神却始终温柔。
"林秋,"她开口,"你体内神性已经被污染。
只有接受堕落,才能活下去。"
我看着她,喉咙发紧。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闪回,秦淮茹的笑容,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可另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那都是假的,她只是在利用你。
"所以你们都在骗我?"我的声音发抖,"秦淮茹,她..."
"她确实想杀你。"
黑衣秦淮茹打断我,"但她下不了手。
最后她用背叛之种救了你,代价是永远无法摆脱封印。"
背叛之种突然震动,一股热流冲进大脑。
我踉跄着蹲下,看到玉米杆的根须在地上画出古老的符文。
那些符文闪烁着微光,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别相信他们。"
声音从地下传来。
我这才发现,黄瓜藤不知何时已经缠满了整个祭坛,它们的根系在泥土下交织成网。
堕落版的我冷笑:"终于想通了?"
我没有回答。
站起来时,脚下的暗金纹路突然蔓延,一直爬到胸口。
远处的钟声更近了,带着某种压迫感。
我往前走。
每一步都踩在玉米杆拼出的符文上,那些符文发出微弱的光芒。
黑衣秦淮茹站在原地,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
"等我。"
我听见玉米杆的根须在地下轻声呢喃。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回头时,看到一块记忆石碑炸成碎片。
画面里的秦淮茹正在对我笑,笑容温暖真诚。
我继续往前走。
祭坛开始震动,石块簌簌往下掉。
暗红色的天空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在召唤我。
"钥匙终于回家了。"
黑袍人的笑声突然响起。
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片虚空。
暗金色的纹路开始扭曲,像是要编织成什么形状。
远处的锁链声更急促了,一声接一声。
"林秋!"
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脚步。
回头时,看到秦淮茹站在祭坛边缘。
她的脖子上还留着那道红痕,眼神清澈。
"别过来!"我喊道,"这里有危险!"
她没有停下。
一步一步走近,直到站在我面前。
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那是我熟悉的气息。
"记住。"
她的手轻轻搭在我胸口,"不管发生什么,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背叛之种突然安静下来。
我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画面里的秦淮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选择吧。"
又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祭坛中央。
暗金纹路在那里汇聚成一个旋涡,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你说得对。"
我对堕落版的自己说,"我是钥匙。
但不是你们想要的那种。"
话音未落,玉米杆的根须突然暴起。
它们缠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后拉。
我挣扎着,却感觉越陷越深。
"等我。"
这次是秦淮茹在说话。
她的手松开了,眼神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
暗金旋涡开始旋转,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拉向中心。
我看到黑袍人的身影在旋涡中浮现,他朝我伸出手。
"钥匙,回家吧。"
我闭上眼睛,任由神性反噬吞噬意识。
最后一刻,听到玉米根须的呢喃: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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