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门的抉择

无数个"我"在虚空漂浮。

每个林建军都站在四合院的院子里，有的正在给秦淮茹送饭盒，有的正被傻柱追着打，还有几个已经变成了黑袍人的模样。

他们的嘴角都挂着相似的笑，像是被线牵着的木偶。

玉米杆根须在我身边扭动，这次拼出的不是警告，而是"接受"。

背叛之种突然发烫，掌心血痕像是要烧穿皮肉。

那些镜像开始扭曲，有人变成血雾，有人长出黑袍人的脸。

"欢迎回家，门。"

黑袍人就站在我面前。他的权杖上缠绕着黄瓜藤，每一片叶子都刻着古老文字。

我的胃部一阵翻腾，那些叶子在对我低语，说的是...秦淮茹的声音？

"你一直在轮回里打转。"

黑袍人抬起手，空中浮现出血色画面，"每次觉醒都是封印的加固，每次重生都是陷阱的重置。"

画面里的我跪在神殿中，秦淮茹举着匕首刺向我心口。

她的睫毛挂着泪珠，眼神却冷得像冰。

这不可能，我记得那天的事，她明明...

"那是第十七次轮回。"

黑袍人轻声说，"你总以为自己在改变命运，其实只是重复着既定的剧本。"

黄瓜藤突然收紧，勒得我手腕生疼。

玉米杆根须疯狂扭动，这次拼出的是"别信"。

可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秦淮茹握刀的手在抖，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我确实体会过那种温度。

"你怀疑了，对不对？"黑袍人往前一步，"为什么偏偏是你能觉醒系统？

为什么种子会听你的命令？

因为你是最完美的容器，神性早就种在你灵魂深处。"

背叛之种剧烈震动，像是要回应什么。

我看到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皮肉下浮现出金色纹路。这不是我的身体...

"住手！"

秦淮茹从镜像中冲出来。

她的红痕泛着蓝光，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黑袍人冷笑一声，权杖挥动间，秦淮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半空。

"看看这个。"他转向我，"你最爱的女人做了什么？"

空中浮现出新的画面。

秦淮茹跪在祭坛前，手里握着幽蓝种子。

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念咒语。

背叛之种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我听到她在说："对不起..."

"这是最后一次轮回。"

黑袍人说，"她终于明白，只有彻底唤醒容器里的神性，才能打破循环。"

秦淮茹的眼泪滑落，在虚空中凝成冰珠。

我看到她伸手想碰我，却在中途痛苦地蜷起手指。

"为什么不说话？"

我问她，"这些事你都知道？"

"我..."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

背叛之种突然刺痛我的心口。

玉米杆根须疯狂扭动，这次拼出的是"跑"。

可我的脚像生了根，看着秦淮茹脖颈的红痕蔓延到耳后。

"你以为感情是假的？"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血丝，"可你种的西瓜真的比磨盘大，我们一起砸傻柱的时候，是真的开心。"

黑袍人发出嗤笑。

我看到秦淮茹的影子在他身后晃动，变成了无数个版本。

有温柔笑着递饭盒的，有冷眼旁观我被打的，还有握着染血匕首的。

"你骗了我多少次？"我的声音发抖。

"每一次。"她说，"也救了你十七次。"

空气突然凝固。

背叛之种传来剧痛，我看到自己的镜像一个接一个破碎。

最远的那个林建军正在变成黑袍人，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让我瞳孔骤缩——是秦淮茹的心脏。

"现在你明白了。"

黑袍人说，"为什么必须是你。

只有你能承载神性，也只有你能毁掉它。"

秦淮茹突然挣扎着靠近。

她的红痕开始发烫，烫得我手腕上的黄瓜藤都冒起青烟。

我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和那天她给我包扎伤口时的味道一样。

"相信自己。"

她咬破嘴唇，血珠溅在我脸上，"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背叛之种突然炸开强光。

我看到黑袍人的面具裂开缝隙，里面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玉米杆根须在最后一刻拼出"等我"，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金色道路从虚空中延伸出来，通向一座血色神殿。

无数个"我"的残影在尖叫，他们的身体化作金粉消散。

秦淮茹的手指擦过我的掌心，那温度让我想起第一次握住她手时的悸动。

神殿大门缓缓开启，表面浮现出三个血字：林建军。

我的手悬在门上，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秦淮茹带着哭腔的"等等"，另一个是我自己的声音在说："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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