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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5章


宫墙之外的喧嚣被隔绝殆尽,只有晚风穿过宫道的呜咽,或是檐角风铃偶尔发出的清响。

殿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与天边的星河遥相呼应,整座皇宫似沉在梦境里,庄重又静谧。

陈文提着宫灯走过长廊,灯影在廊柱间流转,脚步放得极轻,很快来到了甘露殿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繁星,又扫了一眼殿角蹲着的神兽,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李世民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古籍,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这陈文是不是老糊涂了?就让他把秦胜叫过来,有这么难吗?

去了快一个时辰了,还不回来,是太子有事把他留住了还是他把我吩咐的话给忘了?

他不会睡觉去了吧?我还在这傻等着,再等会儿我就困死了。

李世民把书往方几上一扔,不看了,他站起来活动一下,准备就寝了,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陈文躬身而入。

“陛下,”陈文来到皇帝面前,低头说道:“我把东宫典内赵德全带过来了,就在殿外候着呢。”

“嗯?”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人,是陈文,没错,这是怎么回事?

陈文办事没出过差错,今天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自己听差了?

李世民对自己的听力都不自信了,直接问道:“你把谁带过来了?”

“赵,赵德全。”陈文边说话边缩脖子,“秦胜带不过来了,我就”

“什么叫带不过来了?”李世民也不知道自己是困了还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智商有点跟不上呢?

带个秦胜还带不过来了,秦胜这么大架子吗?天子都喊不动他了?

“就是”陈文刚一张嘴,又被打断了。

“是什么?我不管他是有事还是有病,马上把他给我带过来!”李世民的犟劲还上来了,他怒吼道:“我倒要看看怎么就带不过来他了,今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呃”陈文的脖子实没法再缩了,他就使劲地弯了弯腰,又变矮了一块儿。

按理说皇帝要传唤东宫的一个内侍,确实不应该有任何的难度。

但是今天这事属实是不好办了,活,陈文也弄不到人,死,陈文也弄不到尸,非弄不可的话,骨头能弄着几块,还拼不全。

陈文的身子抖得像筛糠,硬着头皮回话:“陛下,秦胜……秦胜已经没了。”

“没了?”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没了?是暴病还是自杀了?”

“都不是。”陈文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让狗吃了。”

“放屁!”李世民都气笑了,这陈文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跟他说话,他怎么直打岔?

换了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话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也就是陈文,李世民愿意给他两分面子,才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是问你秦胜怎么死的,什么玩意儿让狗吃了。”

陈文又使劲一弯腰,脑袋都快贴腿上了,“是太子和魏王下令,把秦胜押到兽苑,喂狗了。”

“什么?”李世民这一嗓子差点把房上的瓦给震掉来,拿活人喂狗?

这种事莫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说过,这俩兄弟是恶魔转世吗?

这事干的,也太骇人听闻了,秦胜是怎么惹到这两个活阎王的呢?

陈文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息怒!秦胜私自豢养暗卫,行刺魏王,实在是罪该万死……”

“行刺魏王?”李世民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转头看向殿外,怒吼一声:“让赵德全进来!”

陈文赶紧爬起来,冲着门口晃了晃拂尘。

赵德全早已在门外吓得魂不守舍,听闻传唤,急忙快步走进屋内,低头躬身地倒腾着小碎步。

“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清楚,有半句虚言,朕定不饶你!” 李世民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德全颤抖着,从秦胜深夜密会、太子察觉异动派厉元九救驾,到刺客尽数自尽、魏王回宫后与太子商议,再到太子下令处置秦胜、魏王争抢担责的全过程,一字不落地禀报出来。

他不敢隐瞒分毫,连两人在书房的对话都尽量按照原话复述。

李世民越听脸色越沉,待赵德全说完,殿内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背着手在殿中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刚刚还困得睁不开眼睛,这会儿精神得眼皮缝都缝不上了,心突突地乱蹦。

这两个孽子!什么事都敢干,一个敢私养暗卫,一个敢擅动私刑,两个人联手居然把事情做得如此昭彰。

秦胜有罪,自有国法处置,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他,何必整这么一出?

你倒是解恨了,这传出去让人怎么说?太子行事如此的惨无人道,谁还会支持你?

情绪一上来就沉不住气,行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就这样的性子,将来如何执掌天下?

这事一旦败露,对东宫极为不利。

李世民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所有目睹秦胜被押往兽苑的侍卫、饲养奴,连同今夜值守宫门的禁军,即刻调往昭陵修葺工程。”

“是。”陈文急忙应声领命。

李世民又对赵德全说道:“以后太子再有不当之处,你要先行劝阻,劝阻不住要报与朕知,若再像这般推波助澜致使太子犯错,朕定不饶你。”

“奴才明白!”赵德全浑身一颤,几乎瘫软在地。

李世民挥手令人退下,独自立在轩窗前。

月光淌过他紧攥的拳头,高明手段酷烈、性情刚直,像当年的自己,却缺了善后的缜密。

青雀明知兄长行事毛躁,竟宁愿替他提责,也要由着他胡来!

这兄弟俩一个狠辣外露,一个阴柔内敛,一个刚愎自用,一个心思深沉,就是都太年轻了,没经过什么事情,都还需要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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