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吃醋她
天黑时,赵且还没见着人回来,带着孟曲去寻人。
在一处岩石后头,见女郎专心致志为那些生兵蛋子治伤。
一群人围着她道谢,她淡淡笑着,手上灵巧。
他看了许久,竟没意识到天已全然黑了。
待要抬脚上前,却见有人朝女郎送花,女郎收下便离开了。
赵且听见那些个士兵议论道:“梵良,你怕不是心仪这小婢女了吧?
“唉,哥帮你牵个线,待你这次打仗立功,去找将军说一声,保管叫你报得美人归。让那婢女伺候你一人。早听人说过,将军可讨厌这婢子了……定会送你的……”
“我说啊,还是梵良你有眼光,瞧瞧那婢女的腰肢,掐一掐都能掐出水来,嘿嘿……还有那眼睛,实在勾人,若能……真是美人儿,啧啧。若我能有这样个媳妇,我……”
军营里最爱谈论的就是女人,收服的匪贼更是荤素不济,嘴里从没把门的。
平素说些荤段子玩笑无伤大雅,只是现说的对象可是实在可怖。
孟曲在旁,就这样看着自家开头勾唇笑着,后来脸就绿了。
赵且脸色铁青,士兵正往这走,见着他立即吓的定在原地。
赵且冷着脸道:“军练时间在此偷懒,按军规处置,下去领罚。”
几人吓到立即应声退下。
路上孟曲还暗示道:“将军这样罚下去,那群小子到死也不知到底为何。前头可是你说娘子是婢子,这群小子不知情,才敢对娘子不敬。若前头众人知晓娘子是您的……定不敢造次。”
赵且听明白孟曲此意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脸色更为阴沉,出去打仗回来,一进营帐便瞧见那该死的花束。
***
赵且将那花随手扔了出去,嫌恶的拍了拍手,朝震惊的女郎道:“既做了婢子,也知只一个主家的道理。怎偏生你是个闲不下的性子,招蜂引蝶是把好手。恐怕汴京茶楼里的粉头都没你厉害。”
“你!”
沈青梨气的脑子嗡嗡的,忽反应过来,被这人气笑,高声问道:“赵燕初,你是吃醋了吗?”
“我吃醋?”
赵且冷冷笑了几声,漫不经心道:“好笑,我有何醋可吃,你把自己当什么?”
沈青梨仰头堵上他的唇,轻轻舔他的唇珠,直叫这人说不出话来。
片刻过后,沈青梨埋在他胸前笑的不行,低声道:“你就是吃醋了。”
“你迁怒于我,就是因为你嫉妒那些士兵,你就是吃醋!你就是在意我。不然你现在,为何不推开我呢?”
赵且低头,忽一阵恍惚,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女郎的声音更似鬼魅,打从书塾里他便爱极了她,后来历经许多,她仍旧在心尖尖上挥之不去。
有时,他恨她,更不耻的是自己做不到狠心。
“阿初,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从前是我的错……”
女郎靠他靠的极近,两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显是紧张的不行。
赵且目不转睛,喉咙发痒,张了张口,几乎即将应下她。
——你太没有骨气了。
他暗暗的想,她同所有男子都是这么温侬软语吗?
贺兰,谢家那臭小子,哪个不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他不过其中一个而已。
她曾射了他一箭,决绝地说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曾看着她同那贺兰相敬如宾,携手同乘马车。
“够了!我不是你招招手就过来的哈巴狗儿。”
赵且转身而去,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沈青梨站在原地,看着手袖空空,有些茫然。
***
“啪!”
孙呈将手中的碎盏猛的甩在地上,眼神阴鸷,道:“为何,为何?我哪里不如小六!明明我年岁更大,凭什么不将位置给我!”
真尤将汴京来的手信收起,这手信上写官家神志不清时说要将位置留给六皇子。
一众幕僚跪下道:“陛下息怒。”
孙呈笑意瘆人,道:“自古便有儿弑父。我本不愿效仿,父亲,是你逼我的。
夜半时分,军队集结,整装待发。
前半程护送孙呈回京篡位,后半程预备对付追来的赵且队伍。
真尤跟在二皇子身边巡视,东青凑在耳畔道:“主君来了。”
真尤面色如常,朝远处站着的佝偻背影走去。
“父亲,这个时候,怎不好好歇着……”
“啪”的一声,真尤的脸被打向一侧。
“你撺掇陛下夺位,若输,只怕是要将我廖家全族覆灭!”
真尤转过脸道:“若赢,廖氏只会平步青云,再不是任人唯尊的小小氏族!这么多兵马,群臣拥戴。为何会输?父亲是不信我吗?还是觉得我不如男子?”
廖齐相神色沧桑,早已是一夜白头,气的咬牙,颤巍巍指着真尤道:“你就不觉对你兄长有愧!”
真尤笑的弯下腰,唉了声,道:“我想到幼时,查出哥哥有病,族内一阵哗然,已有几个叔侄惦记着家中产业。过了不久,你便领着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回来,道是友人出事,留此独子,瞧着可怜便带回来收养。母亲心善,也跟着收养。还让我们将他让作堂兄,当成兄弟手足。”
“父亲,这可是你编排的一出好戏。”
“若说有愧,也是你有愧!”
真尤的眼神霎时锐利,朝东青命道:“父亲累了。将他送入马车休息罢,不是要事,父亲还是不要乱走。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
一连几日,沈青梨都没再见到赵且。
他命人将她送回刚来时的那个小营帐,便再无消息,连孟曲都没看到。
沈青梨未去寻他,跟着军医帮忙。
这日,军队开始收拾行李,沈青梨知晓这是预备去追击埋伏孙呈等人的军队,跟着帮忙。
却在常宏那处营帐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王安倩?她怎么在这儿?
沈青梨走上前,那身影却霎时不见了,方向像是朝赵且的营帐去。
行军往北上迁,沈青梨看着在前方带路的那人,高大的身姿,眉头紧锁,呵斥前行的队伍。她一直看着他,他却始终未将视线看过来。
行了两天,准备准备歇脚。
沈青梨远远瞧着有个人骑马而来,走近一可是安岩。
“安岩?你怎么来了?”
安岩翻身下马,气喘吁吁道:“本不愿来打搅娘子。只是这四下没什么医馆。我家大人送完贺兰神医的回程途中被蛇给咬了!开始还没什么事,大人仍旧行着船运生意,这几日频频发晕,精神不济,今日还吐了一遭,恐怕是中毒了!”
沈青梨吓了一跳,立即道:“我跟你走。你在此等我,我去说一声。”
人命关天,军队迁移也不等人。
沈青梨预备同赵且说明,将谢京韵毒治好后她便来追队伍。
走至营帐,里头传来一阵女声。
沈青梨进去,只见赵且跟王安倩站在桌前,二人距离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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