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归位之门，最后的真相

血色荒野的地面像一张干涸的皮，龟裂的纹路里渗出暗金色液体。我跪在滚烫的土地上，怀里秦淮茹的身体越来越冷。背叛之种在胸口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肋骨。

"找...真正的我..."

她最后的声音混着血腥气，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抓挠我的衣襟。十七次轮回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每次都是我亲手把刀捅进她心脏。最后一次是在槐花树下，她嘴角沾着花瓣说"建军你真好"，那双眼睛和现在一样空洞。

"欢迎回家，钥匙。"

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远处半毁的神殿发出幽光，钟楼残影正在融化，滴落的铜汁在空中凝成诡异的符文。玉米杆根须从裂缝里钻出来，歪歪扭扭拼出"别看他眼睛"。

秦淮茹的手指突然抽搐，一缕蓝光顺着她的脖子爬上我的手腕。我触电般松手，她整个人开始透明化，唯独脖颈的红痕越发鲜艳。

"小心有伏！"

黄瓜藤疯狂缠绕，把我往后拖。地面在脚下塌陷，露出无数个被困在琥珀里的我。每个"我"面前都躺着秦淮茹的尸体，表情各不相同——有笑的、哭的、麻木的、疯狂的。

"第十九次了。"黑袍人就站在神殿门前，面具碎成两半，露出二十年前的我那张脸，"每次你都会亲手杀她，直到神性觉醒。"

幽蓝种子在他掌心旋转，背叛之种立刻爆发出青光。我抱起正在消散的秦淮茹冲向神殿，她的发丝从指缝间漏下去，变成细碎的星光。

"去找...真正的..."

她的嘴唇还在动，可声音已经断成碎片。玉米杆残根突然疯长，在我们身后织成屏障。黑袍人的笑声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你以为她爱你？每世都是剧本安排，连背叛之种都是她埋下的道具。"

神殿台阶在我脚下延伸，无穷无尽。怀里的身体越来越轻，最终只剩一件染血的旗袍。我停下脚步，听见自己十七次杀死她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住手！"

少女的尖叫刺破迷雾。槐花香扑面而来，我看见十四岁的自己正举着菜刀对准秦淮茹。她缩在墙角，脸上带着惊恐，和后来那些尸体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要相信这些记忆！"

现在的秦淮茹突然出现在槐树下，脖颈没有红痕。她伸手想拉我，却被藤蔓缠住腰拽回来。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拼出"跑"字，又迅速被黑袍人踩碎。

"选择吧。"他指着神殿两侧，金黑两道光芒在那里交织，"归位就能终结轮回，或者..."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和我现在一模一样的脸，"继续当个笑话。"

背叛之种烫得厉害。我后退两步，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许大茂的尸体，手里还攥着暗金种子。更多记忆涌上来——原来他早就死了，刚才在四合院出现的只是幻象。

"建军..."

秦淮茹最后的呢喃萦绕耳畔。我抬头望向神殿顶端，那里挂着一个生锈的鸟笼。十七次轮回的记忆突然贯通：每次打开笼门，就会看到不同的人——傻柱、三大爷、娄晓娥，但从未见过她。

"真正的你在哪？"

玉米杆残根突然缠住脚踝，把我往金光那边拖。黑袍人发出冷笑，整座神殿开始震颤。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地面腾起蓝烟。

"信你心。"

最后一个提示从泥土里冒出来。我低头看着掌心血痕，它正和幽蓝种子产生共鸣。十七次杀死秦淮茹的痛苦在胸口炸开，却让我看清真相——每次都是她主动迎向刀锋。

"原来如此..."

玉米杆残根突然全部断裂。我抱着秦淮茹的旗袍冲向黑光，身后传来黑袍人的怒吼。神殿在身后崩塌，无数个"我"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等我..."

旗袍化作飞灰的瞬间，我听见她在很远的地方说。地面裂开深渊，金黑光芒吞没一切。最后一刻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归位不是神性复苏，而是找回那个为救秦淮茹甘愿下地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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