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真正的四合院

我从光门跌落，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掌心还残留着秦淮茹最后的温度，可怀里早已空无一物。

四周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似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在耳边格外刺耳。

鼻腔突然涌进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像是生锈的铁锅搁在火上烤。抬头望去，四合院的建筑精致得过分，墙砖缝里连半点青苔都没有，瓦片排列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齐整。可这完美背后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手腕突然一紧，黄瓜藤猛地缠上来。我低头看去，藤蔓正疯狂地抖动着，像是在示警。玉米杆根须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危险。

"欢迎回家。"

白大褂秦淮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条件反射地转身。她就站在我几步之外，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黑袍人站在她身旁，面具碎裂处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里才是真正的四合院。"白大褂秦淮茹嘴角扬起，"你经历过的那些，不过是无数个失败品。"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牙问道，掌心血痕开始隐隐作痛。

"你还不明白吗？"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是门，而她只是钥匙。"

秦淮茹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去找真正的我......"

头痛欲裂，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无数个画面闪现：我在不同院子里种菜，在不同房间里抱着秦淮茹，在不同巷口和许大茂对峙。每个场景都似曾相识，却又细微不同。

"别看了。"白大褂秦淮茹伸手挡住我的视线，"他们来了。"

院子入口处出现人影。许大茂、一大爷、娄晓娥......所有人都穿着整齐的灰布衣，动作僵硬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脸像是用模具压出来的，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完全一致。

"你只是门......"所有人同时开口，声音机械得像是录音机播放的磁带。

黄瓜藤剧烈扭动，玉米杆根须在地上画出复杂的符号。我后退一步，脚跟撞到门槛差点摔倒。

"住口！"我吼道，可那些人依然重复着相同的话。

白大褂秦淮茹突然逼近，幽蓝种子在她手中泛着冷光："看看这个吧。"

种子光芒暴涨，我眼前浮现出画面：秦淮茹深夜在房间画符，往水壶里下药，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扎进心里。

"她对你的好，都是为了完成任务。"白大褂秦淮茹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只有这里......"她手指点在我胸口，"只有这颗背叛之种是真的。"

空间开始扭曲，屋顶瓦片簌簌往下掉。院子里的众人面孔突然剥落，露出下面惨白的骨头。他们依然机械地重复着："你只是门......你只是门......"

我捂住耳朵蹲下身，可那些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掌心血痕剧痛难忍，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跑！"

玉米杆根须猛地抽打我的后背。我强撑着站起来，却发现脚下地面正在融化。青石板变成血红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

黑袍人向我伸出手："欢迎回家，门。"

"不！"

我转身就跑，可四合院像是活了过来。每扇门后都站着一个自己，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嘲讽。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眼神空洞。

"找到真正的你......"所有"林建军"同时开口。

身后传来玉米杆折断的声音，接着是黄瓜藤断裂的脆响。我知道那些植物已经无法再保护我了。

白大褂秦淮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逃？"我冷笑一声，突然停下脚步，"谁说我要逃？"

掌心血痕突然爆发金光，照得整个院子发亮。那些"林建军"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黑雾消散。

"不可能！"白大褂秦淮茹惊叫。

地面轰然塌陷，一道金光从裂缝中射出。我纵身跃下，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去找真正的我......"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到无数个四合院的轮廓在空中闪烁。每个院子里都有我和秦淮茹的身影，每个画面都真实得让人心痛。

掌心血痕越发灼热，像是要烧穿皮肉。我知道，真相就在前方等着我。只是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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