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喜事
谁能想到三天只差几个时辰,宝塔忽然就起火了?
凌九查探后禀报道:“回皇上,那守门人平日会带着一个徒弟在四周巡逻,夜里也是如此。只是其他两个守门人一看那徒弟的身形就不对,明白可能是外人,便厮打起来。”
这守门人看着不显眼,身手都是极好的,又擅长阴狠的暗器,很快就占了上风。
然而打斗终究引起御林军发现,守门人就把身边的徒弟推进火海里直接跑了。
徒弟给烧得半死不活,那张脸也烧得看不清了,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见过的几个守门人不是死就是重伤,压根不能张口指认一番。
皇帝震怒,他还对邵逸铭夸下海口说宝塔是宫里最安全的地方,这才三天不到就打脸了。
邵逸铭很快进宫,却也安抚道:“许多人见过天福之象后对谢姑娘必然好奇,想要偷偷见一面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也幸好父皇愿意对外宣称让谢姑娘进宝塔,她在府里休息才没被打扰。”
他一副感恩的样子,一点没提皇帝打赌输了的事,叫后者心里舒服了一点:“谢姑娘如今可好些了?宝塔的是她已经知道了?”
“是,谢姑娘就是知晓后担心父皇,才叫儿臣走一趟。只道这守门人在宝塔下小二十年了,以前就是个稳重忠心的,突然如此怕是被谁挑唆了。”
邵逸铭又露出愧疚之色:“谢姑娘被人暗算,如今只有一点感知,没法为父皇彻底分忧,心里很是难过。”
皇帝原本听着谢池春这话说一半藏一半有些不满意,如今邵逸铭一解释,他摸着胡子又叹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对皇甫家更是痛恨。
要不是皇甫家助纣为虐,哪里会叫蔡长老这般嚣张?
没蔡长老动手,谢池春如今还好好的,就能给他彻底分忧了!
皇帝对皇甫家原本就不喜,如今是雪上加霜。
他对丽妃和二皇子也变得不满,即便这个守门人除族后都小二十年了,跟两人并没什么关系。
虽然有人嘀咕可能守门人为了讨好丽妃,才会听信别人的话,以为二皇子要上宝塔见谢池春,便制造机会,谁想到竟然被人发现,只好釜底抽薪,把接头的人推进火海里,弄个死无对证。
皇帝不觉得二皇子会那么蠢,即便要进去也不会联系这个跟丽妃有关系的守门人,而是光明正大找理由进去。
但是人不高兴的时候,看谁不动都有错,皇帝对丽妃和二皇子便是如此。
他先是让丽妃静养,宫务只交给婉贵人的话,她的身份是不足的,犹豫片刻,到底把皇贵妃放了出来。
皇贵妃原本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哪里能想到丽妃作死给了她这么个机会。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皇贵妃都想亲自去跟丽妃好好道谢了。
自然皇贵妃出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大皇子。他忽然想到大皇子妃的阻拦,才叫二皇子倒霉,对她也和颜悦色了一点。
皇贵妃接手宫务第一件事就是上宝塔看看那位谢池春如何,惊觉换了人,是皇甫家的蔡长老,人却七窍流血死在宝塔顶上,吓得赶紧给皇上禀报了。
皇帝还以为守门人刚被察觉就动手伤人,原来目的在此处,顿时有些后怕。
要是他真让谢池春住在宝塔上,她昏睡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即便发现什么都来不及说,很可能就在睡梦中一命呜呼,跟蔡长老一样。
皇帝再是怎么想把谢池春接进宫里,如今也是不敢了。
还不如继续把谢池春安置在三皇子府,好歹她在那边一直安然无恙的。
谢池春醒来听见这事,面上似乎没多少惊讶,邵逸铭挑眉问道:“谢姑娘早就知道了?”
她也没点头:“不知道,但是猜得出来。”
蔡长老得了不该有的东西,有这杀身之祸是必然的。
不过皇帝倒是冤枉了那个守门人,谢池春叹道:“蔡长老强行转嫁,该是活不久了,未必是有人动手。”
凌九被皇帝训斥,恨死守门人了,发散御林军,联系京兆尹在京城掘地三尺,终于把守门人抓捕回来。
可惜问讯了几天,守门人一口咬定是二皇子要见谢池春,他只是打算开个门让人进去,谁知道被其他守门人发现,这才东窗事发,他根本就没上过宝塔顶,如何有机会下手?
守门人不认罪,凌九只好禀报皇帝,皇帝便让人把守门人处置了,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不过谢池春的存在已经让人想对她动手了,显然不会是皇甫家的人。
毕竟皇甫家还盼着转嫁谢池春的能力,把人弄病弄晕还好,弄死是必然不会的。
除非他们知道宝塔里的不是谢池春,而是蔡长老。
听闻蔡长老这边一死,那边皇甫霞就彻底好起来了。
原本神女虽然退烧了,还是虚弱得抬不起手,更别提下榻了。
现在她不止在后院能走动,一天三顿吃用都无碍。
于是神女和皇甫辉也被皇帝怀疑,是不是得知宝塔上的人被掉包的秘密。甚至还知道把蔡长老除掉,皇甫霞就能好起来?
另外谢池春也给大皇子和二皇子挖过坑,两人接连倒霉,指不定想报复回去,只是弄错了人。
除了邵逸铭,皇帝是看谁都怀疑。
所以他开始一个个发落,比如把丽妃降为丽嫔,连带二皇子都有些没脸。
皇贵妃虽然出来了,却也被皇帝降为江妃,连降两级,不如以前风光了,不过好歹是从佛堂出来了,又重新主持宫务,光是没有被皇帝彻底厌弃这一点,就重新有了机会。
谢池春只知道蔡长老要倒霉,却没料到皇贵妃,不,如今该叫江妃了还能出来,又主持了宫务。
“看来皇上还是很喜欢她的,即便犯错,到头来还是抹去了。”
可怜邵逸铭的生母去得早,又不得皇帝宠爱,使劲了多少年却还远远不如没了皇贵妃的大皇子。
如今江妃重新出来了,大皇子即便一时下去了,很快又会被皇帝放在心上,那么邵逸铭呢?
邵逸铭倒是不在意道:“即便江妃从佛堂出来了,到底还是跟父皇之间不如以前的。”
江妃到底犯了大错,还是皇帝的忌讳,后者念旧情把人放出来了,却也是消磨掉了许多宠爱。
果然江妃出来了只侍宠了一两次,婉贵人倒是一个月就占了四五次,其余没什么地位的常在也能有一两回,婉贵人算得上是宫里头一份宠爱了。
皇帝还时常叫婉贵人去御书房磨墨,对她很是看重的样子,叫江妃恨得磨牙。
偏偏婉贵人谨言慎行,没什么能抓错处的地方,而且人也是淡泊名利,从来不争不抢,于是天长日久的,反倒入了皇帝的眼。
他年纪渐渐大了,朝堂大臣争来抢去已经够烦了,回去后宫想松快一下,嫔妃们又开始你争我夺,叫皇帝不得安宁,自然心生不喜。
江妃自然不相信婉贵人真的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不过是装出来的,偏偏她还没有证据去拆穿,每天都气得要死。
丽嫔却是每天来给她请安,一副好妹妹的样子。
就算江妃不待见,不想见她,丽嫔还是在殿外老老实实候着,不让见再行礼离去。
谢池春每天醒来就等着听宫里这些有意思的事来佐饭吃,还能多吃半碗饭了。
她昏睡的时辰一天比一天少了起来,邵逸铭脸上才轻松了一点。
小夏御医都忍不住跟谢池春小声嘀咕告状:“三殿下每天让微臣诊脉,一天三顿还得记录,姑娘再不醒来,微臣这御医快做不下去了。”
这比在太医院的时候还累,邵逸铭还要亲自看药方,仔细问上几句。
汤药送来他还亲自喝上两口,没什么问题才给谢池春。
小夏御医每天被邵逸铭盯着,愣是吃不下睡不好,硬生生瘦了一圈。
谢池春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妨事,小夏御医很快要有好消息了。”
被先知金口玉言,小夏御医一愣,接而乐得赶紧行礼,心里不断猜测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是他要升官了,还是皇帝给赏赐了?
小夏御医转头出去闷头猜了,邵逸铭看谢池春唇边狡黠的笑容就跟着笑:“姑娘是知道了?不直接告诉小夏御医,回头岂不是叫他空欢喜一场?”
谢池春笑了:“哪里就是空欢喜,该是真欢喜才是。不过也要跟殿下卖个关子,过几天就知道了。”
邵逸铭还有几分好奇,让笔墨去盯着,有消息就递过来。
笔墨跟纸研私下也猜测小夏御医究竟有什么好事,升官的话太医院的官职就那样,除了把夏御医弄下来,让小夏御医上去之外,其实差别都不大。
夏御医年纪不算很大,小夏御医却太年轻了,此事估计不大行。
莫不是皇帝见小夏御医把谢池春照顾得不错,于是要大为赏赐他了?
纸研还道:“小夏御医不是有个长子,兴许皇帝没能给他升官,就给他儿子找个不错的差事。”
小夏御医的儿子也有十六了,却没有继承夏家的医术,倒是骑射功夫不错,当个御前侍卫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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