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晚清
她本是佛前的一朵茉莉花,因贪图人世间的繁花似锦,于是私自逃离仙境落入于人间。却不知人世间虽美不胜收,可独有混沌黑暗之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生不息,终究逃离不掉世俗所扰,堕入魔道。她曾救人无数,如今却满手沾血。终日为权力私欲所困,内心混乱不安。何对何错,如何分辨得清。人命数载,却由天定,万般皆由命,可笑至极。
“晚……清。”他叫唤她的名字,眼神之中带着温暖气息。
她伸手想抓住他,半晌缩回了手,眼神落寞万分,究竟还是摆脱不了回忆纠缠,不过是困兽之斗。他已离去百年,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扰她心魂。
她嘴角微翘看着眼前虚幻的身影,她柔声倾诉。
“冷风,你还可好。为何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来见我,而今日又何故前来?”
她露出暗讽与阴郁的笑,即便所有人都说他已死,但是她依旧相信他必定还活着这个世界某个地方,只是不愿再让她寻见。
如今出现,只是知道她要对付他的女儿所以才现身了吗?
她恨他,恨他的妻子,恨他的女儿。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他死去。如若他死了,她存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她苦练灵力,不顾一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不过是想着某一日能够与他站在一起之时,不愿让他人轻视了她的存在。即便他早已有妻儿,她也心甘情愿当他的妾室亦或是红颜知己。只愿此生与之相伴,至死不渝。
可是偏偏他却负了她一生,让她的痴心妄想成为莫大的讽刺。
“晚清,是我有负于你,但请你放过我的孩子。”
虚幻漂浮于半空中的身影带着恳求的声音。那是他临死之前转于她的最终遗愿。
晚清冷冷地笑了笑,“倘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觉得那只小狐狸又怎能活到今日。”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抚手轻轻挥动衣袖,眼前虚幻的身影顿时消散无踪。
“但是现在我只想取到血铃铛,打开血铃铛里的秘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她裂着嘴笑着,眼神里却带着细数不尽的悲痛。
梦阎一脸气急败坏地模样出现在晚清的面前,怒气冲冲。如此沉稳冷静的梦阎如今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晚清还从未想见。
“怎么了?”晚清问道,看着极力控制自己怒气的梦阎,不禁捂着嘴偷乐着。
“你还好意思笑,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死丫头会如此胆大包天,敢从我的梦境之中逃了出去。”
“你是说兰儿?怎么还没有寻找吗?”晚清微微一怔,梦阎都没有找寻到的妖灵,真是难得一见。只是她不明白,以兰儿的能力,怎么可能从梦阎的结界中如此轻松的逃离还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如若不是因为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早已将她生吞活剥。何必现在还到处寻她。”
“以她的灵力又能帮你多少,真不懂为何你偏偏要扯着她不罢手。”
晚清一抹鄙夷地目光看着若有所思地梦阎。
“你来寻我,不会就为了想让我帮你找兰儿吧。”
晚清带着一丝冷冷地笑缓缓地说道,抬起双眸看向远处的天边,黑暗的一点点被光亮所取代。
“这点小事,怎敢劳烦您呢。我只是想问你关于居半夏。”
梦阎皱了皱眉看向一脸困惑地晚清,只见她摇了摇头说道:“居家的二小姐?无名伺候着主子吗?”
晚清一直以来也有些琢磨不透无名究竟因何原因偏偏去居家当一个伺候别人的下人,他可是堂堂地天行者,天行山庄唯一的继承者,而居半夏何等何能却受到他的庇护。更加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银狐族世代守护的血铃铛竟然也落在了居半夏的手中。的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珍贵之物,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了别人?
据她了解,血铃铛并非一般灵器,而是女娲留下的贴身物件,只因后人曾经来过人间消除妖魔,不慎遗落世间。为了能够保四方安定,便由寻到此物的银狐族暂代保管。而小狐狸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将稀世珍宝就如此潇洒地转送给了一个普普通的凡人。
她虽然一直身在新城之中,但从未私自介入过人类的生活,即便有,那也是无知的人有求于她。拿自身的东西去换取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付出的代价往往要比等到的东西更加的珍贵。
“居半夏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有何值得让你如此记挂于心的。”
晚清露出一脸嘲讽与不屑地说道,虽然她不知道血铃铛为何在居半夏的手中,如若在无名和小狐狸的手中,想拿到还需要一点力气,而在居半夏的身上,取得血铃铛那可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她不明白梦阎为何一直对居半夏另眼相待,仿佛她的身体内藏着无数的秘密,不可肆意让他人窥视一般。
“她一定不会一般的人类,如若真是,那么无名何必劳师动众地住在居宅之内。”
梦阎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担忧。
“即便她不是一般的人类,即便她曾修炼内力,但她毕竟只是肉身,体内也这无能力可用,不知道你一直在惧怕何事。”
“我一直怀疑,无名之所以能从心魔之中走出,一定与居半夏有着关系。而且,兰儿的消失,也和居半夏有关。”
梦阎说着,脸色煞白。因为她明白,能够随意破了她梦界之人,当今天下屈指可数。
“你是否太过忧虑了一些,也许都只是一种巧合罢了。”
“女巫的诅咒?”无名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一族的存在,更加不可信,那所谓的诅咒。
“传说我们狐狸一族有个绝美男子爱上了女巫族的女人,然后生下了一个拥有巫族能力的狐狸。那只狐狸在死后诅咒了残忍杀害她们的人。”
无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着眼前正喃喃细语的小狐狸,“人类怎么可能伤害的了妖和巫师。”
果果听言无名的话冷冷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没有人能够伤害的了狐狸一族,那么我族又怎么瞬间被消亡。”
无名轻轻地叹了口气,“能灭你狐族的肯定不会是凡人。”
“妖与妖之家都会争夺抢掠,更何况如果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那是危险的。又怎么会把危险的东西放置在自己的身边。唯独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消灭,不是吗?”
“如果真的是女巫诅咒,那怎么消灭那怪物。”无名继续问道,面色显得格外清冷专注。
“如果当真是女巫的诅咒,那么那怪物就是由人而变。并且他只有到死才能摆脱他的肉体。不然他会一直被那怪物所占据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有变身成人后才能体会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意思就是他变成怪物的时候我们是杀不死他的吗?”
“对。”果果一脸肯定的说道。无名则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怎么也杀不死它,意思是只有它变成人时,才能将他杀死。别无他法了吗?”
“我们是抓不到他的,只要他感觉到自己受到危险的时刻就会便变身成怪物。”
无名冷冷地笑了笑,“这哪是诅咒,这可是护身符才是。”
果果微微颤抖了身体接着说道:“它变身成怪物的时候会伤害任何人,尤其是至亲之人。”
无名皱了皱眉问道:“那怎么能杀了它?当真杀不了它吗?”
“杀不了,除非它变成人后自杀。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到女巫族的后人解除了咒语即可。不然我们是不肯能杀死它的。”
“女巫族后人还有吗?”
无名问道,毕竟这怪物伤害的是人命。哪怕是他的至亲之人。
“不知道,但是如果那怪物当真是被诅咒的话,那有一件事就太奇怪了。”
果果皱了皱眉,目光投向远处蔚蓝色的天空。
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当它变成怪物的时候,它会攻击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见到它的人。”
“你是说司马浩天?它偏偏没有攻击他。反而落荒而逃。”
“不错,我没有看出司马浩天任何特别之处呀。为何那怪物会惧怕他呢?”
“难道说他是女巫族的人吗?”无名也一脸困惑不解。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是女巫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你我的身份。”
无名无耐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去跟着七月吧,万一她发生意外。”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我陪着你,如果你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七月不是吗?更何况你身上的外伤和内伤有多严重,你自己怎么会不知。”
果果说完一把死死地拽着无名的衣服,恨不得要把他的裤子给扯下来。无名深知无论他怎么说她,她也不会离开他,想到此处回想到他们小时候的模样,谁会料到曾经看到他就躲的小狐狸现在却死也不肯抛下他一人,顿时感到十分欣慰。虽然他知道她只是想还清欠师叔的恩德。
“你起来吧,你这么拽着我,大家都以为我要把你给丢了呢。其实我只是有些担心七月。”
“放心好了,血铃铛会保护她的,更何况还有记得灵力在她身上,一时半会她不会有任何问题发。即便遇到了晚清,她会闻到七月身上你的气息也不敢动你的人。”
无名默默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果果的脑袋,“什么叫我的人,乱讲。”
果果白了一眼无名,小手捂着脑袋说道:“你就是怕司马浩天抢了你的人,才会叫我去看着他。放心好了司马浩天不会乘人之危,祸害你的女人的。”
无名抬起手正准备敲打果果的脑袋却不料她撒腿就跳到了一旁,嘟囔着嘴问道:“我们回居宅吗?”
无名点了点头,虽然他相信居墨轩的处事原则和立场。只是他还没有能力处理掉那个一直跟着他父亲的那个红衣女鬼。
梦阎不知何时也现在她的身后,掩下心头窃喜,“看来还是被你找到了,晚清。”
晚清没有转身看梦阎,虽然她不是梦阎的敌人,但也不是朋友。她们之所以能够一同站在此处,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她的那双眼睛,如若对视上,便会立即进入梦阎所幻化的梦境之中,虽然她一直称那是入梦者的心魔。虽然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何物。但没有到有必要之时,她才不会以身犯险。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楚阎小声地提醒着晚清。
两人相熟数千年,又怎么不知彼此的秉性和手段。
“不过是区区的凡人,有何可畏惧?”晚清轻蔑地说道,目光凝视着远方。突然看见人群里的某人,她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
梦阎冷冷地笑了笑,“你可不要忘记,那只银狐在。”
银狐一族怎么能让她忘记得了,如若不是当年那只臭狐狸,她怎么可拆毁上千年的灵力。原以为银狐一族早已全族被灭,却不料今日还能见上银狐,她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那只臭狐狸的族人。她要让这世上再无银狐一族,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寻得到当年杀害狐族的人,究竟是何人才能将整个狐族灭了门。难道只是为了取得他们世代所守护的血铃铛?如若真是,何需灭族。除非那人想要的只不过是狐族死后体内的内丹。如若那人真得到了狐族所有的内丹,想必早已统治人妖两界,那些死后的狐族的内丹究竟去了哪里?至今她都未找出任何的足丝马迹。而现在唯一知道这一切的人,也只有那只小银狐。虽然她早已想抓了她泄恨,可是关于内丹以及血铃铛的秘密。她又怎么舍得轻易对她动手。
“除了银狐还有无名在。”晚清轻柔地说道,抿了抿双唇,露出悲哀的笑。
“看来你对那个小仙童还是念念不忘啊。”梦阎嘴边扬起一抹嘲讽地笑,“只不过,他好像离死不远了。”
晚清没有言语,顿时化成一缕风迅速离去。而留下梦阎独自一人甚是无趣,她一直在等,等无名的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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