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青铜镜中的背叛者

血珠顺着青铜镜的裂痕往下淌，像极了那天四合院屋檐下的雨。

我抱着秦淮茹的手在发抖。

她脖子上的红痕忽明忽暗，和地面那些符文的节奏完全一致。

背叛之种烫得像是要从胸口钻出来，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骗我..."我盯着她苍白的脸，声音发涩。

这话本该问黑袍人，可不知怎么就说给了怀里的人听。

玉米杆根系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停顿片刻后又补上个惊叹号。

黄瓜藤缠着我的手腕，越勒越紧。

黑袍人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神殿里回响："你到现在还看不出？

她从一开始就是剧本里的人物。"

"闭嘴！

"我吼了一声，玉米杆突然疯长，在地上拼出三个大字——小心有伏。黑袍人不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兜帽滑落，露出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动，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秦淮茹忽然抽搐起来，指甲掐进我胳膊。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去找...真正的我..."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软在我怀里。

脖子上的红痕彻底消失了，连带着背叛之种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我愣住了。

黑袍人却笑了："看，连她最后的遗言都在帮你完成归位。"

"你放屁！

"我咬牙切齿，抱紧怀里的秦淮茹。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化成雾气。

神殿穹顶传来密集的钟声，一声比一声急。

地面的符文忽明忽暗，映得四周墙壁上的照片泛起幽光。

那些都是我在四合院的生活片段，从刚搬进来时拍的全家福，到前几天在院子里收成巨型玉米的照片，一张不少。

"你才是剧本里的人。

"我说这话的时候，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我和她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玉米杆根系突然暴起，缠住我脚踝往旁边拖。

我低头看去，它们在地上画了个箭头，指向神殿深处。

黑袍人伸手抓来，指尖泛着黑光："别执迷不悟。

黄瓜藤猛地收紧，疼得我差点松开秦淮茹。

我往旁边一闪，避过那只手，同时抽出匕首劈向他的手腕。

金属相撞的声响在神殿炸开。

黑袍人居然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

"你..."我瞪大眼。

"我才是真正的钥匙。

"他嘴角勾起，"而你，只是门。

这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

想起这一路走来，每次危机都是秦淮茹提醒的。

她说别信眼前，可她自己呢？

玉米杆根系在地上画出新的文字：等...

我还没反应过来，神殿突然剧烈震动。

石柱一根接一根断裂，瓦片簌簌往下掉。

墙壁上的照片开始扭曲变形，像是活过来一般。

黑袍人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归位进程提前了？

地面裂开一道缝，黑气喷涌而出。

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怀里的秦淮茹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泛着蓝光。

"去找...真正的..."她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透明了。

玉米杆根系在地上快速划动，留下一个未完的"等"字后，全都缩回地下。

黄瓜藤也松开了我的手腕。

黑袍人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我抱着空气发呆。"现在你明白了吗？

"他说，"她从来就不是秦淮茹。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和那些符文的颜色一模一样。"不。

"我摇摇头，声音很轻，"你说错了。"

黑袍人挑眉。

"她从来就不是秦淮茹。

"我说，"可她是我的秦淮茹。

话音未落，我抱着空荡荡的怀抱跃入裂缝。

身后传来黑袍人的冷笑："记住，钥匙不止一个。

裂缝闭合前最后一刻，我看到地上那个未完的"等"字，还有镜中无数个我自己。

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举着刀，有的抱着人。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快速划动，留下"等…"二字后消失不见。

我的意识随下坠陷入黑暗，耳边回响着秦淮茹最后的话："去找...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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