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正道茶话会？复仇者联盟密谋大会！

就在楚焱忙着安抚身世可怜又动人的苏婉儿，顺便规划魔门宏图大业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云山雾绕、仙气飘飘的玄天宗总部——“擎天殿”内，气氛可就没那么旖旎了，反而有点……嗯，像是烧开了的水壶，内部咕嘟咕嘟，外面还得维持着“我很高冷”的壶盖姿态。

殿内，檀香袅袅，灵茶飘香，环境是顶级的，但坐在蒲团上的诸位大佬，脸色却比殿外那历经风雨的石头狮子还要难看几分。

主位上，玄天老祖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老人家那平时一丝不苟的银白长须，此刻末端有那么几根正以一种极其轻微的频率颤动着——这是内心极度不平静的征兆。他感觉自己这几百年的老脸，都快在魔渊山门前那场大火里被烤成焦炭了。尤其是最后被楚焱那小子用魔焰逼退，还撂下狠话……想想就心口疼，得赶紧顺顺气，他端起灵茶，抿了一口，嗯，今年的“静心悟道茶”，味道怎么有点苦？

“咳咳，”坐在左下首，一位身穿八卦道袍，头戴芙蓉冠，面皮白净，但眼神里透着精明的老道清了清嗓子。此乃青云门掌门，清虚子。他捋了捋自己保养得比小姑娘头发还顺滑的三缕长须，慢悠悠地开口，试图给这凝重的气氛打个圆场：“老祖，诸位道友，魔门此次侥幸得逞，不过是倚仗那诡异阵法与楚焱小儿的突然爆发，实属侥幸，侥幸啊。我等不必过于挂怀，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他话音未落，一个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就炸响了：“挂怀？清虚牛鼻子你说得轻巧！我徒儿赵无极都折在里面了！尸骨无存啊！那是老夫最看重的弟子！你跟我说不必挂怀？！”  说话的是个红脸膛、身材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老者，正是烈阳宗宗主，炎霸。他脾气跟他修炼的功法一样火爆，此刻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鼻孔里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火星子，看样子要不是在玄天老祖的地盘，他能直接把清虚子的茶壶给扬了。

清虚子被怼得面色一僵，心里暗骂这莽夫不懂人情世故，嘴上却不好发作，只得干笑两声：“炎霸宗主节哀，无极师侄确是可惜了……正因如此，我等更需从长计议，不可再贸然行事，徒增伤亡啊。”

“从长计议？再计议下去，魔门的草都长得比人高了！”  炎霸一拍大腿，震得面前的茶几都跳了一下，“要我说，就该立刻点齐人马，杀回去！我就不信，那劳什子魔焰阵法能一直烧着！咱们人多，堆也堆死他们！”

旁边一位穿着素雅长裙，气质清冷，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傲气的女子，乃是玉清苑的苑主，静慧师太。她闻言，微微蹙了蹙秀眉，声音如同清泉击石，却带着凉意：“炎霸宗主，勇气可嘉，但恕我直言，若无应对那魔焰之法，再多弟子前去，也不过是徒添冤魂，于事无补。我玉清苑此次也折损了不少弟子，她们的性命，不是用来‘堆’的。”

得，内部矛盾先起来了。主战的，主稳的，还有心疼自家弟子伤亡的，一时间殿内嗡嗡作响，像进了个高阶修士版的菜市场。

玄天老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手里的茶杯捏得更紧了。他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铛”的一声脆响，总算让嘈杂声暂时平息了下来。

“够了！”  玄天老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召集诸位前来，是商议对策，不是听你们互相攻讦！”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楚焱此獠，确实出乎意料。其阵法诡异，修为亦在短时间内暴涨至……与我等比肩之境（他实在不想承认对方也是大乘巅峰，但事实如此）。更有甚者，据逃回的弟子描述，魔门战后气运不降反升，地脉复苏，弟子实力普遍精进，此绝非寻常。”

清虚子立刻接话，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老祖所言极是！此子身上定有大秘密，大机缘！或许，是得了某位上古魔头的传承？或是……身怀异宝？”  他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其他几位掌门闻言，也是眼神闪烁，显然对此极感兴趣。打败魔门是****，但若能顺便捞点好处，那更是极好的。

“无论如何，魔门已成心腹大患，必须铲除。”  玄天老祖定了调子，“但如静慧师太所言，强攻不可取。需有万全之策。”

这时，一个一直坐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穿着朴素灰袍，像个老账房先生似的老者，抬了抬眼皮。他是天机阁派驻在正道联盟的代表，人称“算无遗”的吴长老。天机阁一般不参与打打杀杀，专司情报、推演、阵法研究，属于技术支援型人才。

吴长老慢吞吞地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老夫近日，夜观星象，推演天机，又综合各方情报，略有收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天机阁的人说话，一般都有点料。

吴长老伸出三根手指：“其一，那魔焰焚天阵，威力虽巨，但依老夫推算，其对地脉损耗极大，且需核心之人（多半是楚焱）全力催动，绝无法连续施展，更无法长时间维持终极形态。此为其一破绽。”

众人眼睛一亮。

“其二，”吴长老放下第二根手指，“魔门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据我方暗线传回零星信息，魔门旧有派系与新晋势力似有摩擦，尤其以掌管刑律典籍的冥河长老为首的老派人物，对楚焱激进之举颇有微词。或可……利用。”

炎霸听得直挠头：“老吴，你就直说咋办吧！别卖关子了！”

吴长老瞥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放下第三根手指：“其三，亦是关键。魔门似有与妖族接触之意向。”

“妖族？”  清虚子眉头一挑，“那群茹毛饮血的家伙？”

“非也，”吴长老摇头，“妖族势大，且与仙门素有旧怨。若魔妖联手，于我正道大为不利。故而，我等必须在他们达成同盟之前，以雷霆之势，再攻魔门！同时，或可派遣使者，稳住妖族，许以利益，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甚至……若能说动他们袖手旁观，或暗中提供些许‘便利’，则更佳。”

玄天老祖眼中精光一闪：“详细道来！”

吴长老清了清嗓子，开始描绘他的“二次进攻计划2.0豪华版”：

**第一步：技术破解，釜底抽薪。**

由天机阁牵头，联合各派阵法大师，全力研究“魔焰焚天阵”的运转原理与能量节点。不惜代价，打造数件能暂时干扰、削弱甚至局部屏蔽魔焰的“辟魔灵宝”。同时，准备大量“厚土镇元符”，尝试稳固战场区域的地脉，减少魔门引动地脉之力的效果。

**第二步：内部瓦解，攻心为上。**

秘密联系魔门内部的“有识之士”（主要目标冥河长老派系），散播谣言，挑拨离间，放大他们对楚焱和新兴势力的不满。承诺若他们能在内部制造混乱，或是在关键时刻倒戈，事成之后，可保留其部分势力与地位。此计若成，可收奇效。

**第三步：外交孤立，远交近攻。**

立即派遣能言善辩、且与妖族有些交情（或者至少脸皮够厚）的长老，携带重礼，前往万妖谷。向妖族阐明利害：魔门崛起，首当其冲是正道，但唇亡齿寒，下一个未必不是妖族。同时，可以暗示，若妖族保持中立，正道愿意在战后开放部分资源交易，或者……默认妖族在某些区域的扩张？总之，画大饼，开空头支票，先把他们忽悠住再说。

**第四步：雷霆一击，多点开花。**

不再像上次那样一头扎进去。兵分三路（或更多）：

*  **佯攻部队：**  吸引魔门主力注意力，最好能把楚焱和那个血刀尊者引出来。

*  **破阵精锐：**  由各派高手组成，携带“辟魔灵宝”，专门负责寻找并破坏魔焰焚天阵的阵眼或关键节点。

*  **奇袭小队：**  由精通隐匿、遁术的修士组成，潜入魔门内部，与可能的“内应”汇合，制造混乱，刺杀关键人物（比如那个神秘的幽兰夫人，或者最近很得宠的苏婉儿？），破坏后勤。

“此计划，需周密准备，协同进行。”吴长老最后总结，“快、准、狠！务必在魔门彻底消化战果、与妖族勾搭上之前，予以致命一击！届时，内外交困，阵法被破，看他楚焱还能如何翻天！”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众人都在消化这个计划。

清虚子抚掌赞叹：“妙啊！吴长老果然神机妙算！此计若成，魔门必灭！”

炎霸也摩拳擦掌：“好好好！这才像话！老子要亲自带队，把那楚焱小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静慧师太虽然觉得有些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为了大局，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玄天老祖沉吟片刻，眼中寒光凛冽：“便依此计！各宗立即着手准备！清虚子，你负责联络与妖族交涉之人选；炎霸，整备你宗弟子，作为主攻；静慧师太，门下弟子擅长禁制与净化，负责协助破阵与后续清理；吴长老，天机阁全力推演阵法破绽，炼制灵宝！”

他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弥漫开来：“一月！最多一月之后，我要亲率联军，再临魔渊！这一次，定要踏平魔土，雪前耻，正天道！”

“踏平魔土，雪前耻，正天道！”  殿内众人齐声应和，一时间倒是显得同仇敌忾，士气高昂。

只是不知道，当他们雄心勃勃地准备着“必胜”的计划时，魔门那边，楚焱是不是正一边享受着美人的依赖，一边看着天命魔典上关于“正道气运异常汇聚，带有恶意推演波动”的提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呢？

这场“二次进攻”，看来注定不会像正道联盟想象的那般顺利了。毕竟，反派（？）主角的剧本，通常都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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