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计划实施
银针钉进房梁的瞬间,陈无咎掌心一热。那缕从北岭飘来的杀意非但没散,反而像被火燎了尾巴的蛇,猛地一拧,钻进了他心口。
他没动,五指缓缓压上胸口——那里有座无形的祭坛,正随着敌人的躁动轻轻震颤。
“来得正好。”他低笑一声,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老子等你这口气,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盘膝坐上钟楼顶端,两腿一盘,折扇往怀里一塞,闭眼就把自己当成个算命瞎子,靠杀意当香火,开始给敌人“通灵”。
心海里浮出一张血纹图阵,是用之前干掉的几个归冥宗杂鱼残留的杀念拼出来的。他拿那缕新来的杀意当钥匙,顺着波动一路倒推,像是在黑夜里摸电线,终于,“啪”地搭上了火。
方位锁死了——北岭腹地,蛮族主营后山三里,有个符阵核心正在充能,周围至少趴着七八道强横杀意。
还没睁眼,掌心又是一震!
一道极细的共鸣从骨头缝里钻进来,像是有人在他脑门上吹了声口哨。紧接着,怀里那块假腰牌“噌”地发烫,像刚从炉子里夹出来的铁片。
两重信号,全对上了。
“狗鼻子还挺灵。”陈无咎睁眼,眸子亮得吓人,咧嘴一笑,“既然你们把路铺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抬手一拍钟楼铜钟。
“铛——!”
一声巨响撕破夜空,边城四角同时腾起三堆狼烟,红、黄、绿,按预定顺序升空。
“点火。”他翻身跃下,足尖在屋檐上一点,人已冲向敌营方向。
东南山道火光乍起,三百陈家军举着“陈”字大旗杀出,马蹄踏地,喊声震天。蛮族南营立刻乱了套,传令兵来回奔走,主力迅速调防。
“第一波,成。”陈无咎盯着烽燧方向,嘴里嘟囔,“赵破虏,你小子可别给我掉链子。”
芦苇荡里,赵破虏正趴在泥水里啃冷馍,听见号角声,一把扔了馍,抄起雷磷弹就往前爬。
“兄弟们,上!”他低吼一声,“炸他娘的!”
十名爆破手贴着水沟摸到武器库后墙,墙上贴满了阴炼符,黑气缭绕。赵破虏掏出一瓶暗红液体,哗啦泼上去——那是从归冥宗灰袍人尸体上刮下来的灵血。
符纸“滋滋”冒烟,光芒一暗。
“扔!”
雷磷弹飞出,撞上墙角符阵节点,“轰”地炸开。火浪翻滚,半边营帐直接塌了,铁箱炸得满天飞,一支箭矢穿透火幕,精准钉死一名想逃的押运头目。
“第二波,成!”赵破虏从泥里爬起来,脸上糊着黑灰,笑得像个傻子。
与此同时,北疆将领带着两百骑兵冲上烽燧高台。风沙扑面,对面一个戴骨冠的归冥宗使者正掐诀念咒,脚下符阵流转,眼看就要召唤援军。
“拦住他!”北疆将领怒吼,长刀出鞘,策马直冲。
两人在高台边缘硬碰硬,刀斧相击,火星四溅。骨冠使者修为高他一截,但北疆将领悍不畏死,一刀砍断对方左臂,顺势一脚踹中胸口。
那人惨叫着翻下悬崖,尸骨无存。
“第三波,成!”北疆将领抹了把脸上的血,回头吼,“准备追击!”
陈无咎站在主帐外五十步,看着三路信号接连点亮,嘴角一扯:“好戏,开场了。”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箭,掠过倒塌的营帐、燃烧的粮车,直扑主帐。
帐前六名金灵境邪修列阵而立,手掐印诀,灵力交织成网,九幽锁魂阵瞬间成型,黑雾翻涌,连空气都被冻出霜花。
“区区玉灵境,也敢闯阵?”为首的邪修冷笑。
陈无咎没答话,手腕一抖,折扇“唰”地展开,三根银针迸射而出。
“噗噗噗!”
三声轻响,针尖精准穿透阵眼三人咽喉。阵法一晃,灵力网出现裂痕。
“破!”
他脚尖在地上一蹬,整个人撞进阵中,拳风如锤,砸向最近一人胸口。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肋骨直接塌陷,倒飞出去,撞断一根旗杆。
第二人挥刀劈来,陈无咎侧身避过,反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一带,咔嚓一声,整条胳膊被卸下来。他顺手夺刀,回身就是一刀横扫,第三名邪修脑袋飞起,血柱冲天。
杀意爆发!
体内祭坛疯狂震动,亡者临死前的恐惧与战力残念化作精粹,一股脑灌进肉身强度与灵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膨胀,骨骼在硬化,每一寸皮肤都像裹了层铁皮。
第四人祭出一面骷髅盾,陈无咎冷笑,一脚踹出,盾牌碎裂,人也被踢得内脏移位,喷着血撞进火堆。
第五人转身想逃,陈无咎甩手掷出短刀,刀柄朝前,精准敲中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最后一人咬破舌尖,施展秘术,全身暴涨三倍,肌肉虬结,双目赤红,像是疯了。
“狂化?”陈无咎舔了舔嘴唇,“来得好。”
那人咆哮着扑来,拳头比磨盘还大。陈无咎不退反进,迎着拳头冲上去,在最后一瞬矮身、旋步、出肘。
“咚!”
一记肘击砸中对方膝盖,骨裂声清晰可闻。那人踉跄一下,陈无咎已经绕到背后,双手扣住脖颈,猛然发力。
“咔!”
颈骨断裂,巨人轰然倒地。
六杀已毕!
海量精粹涌入体内,灵觉瞬间突破桎梏,直逼玉灵境五重。他站在焚毁的主帐前,衣袍染血,呼吸平稳,手中折扇一滴血都没沾。
帐内还有动静。
他一脚踹开帐门,冲了进去。
帐中三人正围着一张地图布置符阵,听见声响猛地回头。为首的是个黑袍老者,满脸疤痕,手中握着一枚骨符。
“陈无咎?!”老者瞳孔一缩,“你怎么可能这么快?”
“快?”陈无咎抖了抖折扇,“我觉得我还挺慢的。”
他话音未落,人已冲到近前。老者急退,骨符一扬,三具药人从角落爬起,獠牙外露,扑面而来。
陈无咎侧身、闪避、出拳,动作干脆利落。一拳轰碎第一具药人头颅,第二具被他抓住手臂反拧成麻花,第三具刚扑到半空,就被他抬腿踹爆。
黑袍老者趁机掐诀,地面升起十二根骨桩,形成囚笼。
“九幽困魔阵?老套路了。”陈无咎冷笑,体内精粹疯狂灌注双腿,速度暴增,围着骨桩转了一圈,每经过一根,就一拳轰出。
“轰!轰!轰!”
十二根骨桩接连炸裂。
黑袍老者脸色大变,猛地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另外两名邪修也祭出本命法器,一剑一幡,联手攻来。
陈无咎不躲不闪,任由剑锋擦过肩头,鲜血飙出的刹那,祭坛感应杀意,精粹再涨一丝。
他抓住剑刃,猛地一拽,将持剑人拉近,一记头槌撞碎鼻梁。反手夺剑,横扫,另一人肩膀被削掉一半,惨叫倒地。
最后面对黑袍老者。
老者咬牙切齿,举起骨符就要自爆。
陈无咎笑了。
他抬起右手,折扇一合,银针再次迸射而出。
“叮!叮!叮!”
三针封喉、锁心、刺脑。
老者瞪大眼睛,骨符脱手,人缓缓跪倒。
陈无咎走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弯腰捡起骨符,放在鼻尖闻了闻。
“嗯,有点臭。”他皱眉,随手扔进火堆。
帐外传来赵破虏的吼声:“老大!武器库炸了!船也截住了!”
北疆将领的声音紧随其后:“骨冠使者已斩,蛮族溃兵正往北岭逃!”
陈无咎站在主帐门口,望着漫天火光,深吸一口气。
祭坛仍在嗡鸣,杀意未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下隐隐有血纹流动,像是活物在爬。
“这才刚开始。”他低声说。
远处,一道新的杀意正从黑水河方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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