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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药斋初立。喑线织网


三日之前,黛玉尚卧于潇湘馆病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

她却在贾母前来探视时,强撑起身,亲手奉上一盏温热的“安神膏”:“老太太近日夜寐不安,孙女不才,试制此药,或可稍解烦忧。”

贾母尝了一口,竟觉神清气爽,连赞“奇效”。

黛玉趁机轻声道:“园中姐妹亦多体弱,若能在府中设一药斋,调养气血、防患未然,岂非积德之举?”

王夫人冷笑:“姑娘们娇生惯养,何须你来废心?莫不是又要学那厨房管事,揽权生事?”

贾母却一拍扶手:“你当年不也管过几年厨房?宝丫头住着蘅芜苑,如今挪个名字出去济人,有何不可!”

话音落定,暖香坞归黛玉所用。

那原是空置多年的旧屋,只一位老婆子看守。

紫鹃以十两银子将其遣走,当夜便将藏于箱底的《云华蛊经》残卷副本、百骸堂转运簿拓本,尽数移入夹墙暗格。

三日之后。

大观园东北角,那座久已废弃的暖香坞焕然一新,门楣上悬挂起一块崭新的匾额——“蘅芜药斋”。

“蘅芜”二字,本是薛宝钗蘅芜苑之名,如今被贾母亲笔题写,挪于此处,其深意不言自明,如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梨香院的门扉上。

匾额之下,门楣左右各挂了一对小巧的黄铜铃铛,雕刻着缠枝莲纹,看似雅致,内里却暗藏着黛玉亲手设计的机簧。

一旦有人在非请之时,强行开启药柜或翻阅账册,铃声便会通过预埋在墙内的细铜丝,直达潇湘馆黛玉的卧房,振动床头另一只母铃。

药斋之内,紫鹃正指挥着几个新拨来的小丫头,将一排排打磨光滑的楠木药架擦拭干净。

她按照黛玉的吩咐,将《千金方》、《本草纲目》这类常见的医典大大方方地陈列在外。

而在那看似厚实的架壁夹层与柜底暗格中,真正藏着的,却是《云华蛊经》的残卷副本、百骸堂那本转运簿的拓印孤本,以及一张用鼠须笔精细绘制、标注了京城所有地下水道与秘密药坊的密图。

黛玉立于窗前,亲手将最后一味药材研磨成粉,调入蜂蜜,搓成一粒粒乌黑发亮的药丸。

这便是她为药斋开张准备的首批“养神丸”,名义上是为园中姐妹们缓解经期不适、调养气血之用,实则每一粒药丸的蜡封之下,都藏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可在危急时刻刺入敌手要穴,作为最后的防身之用。

这荣国府,从来就不是善地。

她要给身边的人,都穿上一层看不见的铠甲。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黄沙,帅帐之内却温暖如春。

一封自京城飞来的信鸽,羽翼上还沾着未散的尘土,已被亲卫送入帐中。

萧策展开那薄如蝉翼的桑皮纸,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精密的地图——正是黛玉凭前世记忆与今生推演所绘的“疫源分布图”原件。

图上,京城的水脉走向、疫病爆发的几处关键地点,以及几个看似不相干的药材商铺,被朱砂红线巧妙地连接起来,最终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源头。

他的手指在图上那个名为“百骸堂”的标记上轻轻一点,指尖的温度仿佛能将纸张灼穿。

“王爷,”亲卫统领霍岩一身玄甲,抱拳而立,“此图……当真出自那位林姑娘之手?这等堪比军机要图的布局,一个深闺弱女……”他话未说完,却见萧策眼中划过一丝凛冽的寒光,便立刻噤声。

萧策凝视着图上那娟秀却力透纸背的笔迹,良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弱女?

能在那吃人的贾府设下如此惊天大局,反将王夫人一军的,会是弱女?

他忽而问道:“都察院那位专爱参奏勋贵的老御史,近日可有动作?”

霍岩立刻禀报:“已按王爷吩咐,派了‘影卫’暗中护其家人出入。另查得,户部侍郎李崇文近半月曾三次密会百骸堂的孙掌柜,行踪诡秘,疑与南境药材走私有关。”

“孙道全虽死,根却未断。”萧策的指节在桌案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那李崇文,不过是被人推到明面上的棋子。传令下去,盯紧他,放他再走几步——本王倒要看看,他背后那条线,究竟能牵出哪条真正的大鱼。”

药斋开张首日,热闹非凡。

迎春、探春、惜春几位姑娘在丫鬟的簇拥下前来道贺,也顺道请脉。

黛玉端坐于诊案之后,依旧是一身素净衣裙,面色略带苍白,却眸光清亮。

她为迎春、探春诊脉,言语温婉,开出的药方也只是些寻常的安神补气之物,却字字句句说中她们近来的烦心症状,让两位姑娘心悦诚服。

轮到惜春时,黛玉那纤细的指尖刚搭上她的腕脉,柳眉便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四妹妹这脉象……”她沉吟片刻,声音压得极低,“虚浮之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滞涩,不似内火,倒像是……有湿毒侵体。”

说罢,她从案上一个锦盒中取出一枚通体晶莹、触手冰凉的“冰魄石”,轻轻贴在惜春的手腕内侧。

不过片刻,那原本无瑕的石面上,竟缓缓浮现出几缕比发丝还细的淡青色纹路。

满屋皆惊。

黛玉收回冰魄石,低声嘱咐惜春:“近日切莫再饮井水,尤其是你那栊翠庵中的用水,恐有余毒未清。”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

消息转瞬传遍大观园,连正在给贾母请脉的胡太医都闻讯匆匆赶来。

他亲自查验了惜春日常所用的茶具,竟真的在茶杯底部刮下微不可查的白色粉末,经火一烧,散发出一股极淡的腥臭——正是那“疫引”的残留!

贾母当场勃然大怒,龙头拐杖重重顿地:“查!给我彻查厨房所有水源!我贾府百年基业,竟有人敢在佛门净地投毒!”

盛怒之下,贾府立刻报官,顺天府尹迫于压力,不得不重启对全城水井的排查行动。

当晚,潇湘馆的竹影在月光下摇曳。

白日里,她已命紫鹃取来惜春常用的茶盏残渍,滴入特制试液,颜色微变;又派人暗访井边洗衣婆子,得知近月水味发腥。

种种迹象指向庚子井,而井水流向图谱显示,其支脉恰经李府西巷地下暗渠……

黛玉借“谢恩”之名,亲入荣禧堂,为贾母献上自己新制的“安神膏”,称可缓解老太太近来因府中诸事而起的夜寐不安。

王夫人有心阻拦,却被贾母一眼瞪了回去,欢欢喜喜地接过药膏,当场便让鸳鸯收好。

从荣禧堂归来的路上,穿过寂静的夹道,黛玉悄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黄豆大小的微型蜡丸,不着痕迹地塞入紫鹃的袖袋深处。

那蜡丸内里中空,藏着一张用药码加密的纸条:“庚子井已验,毒源溯至李府西巷。”

次日清晨,紫鹃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扮作采买的婆子,提着菜篮,熟门熟路地混入城南的早市。

她在一个专为流民施粥的义棚前停下,将一枚铜钱投入捐款箱时,指尖微动,那枚蜡丸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箱底的暗格。

几乎是同一时刻,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货郎转身离去。

一刻钟后,一匹快马自城南绝尘而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霍岩手下的一名密探。

夜,愈发深沉。

潇湘馆内,烛火如豆。

黛玉并未安歇,她正就着灯光,在一张空白的桑皮纸上绘制新的药剂配方图。

“叮铃——”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金属颤音,自窗外传入。

是药斋的警示铃!

“第三声短颤,是后窗……果然是那里。”黛玉指尖微动,已知来者方位。

她不动声色地吹灭了桌上的主灯,只留墙角一盏用蓝色琉璃罩着的壁灯,散发出幽幽的、鬼魅般的光。

窗外,一道黑影如壁虎般贴墙而行,灵巧地撬开药斋的后窗,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那人目标明确,直奔存放成药的药柜,伸手便要去取其中一瓶贴着“补血丹”标签的瓷瓶。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药柜,才是整个药斋最致命的陷阱。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瓷瓶的瞬间,脚下的地板突然发出一声机括崩裂的闷响!

“轰——”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整排沉重的楠木药架竟以万钧之势轰然旋转,坚硬的木壁瞬间合拢,将他死死困在墙体与药架之间形成的狭窄夹道之中!

黑暗里,脚步声缓缓响起,轻得像猫。

黛玉自阴影中缓步而出,她手中没有提灯,唯有指间捏着的一根银针,在远处琉璃灯的幽光下,反射出一星冰冷的寒芒。

黑影挣扎怒骂,却被黛玉冷冷一句“你说不说,都不重要”打断。

“我要的不是你的嘴,是你背后的那只手。”她挥手,紫鹃悄然退出,将一枚染血的指甲收入密封小盒——那是留给王夫人明日发现的“礼物”。

“既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她的声音在死寂的夹道中回荡,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看看我这蘅芜药斋,到底是治病之所,还是……夺命之地?”

被困的黑影在绝望中挣扎着抬头,月光透过窗格的缝隙,照亮了他惊恐万分的脸——赫然是王夫人身边,周瑞家的那个心腹侄儿!

而就在此刻,潇湘馆远处最高的屋檐之上,一道玄色身影静立如雕,夜风吹动他墨色的衣摆,露出一角绣着麒麟暗纹的腰带。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药斋的方向,仿佛已在那里,等待了千年。

“这府里的毒,不止在井中,更在人心深处。”她望着檐角那一抹玄影,眼中寒光一闪,“若不掀开这口锅,谁又能看见底下烧着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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