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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相看


谢池春听说御史们大战一场,不由惊讶:“皇上只提了一句,风向就立刻变了?他们不怕得罪皇甫家吗?”

邵逸铭笑道:“父皇摆明是厌弃了皇甫家,他们自然要落井下石。”

别看御史们好像清心寡欲的,其实比谁都在乎名和利。

能踩着皇甫家赢来名声,讨好皇帝,他们比谁都卖力。

谢池春手里被他塞了一颗剥好的橘子,不由苦笑:“这点小事让丫鬟来就好,怎的叫殿下动手了?”

“反正我最近无事,也想吃便自己动手了。”邵逸铭吃了一瓣,点头道:“挺甜的,姑娘也尝尝?”

她吃了一瓣,确实甜丝丝的,就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邵逸铭赈灾办得不错,后来还揪出了粮库里柳太监这个大蛀虫,怎么到头来皇帝似乎丝毫没有嘉奖他的意思,甚至叫三皇子什么都不做就在府里呆着?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都领着差事,虽然是不高不低的职位,好歹是有事可忙。

反观邵逸铭除了在府里呆着,也是不敢出外,更是不能叫人来府上做客。

要叫身份低点的,便是掉价了。

叫朝臣来的话,又怕皇帝多虑,以为邵逸铭要结党营私。

出外要碰着哪个重臣的子孙,邵逸铭寒暄几句的话,又要说不清了。

他索性窝在府里大门不迈,每天陪着谢池春,似乎也自得其乐。

但是谢池春觉得邵逸铭这是在她面前强颜欢笑,不由叹了一口气。

邵逸铭问道:“姑娘可是闷了?等会让丫鬟守在外头,姑娘把黑布摘了,也能让眼睛透透气。”

担心谢池春用眼过度,又不想她被别人发现眼睛好了,只能一天到晚继续戴着黑布,确实可能会不舒服。

谢池春摇头:“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不过能摘也是好的,她听着丫鬟们下去了,这才上手把黑布一摘,却勾住了发簪,一时缠在了一起。

“让我来,”邵逸铭弯腰凑近,伸手仔细把发簪和黑布慢慢解开。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叫谢池春浑身有些不自在。

等终于摘掉黑布,慢慢掀开,她这才松口气,然而等自己不经意抬头,却发现两人离得很近,几乎是要脸贴着脸。

谢池春一愣,原本想撇开目光,却忍不住盯着邵逸铭看了一眼又一眼,后来就不动了。

邵逸铭奇怪,笑着道:“姑娘是忽然发现我长得好看了?”

在她的眼里邵逸铭整个人有微微的光亮,以前该是没有的。

谢池春以为自己眼花了,还伸手揉了下眼睛,被邵逸铭一把抓住:“姑娘的眼睛又痒了吗?可要让御医过来看看,再敷药?”

“不用,我就是有点奇怪。”她盯着邵逸铭左看右看,忽然道:“窗外有人吗,让人背对着我看看?”

邵逸铭点头,索性让窗外的笔墨背对着谢池春。

笔墨身为武人,五感敏锐,虽然背对着,还能能察觉有目光从头到脚在自己身上流连,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好在谢池春看了一会终于收回目光,邵逸铭刚打发笔墨走远点,他嗖一下就不见踪影。

谢池春失笑:“我这是把笔墨吓着了,倒是他身上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邵逸铭挑眉:“我身上有奇怪的,叫姑娘盯着看这么久?”

她细细盯着邵逸铭身上:“是,殿下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金光,以前该是没的,刚才咋一看见我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笔墨身上却是没有的。”

“金光?莫不是有人给我加护了吗?”邵逸铭对着镜子看了看,却压根没看出任何光亮来。

谢池春有心看看别人,又怕被人发现,就躲在窗户后面往外偷看。

丫鬟们和纸研身上没有变化,巡逻的侍卫也没有。

就是侍卫左右张望,似乎察觉到目光却不知道在哪里,一时间一个个被吓得汗毛倒竖。

邵逸铭无奈,只好让纸研去安抚一番,回头见谢池春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姑娘再看下去,满府的侍卫都要被吓坏了。”

谢池春只好放弃:“兴许殿下在我眼里跟别人不一样,我才看到金光了。”

她就要重新戴上黑布,就听笔墨在门外禀报说皇甫辉亲自上门来了,于是手一顿。

邵逸铭立刻明白谢池春的心思:“姑娘想看他一眼?身上会不会也有光?”

“对,府里其他人没有,府外的人不知道如何,正好他送上门来了。”

谢池春十分好奇,皇甫辉身上会有光吗?

“那姑娘在暗室里看一眼,我去会会皇甫家主。”

邵逸铭转动架子上的花瓶,露出一个两人宽的暗室,谢池春进去坐下是绰绰有余。

等暗室的门关上,又是毫无痕迹的墙壁,上面还挂着一幅画卷,中间有一个细小的洞,让谢池春能在暗室里轻易看到外面,外头的人却不会察觉得到。

被带进来的皇甫辉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邵逸铭会拒绝,即便请进府该是客气疏离,去前厅就不错了,居然还能进内院。

皇甫辉看了周围一眼,没见着谢池春也不意外,邵逸铭自然不会让自己轻易看见。

邵逸铭请他落座,让人奉茶,只低头喝了两口就道:“皇甫家主上门来所为何事,不用说我也明白。只是在宫里,大和尚说得很明白,谢姑娘跟皇甫家的缘分断了,就不该强行接上,免得给两边都招祸便不好了。”

皇甫辉皱眉:“三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是皇甫家的女儿,就该接回去才是。不管有什么误会,总归是一家人。”

邵逸铭搁下茶杯不客气道:“皇甫家主慎言,姑娘姓谢,又是谢先生的养女,以后也该进谢家宗祠才是。”

皇甫辉也据理力争:“姑娘回到皇甫家也能继续供奉谢先生的牌位,这两者没什么冲突的,皇甫家也不会有意见。”

这话叫邵逸铭忍不住笑了:“所以姑娘要认两个爹爹?一个抚养她长大有养育之恩,一个一出生就扔了她,十几年后却又要她回去为家族效命。皇甫家主这话实在强人所难,我就不留你了。”

摆明是两人话不投机,根本不能说下去,邵逸铭直接把人请走,皇甫辉也只能起身:“皇甫家的人虽有预言之能,却也是窥视天机,身子骨大多柔弱,需要喝皇甫家的秘药才能长寿。”

言下之意,谢池春这样窥视天机下去,却没喝皇甫家的秘药,迟早因为泄露太多天机对身子有害。

还以为邵逸铭会问,却见他神色毫无所动。

皇甫辉嗤笑:“三殿下口口声声为谢姑娘着想,知道她可能因为预言太多而寿命有碍,竟然连眉头都不动一下,显然并不关心了?”

嘴上说的关心,心里却不以为然,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邵逸铭看了过来:“既然窥视天机有碍,那就让谢姑娘以后不预言不就好了?我可以做到,难道她回去后,皇甫家也能如此吗?”

开玩笑,皇甫家接谢池春回去,就是看上她的能耐。

不然接她回去做什么,供着看吗?

然而邵逸铭压根没打算放过皇甫辉:“只要家主发誓,谢姑娘回去也不必再预言,我才可能让姑娘考虑到底要不要回去。喝什么皇甫家的秘药,是药三分毒,对身子骨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倒不如不用喝了。”

只要不预言,谢池春不就不用喝了?

皇甫辉沉默片刻后:“皇甫家是为皇上预知,三殿下难道能阻拦皇上吗?”

邵逸铭要是阻拦不了,那么皇甫家作为臣子也无可奈何,除了听命之外还能如何?

“我会极力阻拦,但是家主看来并不会。”这次邵逸铭没再多说,让笔墨带着人直接走了。

等人走远了,邵逸铭才去打开暗室把谢池春放出来:“姑娘看了吗?”

“看了,他身上没有光,只是后来能看见额头有微微的灰色。”谢池春起初看不见,后来慢慢又能见到一点灰色的光芒,顿时好笑:“说不定他亏心事做多了,这是要倒霉的。”

邵逸铭深以为然,他压根就不相信皇甫辉的每一个字。

说什么皇甫夫人难产生下死胎,皇甫辉没发现,难道稳婆和大夫都没发现吗?

指不定就是皇甫家预言出什么东西,觉得谢池春不好所以才扔掉的。

就跟邵逸铭一样,钦天监跟皇帝说他可能对身边人有碍,便失去了皇帝的宠爱。

更因为皇后的死,时不时又有血光之灾,众人私下编排得有鼻子有眼的。

谁知道谢池春回去后会不会被逼着预言,甚至都没能出现在人前,给皇甫家把持着,再把功劳转嫁到皇甫霞身上?

邵逸铭根本不相信皇甫家会好好对待她,怎么都不能放手让谢池春回去。

大和尚要去护国寺,邵逸铭以谢池春想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为由,让两人终于能见上一面。

大太监站在几步开外,侍卫们站得更远,谢池春没能摘下黑布,被邵逸铭扶着上前:“是我连累先生了,不然……”

大和尚笑着打断她道:“你我既然是有缘人,这种见外的话就别提了。护国寺挺好的,不瞒你说,我以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这话叫邵逸铭惊讶,毕竟护国寺里面的都是高僧,有名有姓,大和尚是怎么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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