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阿娅竭力的压制住眼底的慌乱。

“我不是西域人！我是宋府的丫鬟！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一旁的江延舟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哦？不是西域人？那你左肩上的鹰图腾刺青是怎么回事？那可是西域皇室武婢独有的印记。”

方才带阿娅回来的时候，花决就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有这样的刺青。

阿娅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延舟头一偏，花决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抵在阿娅的脖颈上，寒气刺骨。

他带着笑意开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至于说不说的下场，阿娅心知肚明。

她听说过江延舟的手段，知道继续隐瞒，怕是比死更可怕。

阿娅开口颤抖着说：“奴、奴婢是在乔小姐身边，替西域给她和定山王传信递话。”

闻言，燕新婉这才抬起眼眸，冷冷地看她。

“乔弄玉的酒铺常有西域人士出入，还用得着你递话？”

阿娅没想到燕新婉他们连这些都知道。

若是不说真话，只怕今日是走不出这个柴房了。

她只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奴婢本是西域皇宫中的武婢，是被国主派来做乔小姐和王爷与西域通信桥梁的。”

“京中混入的那些西域人，奴婢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看着她浑身发颤的样子，燕新婉收回目光，和江延舟对视一眼。

事到如今，阿娅确实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不过这么看来，阿娅的身份特殊，如果现在处理了她，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江延舟展开折扇，轻轻晃了晃。

巫见清拿出了一个小黑瓶子，走向了阿娅。

阿娅一看那瓶子，像是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

“奴婢该说的都说了！还请燕大人和江阁主放过奴婢！”

可即便她挣扎，花决也配合着巫见清，掐住了她的下颚。

燕新婉偏过头，眼睁睁看着一只小黑虫从瓶口钻出，爬进了阿娅的嘴里。

巫见清冷眸凝视着阿娅。

“这是傀儡蛊，若不按照我说的做，你会多痛苦，你应该清楚。”

蛊虫进入了阿娅的嘴巴后，她就不再挣扎了。

阿娅知道，蛊虫入体，再挣扎也没用，只能听从他们的话。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燕新婉眉头一挑，弯下腰，凑近了阿娅一些。

“我要知道，西域的人为什么要混入京中，巫见清在这期间起什么作用。”

阿娅点点头，眼底只剩空洞。

“回去之后，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去吧。”

燕新婉说完，花决就利索的斩断了阿娅身上的绳索。

阿娅刚离开，凌策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

燕新婉和江延舟从柴房离开，在月色的照耀下，身影拖得长长的。

“今日乔弄玉送来的人参，子染看了，上面被浸了一种名为千虫毒的西域奇毒。”

燕新婉眸光一暗，纤长的睫毛在眼中投出一片阴影。

“她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找我，也要毒杀我舅舅，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燕新婉抬眸，看向江延舟，语气染上一些严肃。

“恐怕舅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们以为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看看高悬天空的明月，燕新婉打定主意明日再去问林弘暄。

次日一早，阿娅就来了。

燕新婉正和江延舟他们一起用着早膳，听到阿娅来了，还有几分惊讶。

“看来她还是挺惜命的。”

江延舟放下筷子，勾起一抹笑容，慢慢的踱去了偏院。

一见到燕新婉他们过来，阿娅立刻就跪下，将昨夜打听来的消息悉数告知。

原来上京混入的西域人，比燕新婉他们知道的更多。

明面上出现的那些都是西域人只是冰山一角。

“定山王将这些西域人安排在上京中，是因为早已达成协议，来日定山王从西域起兵，上京中留下的西域人和朝中他那一派，便会集结他在大金的私兵会合。”

听完阿娅的话，燕新婉心头发颤。

没想到，季翊渊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燕新婉不由得开始怀疑，此番宫变的失败，是季翊渊故意的了。

这样既可以让陛下他们放松警惕，还可以看出他那一派的哪些人心志不坚定。

“季翊渊和西域打了那么多年的仗，难道不知道西域国力就算是有他的私兵帮忙，也不可能打的下大金。”

江延舟冷笑一声，眸色冷凝，盯着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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