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相是怎样的呢
第五十七章 真相是怎样的呢
太师虽然没有再说下去，可朱璇心里的疑问却更重了。
穿棉衣？冻死了？
什么叫穿棉衣冻死了？
是穿着棉衣冻死了，还是为了穿棉衣被冻死了？
朱璇觉得应该是前一种意思。
看太师对做衣服的执着态度就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可是穿着棉衣怎么会冻死呢？
这齐王府里堂堂齐王妃能穿着棉衣被活活冻死？
朱璇想到了去梅园的那次，太师像疯子一样在梅园的储物间掐住她的喉咙，还看着闪电劈梅树兴奋得发狂，会不会齐王妃死的时候，他就在那间储物间里，而外面凶手正在对他母妃下手？
朱璇心里发抖，如果果真这样，那真是一个恐怖故事。
看到朱璇神色不对，裴煜洲思索了下，好像在挣扎是否在这时告诉朱璇背后的真相。
朱璇没有察觉裴煜洲的异常，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属于皇家秘辛，还是绝密那种。
“表哥，你怎么了？”
裴煜洲虽已进入仕途，但年纪尚轻城府并不很深，他觉得表妹既然在他跟前当差，也有必要知道这些。
他开口了：“太师说的穿棉衣，并不是生前穿棉衣，而是死后穿上的棉衣。”
朱璇“啊”的一声：“死后？”
“是的。”
裴煜洲低声告诉她：“齐王妃生下太师的弟弟也就是当今太子后，就疯了，齐王不胜其烦把她关到了一座房子里不闻不问，后来冻死了，齐王怕引发舆论争议，就给她穿上棉衣，可那时身体都已经硬了，天气又冷，穿的时候把耳朵、脖子和四肢都掰断了......”
那个时候裴煜洲还只是崇文馆的一个旁听书生，他和太师是自小的好朋友，他听一个在齐王府当差的府兵说了后，吓得再也没去过齐王府。
“当时太师......太师就在那个梅园的杂物间”。裴煜洲摇了摇头：“这桩陈年往事千万不能跟太师提起一个字儿。”
“他就是因这件事疯的是吗？”
裴煜洲点头，看着正对着棉衣发呆的太师接着说：“他那天饿了一天没找到吃的，回家就听说他母妃死了，于是他哭喊着跑去找他母妃，齐王让人把他关进了齐王妃院子的杂物间里。这一关就是七天，他一直在杂物间待着，亲眼看到母亲的尸体被强硬地套上棉衣，耳朵、脖子、四肢都被掰断了......之后他被放出来后就有些魔怔了，有人说他是鬼上身了，齐王妃不放心大儿子赖他身上不走，可后来慢慢地大家才知道，他压根儿不记得他母妃了。”
裴煜洲虽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却语调有些哽咽：“齐王觉得他是装的，心里就是记恨他。”
也许在齐王包括那些齐王府的人看来，她就是一个空有虚名的王府主人，死了也就解脱了，可她对于太师和太子来说，那是他俩的娘亲。
太子？太子的心病？
朱璇突然想到这一点，她觉得裴煜洲对于齐王妃这个事的说法里面也许还有文章。
太师当时被关了7天，太师十几多岁，太子也应该也十多岁了吧，当时太子在哪？如果他就在齐王妃住的院子里，应该也目睹了了这一切，不然不会落下心病，而且太子的聪明和果敢不可能当时什么都不做，他到底去了哪？
除非......
朱璇想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你想说什么？”裴煜洲盯着朱璇，他发觉表妹好像要说什么。
朱璇也想问他：“表哥，你说太子他......”
她理了下头绪说：“我只是觉得蹊跷，太师之所以7天没被放出来，会不会因为始作俑者是......？”
裴煜洲脸色骤变：“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或许不止齐王，太子也有参与......”
朱璇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的推断几乎吓得灵魂出窍。
这合理吗？
她的夫君囚禁她多年，她被关在猪圈一样的房子里，而她的小儿子却放任父亲虐杀母亲甚至起到助纣为虐的作用......这件事太师知道吗？
如果太师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的话......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着自己父亲和亲弟弟虐杀母亲，再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头身分离、被大卸八块......
朱璇脑子发麻，脊背发凉。
裴煜洲的脑子快速飞转。
他惊疑地看着朱璇，不可置信：“不会......”
他不信那样优秀的太子会这样。
不可能。
但是......
为什么之后发生的一切就侧面印证了呢？
齐王妃死时，太子还只是齐王府二公子，齐王妃去后，他很快被过继并加封太子，这也太过凑巧......太师和他本来兄弟二人关系很好，从这之后，一个疯了，一个落下心悸失眠的怪病......
是啊。
他怎么之前没有细想过。
“太师当时成年了，据说来齐王府没几年，之前一直是鲁嬷嬷在东宫照看，还是多亏了齐王的收养......”裴煜边回忆边说，他总觉得齐王对待太师太过苛刻，从来没有多想过，没想到表妹朱璇倒看出了端倪。她的确不简单，太师至今没有子女，或许这背后藏着什么猫腻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朱璇只在意太师，看到他没有继续说不可思议的话，她就走过去，询问太师。
“去看骑射服吗？”
太师摇头。
寻常的骑射服还不如冬装暖和，可朱璇觉得既然都费劲巴拉地来了，她想长长见识，可太师明显兴趣不在，只是死死地盯着棉服不走。
朱璇吩咐侍卫帮太师买下了一件棉服，他们还淘到不少夏季的汗衫，甚至还有薄如蝉翼的素纱单衣，朱璇一并包装好，递给太师。
“搭配着穿，素纱单衣。”
太师不喜欢单薄的纱衣，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朱璇知道他只是不了解：“和那个香云纱一个道理，您试试就知道了。”
一个打工女吃着窝头穿着葛布住地下室，却天天担心高层吃不好穿不好......
朱璇不知道这种牛马是什么牛马？
太师很勉强地收下了，他进了试衣间换好后，出来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就是这种感觉，再多打包几件这种。”
朱璇吩咐侍卫又过去买了好几件同款。
裴煜洲看太师这边没再出幺蛾子，也派人在博览会上采购春夏衣服，在他们带动下，博览会上的气氛热闹非凡。
那些采买的商家知道带侍卫的人一定是身份不一般，有了他们这活广告，一窝蜂都在他们采买的展位前订购。
采买结束，太师还意犹未尽，朱璇明白他对衣服的热衷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只能给他说再不回去就可能遇上野兽。
裴煜洲也一个激灵，问朱璇怎么知道这里以前出过野兽咬死人的事情，除了这附近的人，没几个人知道。不过，这里的生意人一刻钟后也会回家了。
朱璇无语了，这忽悠人的话儿怎么还是真的？
这看来必须得回去了。
她赶紧摸了下木头收回刚才说的话，看看附近的侍卫，她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她可不想小命葬送在这。
裴煜洲好像并没有惊慌，他去一个展位前买了几件纯虎皮衣服，就和现代人玩角色扮演一样，太师穿上一件，真皮就是真皮，几乎和老虎一模一样。
朱璇也换上一件，她还是有些担心，这真老虎要是识别出气味什么的不一样，那可怎么办......
没容她多想，马车已经快速离开了山下的服装博览会，山路上走了很久，朱璇被外面林子的喧闹声惊醒。她掀开窗户帘子就见到外面锣鼓喧天还有成群的马在场地奔跑的画面。
这么精彩的场景，比她看过的古画可活灵活现多了，要不是穿着虎皮衣服，她还真想下去看看，她嗓子有点冒烟儿了，一天没怎么喝水，实在渴的难受。
她看了一眼太师，头上的虎头已经掀开了，看来他也想看看热闹。
朱璇先用一块布做遮挡，在车上脱下来虎皮衣服，又下车去树上摘了两个野果吃，接着就问裴煜洲带的人这里多久比赛结束。
裴煜洲带的人见过朱璇，给她说了比赛大致结束的时间，还告诉她不要走夜路，这会儿天马上黑了。
朱璇明白，山里的晚上是不能冒险的，她要随大流在这里等着一块儿回去。
观赛的高台离得很远，在这边只能远远地看着坐在那高台上的太子他们还有一帮敲锣打鼓的年轻人。
朱璇问：“谁赢了？”
裴煜洲手下指着红队的一方说：“红队马上赢了。”
朱璇感叹：“真的？太子真有实力。”
裴煜洲手下赶紧解释：“他们只是穿的东宫的衣服，是太师的队伍赢了。”
是啊，太子看不上这种比赛，借了太师训练有素的马球队伍，还是挑的最好的那一支，这种争强斗胜的劲儿，也是没准儿了。
朱璇心情变得很不好，小声嘀咕：“太师可真是个受气包。”
太子地位尊贵有什么用呢，病娇腹黑，一看就是个阴谋家，不如太师是实干派。
就像那宫斗文里的恶毒女配，怎么能和实力强大又光明正大的正主比？
裴煜洲手下制止她：“姑娘当心些，这里可不是能随便说实话的地方。”
朱璇也知道刚才大意了，太师是实力强还是受气包哪轮到她一个打工女在这瞎说八道......
她吐了吐舌头。
这么隐忍的太师不知道以后翻身了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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