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听墙角
再往下商量,就没什么结果了。
两人一致决定,第一晚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做打算。
傅阴九从木头柜子里翻出床草席,丢到地上展开。
“你要睡地上?”俞甜惊道。
深邃漂亮的眸子抬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绵里藏针。
她使劲儿咽了下口水,又瞥了眼黑乎乎的地面,害怕虫子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
“我、我也不可能睡的啊,你别想!”
傅阴九直起身,双臂环胸:“之前在蒲甘的时候,你在洞里面不是睡得挺香,现在又矫情什么。”
“那能一样吗,那是没得选!”俞甜鼓起勇气,为自己努力争取权益,“再说了,没听过一句俗语吗,女士优先,按理说,幼儿园就该教过了……”
不知那句话戳中了怒点,傅阴九唇角的弧度瞬间就消失了。
摇曳的火光下,看上去有点阴森森的。
俞甜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攥紧衣角,再开口时,声音里不免多了几分哭腔:“那一起睡总行吧?我、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片刻的沉默后,傅阴九转身上了炕,占据了左边的位置。
俞甜站在原地酝酿了会儿,估摸着这是默许的意思,赶紧把地上的草席卷起来,重新丢回柜子里,然后跟着爬了上去。
缩在右边角落,一动不动。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只有两道不太明显的呼吸声。
俞甜睁眼瞪着土墙上那一个又一个的小洞,默默地数着数。
其实身体已经很累了,可就是不太睡得着。
或许因为身上这套被海水浸泡过又自然阴干的衣服,仿佛被一堆粗砺的盐所包围,腥咸中还有一点点臭。
也可能是土炕太硬了,硌得后背发疼,忽然觉得也没比睡地上强多少。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那个人。
不是第一次过夜,却是头一次和内芯是傅阴九的身躯,躺在一张床上。
对于华国人来说,床这种家具,本身的私密性和暧昧意味还是很强烈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想翻个身闭上眼,油灯忽然灭了。
“哎?怎么……”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猛扑过来,紧紧捂住她的嘴。
“嘘,外面有人,两个。”
这声几乎是贴着她耳朵在说的。
俞甜只觉得刹那间,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右耳上。
与此同时,温凉的触感和压迫感极强的重量也传至大脑,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傅阴九正压在她身上。
这一认知,令她脑中充血,本能地挣扎起来。
心里面满是慌乱,还有种无法言说的砰砰狂跳。
这一挣扎,也不知踢到了哪里。
压在上方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捂嘴的手倒是压得更紧了些,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点沙哑。
“别动。”
俞甜直挺挺地躺着,觉得度秒如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熬不住了,用力扒拉开那只手,小声道:“还没走吗?”
“嗯。”
黑白分明的杏眼直勾勾地打着转儿,很快捕捉到窗台下方,有两颗脑袋。
虽然都是黑乎乎地,但能隐约看出,其中一颗的头发更为蓬松,还有异形的凸起物。
是玛莎。
她在心里面笃定道。
可对方大晚上的特意埋伏在那里,也不像是要对他们不利的样子,就这么僵持着,到底要干什么呢?
俞甜百思不得其解着,将这一发现告知。
很快,傅阴九就有了新的动作。
他伸手到女人腰侧,对着大部分人最痒的一处软肉,轻轻一捏。
“啊!”
毫无防备地哼唧脱口而出。
俞甜惊得瞪大双眼,刚要主动捂住自己的嘴,却听对方要求道:“继续叫。”
“……”
她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何况她即使谈不上老司机,前前后后也开过不少次车,对于什么时候会发出这种羞耻的声音,那是完完全全地心知肚明。
所以外面那两人,是来……听墙角的?
头昏脑涨间,俞甜忽然察觉到温凉的触感又摸上了自己的腰,她忙抢先一步大叫起来:“啊!”
叫完后,自己先红了脸。
不是羞涩,是羞愧。
这声音,哪像亲热啊,简直跟杀猪差不多。
“别紧张。”
一声轻笑忽然送入耳中,紧接着,耳后的脖颈处传来湿润的感觉。
贴着腰侧的温凉也缓缓往上,又游移到后背,处处点火。
俞甜脑子里嗡地一下,灵魂像是离了壳,眼前模糊得都起了重影。
红唇不由地微张,溢出婉转的低吟。
这一声,吓到了她。
意识霎时恢复了些许清明,贝齿连忙咬住下唇。
这时,什么东西抚上唇瓣,硬是顶开了齿缝,并夹着那一小截舌尖,狎昵把玩。
俞甜瞠大双眼,呜呜地叫唤着。
可惜身体被压制得严严实实,而那修长的手指也十分有力。
她没办法反抗,只能任由涎液顺着唇角滑落,眼尾沁出生理性地泪水。
可怜至极。
下一秒,所有触感消失。
低沉地嗓音传来:“走了。”
俞甜没动,胸脯微微起伏。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衣服还算完好,却有种虚脱感。
躺了会儿,体力回笼后,又隐约感到一阵失落。
不该这样的。
她反复告诫自己,那不是阿九,不过只是一场作戏。
不要沉溺其中,不要真假混淆,千万不要……
难得的是,傅阴九丢下那句话后,没再说什么,像是极累,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俞甜感到十分庆幸。
这种时候,她真的害怕接不住对方的调侃和讥讽。
夜色越来越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坠入梦乡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真的,太难了。
喔喔喔——
被鸡鸣声吵醒的时候,俞甜有一瞬间的恍惚。
以为自己还是小时候,还在福利院里。
那时候,后院也养了几只鸡,有一只大公鸡特别地漂亮。
当然了,当时她只想吃对方紧实的鸡肉。
晨光照在土胚墙上,海鸟从窗外飞过,扑腾着翅膀落在附近枝头……
原生态的景象,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这里距离福利院,大概十万八千里。
如果她不能及时回去,苏苏他们很可能也要吃不上鸡肉了。
萎靡地精神顿时振奋起来,她跃下土炕,准备去院子里洗漱。
刚撩起草帘,一道身影迎面而来,差点撞上。
看清楚来人后,俞甜不自觉结巴起来。
“你、你起这么早啊……”
傅阴九面无表情,错身往里走。
“什么人嘛,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还这么凶,要不是我昨天救了你,你早就在海上飘着了,真是忘恩负义,不懂得感恩……”
俞甜蹲在角落里,一边漱口洗脸,一边自言自语。
捯饬完,一抬头,刚好看见米拉捧着东西走近。
“嗨。”她主动挥手。
“嗨,俞。”米拉生硬地唤她,笑容中的羞涩似乎比昨天更浓了,一双眼时不时往屋子里瞟,又颇为不好意思地撇开,最后露出羡慕地神色。
俞甜:“……”
姑娘,你到底在脑补些什么啊。
这次,米拉没进屋,而是将手里的东西直接交给她,随后指了指广场方向。
“嗯嗯。”
俞甜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米拉挥挥手,踏着欢快地脚步走远。
“这是什么?”
突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吓了俞甜一跳。
“好像是……衣服之类的。”
傅阴九翻了翻,蹙起眉,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
可再嫌弃也要换上。
他们身上的这套,经过又一夜后,不仅挂着盐霜,味道也更重了。
白日里天气炎热,再穿下去,非得馊了不可。
还有脚上的鞋,已经泡得跟雨靴差不多。
好在这个部落的人没有原始到赤足行走,编制草鞋的技术十分成熟,穿起来还算舒适。
各自整装过后,两人彼此瞥了一眼,立刻挪开视线。
俞甜是怕自己忍不住当场笑出声。
而傅阴九,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身皮革加草裙,硬生生削弱了他阴冷的气场。
俞甜憋住笑,决定不跟对方计较,朗声道:“她们叫我过去,我继续去探探情况,你留在这里吧。”
走出两步,又回头补上一句:“你最好先别乱跑,听那个老太太的意思,这里的女人都比较彪悍,可能会发生……强抢民男的现象,你要是被抢走了,我可打不过她们啊,所以……收敛点。”
傅阴九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他站在小院里,目送着纤细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那雪白的大腿,依稀还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用力闭了闭眼,挑起草帘,转身回了屋。
被分到武器的时候,俞甜直接愣住了。
木棍上绑着块磨得锋利地石头,握在手中沉甸甸。
为首的人一通叽里咕噜,大概为了照顾她,还特地比划了个狩猎地姿势。
俞甜:“……”
其实不用比划的,拿着这么重的玩意儿,她怀疑自己根本跑不到猎物面前。
一支小队六个人,都是很年轻的女孩,顶多十三四岁的样子,只有俞甜年纪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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