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色门扉后的真相

光吞没了我。

身体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闻到一股熟悉的槐花香。这味道让我想起第一次见秦淮茹那天，她站在槐树下接住掉下来的鸟窝，发梢沾着几片花瓣。

"建军。"

有人在叫我。

睁开眼时，我正跪在地上。手掌下的地面滑得像镜子，映出头顶血红的天空。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

"这是...哪儿？"

"钥匙归位的地方。"秦淮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抬头看她。她站在一座四合院的虚影前，那院子像是泡在水里，轮廓不断晃动。屋脊上的兽头残缺不全，门环锈迹斑斑，春联褪成惨白的颜色。

"你早就知道是这样吧？"我慢慢站起来，膝盖上的青石板印子还在疼，"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秦淮茹没说话。她的背影在发抖，可我不确定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说啊！"我往前迈了一步，"你说感情是真的，说你愿意跟着我过苦日子，说...说要给我生孩子。这些话哪句是真的？"

"都是真的。"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可有些事我必须做。"

"必须做？"我冷笑一声，"所以那些危险时刻你替我挡刀，在医院里握着我的手哭，还有...还有我们..."说到这儿我哽住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玉米杆突然抽了下我的手腕。低头看时，它的根须在地上画了个"跑"字。

"你看看这个四合院。"秦淮茹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它就是我们的起点，也是终点。建军，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面那天..."

"我记得！"我打断她，"你摔了一跤，我扶你起来。你身上有股槐花香，说要请我喝碗面汤道谢。那天晚上你还偷偷给我的饺子多加了肉馅。"

秦淮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可这些都是剧本。"她声音发颤，"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设计好的。建军，对不起..."

我后退两步，感觉胸口堵得慌。背叛之种突然发烫，像是要烧穿我的衣服。

"你不是秦淮茹。"我摇头，"真正的秦淮茹不会这样。"

"我是。"她向前走来，"只是...不只是秦淮茹。我是钥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打开这扇门准备的。"

"放屁！"我吼道，"你就是个骗子！"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轰隆声。四合院的虚影开始扭曲，墙砖一块块剥落。秦淮茹的头发无风自动，脖子上的红痕像活物一样扭动。

"建军，听我说..."她伸手要拉我，却被我躲开。

就在这时，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像是从镜子里渗出来的墨汁，所到之处留下焦黑的痕迹。玉米杆疯狂地抽打我的手臂，根须在地上乱画。

"跑！"这次是黄瓜藤缠上我的脚踝，拉着我往后退。

黑袍人从虚空中浮现，面具裂开一道缝。在他身后，另一个秦淮茹缓缓走出阴影。这个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玻璃瓶，里面漂浮着幽蓝的液体。

"归位仪式该开始了。"黑袍人说。

白大褂秦淮茹朝我微笑："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别看他眼睛！"第一个秦淮茹突然尖叫。她的瞳孔泛起蓝光，整个人像被电击似的抽搐起来。

玉米杆猛地缠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旁边拽。地面裂开一道缝，金色的光芒从里面透出来。背叛之种在胸口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皮肤。

"建军！"秦淮茹的声音变了调，"快走！去找...去找真正的我！"

她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化作黑气消散。最后消失的是她的笑容，那个我看了无数次的笑容。

黑袍人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白大褂女人举起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泛起涟漪。

背叛之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我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玉米杆的根须拼命往裂缝里钻，黄瓜藤缠着我的脖子往金光方向拉。

"抓住他！"黑袍人喊道。

我闭上眼，纵身跃入金光。坠落时听见一个声音，不是秦淮茹的，却让我莫名安心。

"欢迎回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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