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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应对之策


铜耳环在掌心还带着一丝余温,像是刚从火盆里捞出来的炭屑。陈无咎没急着扔,反而用拇指来回碾了两圈,把那点热气全压进皮肉里。他知道,那不是温度,是信号——昨夜听雨轩楼上那个灰衣幕僚走得太急,袖口扫过门框时漏了半截腰牌,被他安排的伙计记下了编号。

他把耳环放进青瓷盒,盖子一合,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老管家端着个漆盘进来,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盘里三张纸条叠得整整齐齐,边上还压着一小块烧焦的布角。

“都齐了?”陈无咎问,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好够让对方听得清楚。

“嗯。”老管家把盘子放在案上,“说书人七位,每日出勤时辰、场次、加词赏银明细,全在这儿。云记商号的账目流水也抄了一份,付款人签字是‘文会执事’,但笔锋顿挫处有描补痕迹,不像原签。”

陈无咎伸手抽出最上面那张,扫了一眼就搁下。他又拿起第二张,是两名跑堂的身份背景——一个原是司徒府马厩杂役,半年前调去茶馆;另一个曾在城南赌坊当打手,三个月前突然收手,转行端茶。

“这俩人,”他指着第二个名字,“赌坊那阵子输钱最多的是谁?”

“司徒二公子。”老管家答得干脆,“连输十七局,押了祖传玉佩,赢回来后当晚就在赌坊摆酒庆功。”

陈无咎笑了:“好家伙,一边自己输钱,一边拿家里暗账往外撒银子抹黑我?这账算得可真歪。”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北疆舆图前,从袖中摸出七枚细针,一一钉在京城各处茶馆位置。手指停在听雨轩那枚上,轻轻一旋。

“七个人,七个点,散得开,传得快。编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离谱——说我偷皇陵、通蛮女、拜邪神……啧,想象力挺足啊。”

老管家没接话,只看着他。

陈无咎转身回案前,提笔在纸上画了个三层方框。底层写“说书人”,中间写“司徒府三房”,顶层留空。

“钱从文会走,名义是采风经费。”他敲了敲桌面,“文会谁主持?”

“司徒三爷。”老管家答,“每月初三、十三、廿三聚会,太子曾两次列席,一次听讲《忠臣录》,一次点评新编曲目。”

笔尖一顿。

陈无咎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两息,忽然笑出声:“原来不是他们自个儿疯,是有人借台唱戏。”

他把“太子”二字填进顶层框里,用力圈住。

“一场谣言,三个人受益。”他慢慢道,“司徒家刷名声,太子清障碍,四大家族趁机压我们交兵权。三方联手,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老管家皱眉:“少爷打算揭发?”

“揭什么?”陈无咎摇头,“现在跳出去喊冤,别人只会说我是心虚报复。再说,证据呢?几张账单?两个跑堂?朝廷能信?”

他把笔放下,靠进椅背:“他们想把我变成笑话,那就让他们继续编。越荒唐越好。”

“您要放任不管?”老管家语气微紧。

“不是不管。”陈无咎眯起眼,“是要让他们多说几句,多花几两银子,多派几个人传话。每一张嘴背后都有根线,每一两银子都要走账路,每一个传令的差使都会露破绽。”

他坐直身子:“我现在不堵嘴,我要顺藤摸瓜。”

老管家沉默片刻:“万一他们察觉我们在查……”

“怕什么?”陈无咎冷笑,“他们巴不得我跳脚呢。我要是一动不动,反倒让他们睡不着觉。”

他抬手点了点太阳穴:“人在做贼心虚的时候,最容易慌。一慌,就会改计划、换人手、调资金。只要动,就有痕迹。”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死士贴身藏着的银灰色薄纸,边缘有烧痕,正面空白,背面隐约可见扭曲符文。

他指腹摩挲着纸面,忽地问:“你说,这玩意儿为什么偏偏藏在胸口最贴身的位置?”

老管家想了想:“重要?”

“太重要了,反而不该随身带。”陈无咎缓缓道,“真正的机密,要么记在脑子里,要么分开放。这东西既不怕烧,又不怕丢,说明它本身不是内容,而是钥匙。”

他将纸平铺在案上,左手按住一角,右手从腰间解下一枚铜片,轻轻刮过纸面。细微的沙沙声响起,像是锈刀划过铁皮。

“而且,它需要触发。”他低声道,“昨夜我用灵力震颤试过一次,符文浮现不到三息就隐去。必须用特定频率,或者……特定温度。”

他抬头看向老管家:“你送来这信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它特别凉?”

“有。”老管家点头,“像是刚从井里捞出来,握久了才回暖。”

陈无咎嘴角一扬:“那就对了。冷,是封存状态。暖,才会激活。”

他把铜片收好,重新将密信折起,夹进一本旧册子里。然后从抽屉取出一块乌木板,摆在灯下。

“传令下去,”他说,“听雨轩那边,继续让我包场。明天我要听‘陈少帅夜闯皇陵’那段,记得提前通知女先生,让她加词,就说我是骑着三条腿的驴去的,路上还撞翻了守陵将军的夜壶。”

老管家差点没绷住:“这……也太离谱了。”

“就是要离谱。”陈无咎咧嘴一笑,“越离谱,他们越敢加料。等哪天说到‘我在皇陵底下挖出半块虎符’这种话——”他顿了顿,“那就是他们在试探我的反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祠堂方向。晨光斜照,瓦脊泛着淡青色。

“真正要防的,从来不是嘴上的风言风语。”他低声说,“而是那些藏在风里的刀。”

老管家欲言又止。

陈无咎却已转身,重新坐回案前,拿起那本夹着密信的旧册子,翻开一页,指尖轻轻压在纸角。

灯焰忽地一跳。

他盯着火苗看了两秒,忽然将密信抽出一半,缓缓凑近灯芯。

火光映在纸面上,原本空白之处,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红线,像是血丝渗进宣纸,蜿蜒爬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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